蕭永德收回手,嚴氏變本加厲。
所有的委屈跟不甘都發泄出來,讓蕭永德無法下手。
冷冽的眼望着蕭永德退縮的模樣,蕭長歌對他失望之極。
蕭永德是個好將軍卻從不是個好丈夫。
蕭長歌掙扎開來,伸手啪地一聲落在嚴氏臉上。
蕭永德軟弱,對嚴氏有愧,可她不同。
顯然,衆人都沒想蕭長歌會出手打嚴氏,都怔了怔,許久才反應過來。
反倒是嚴氏有些反應不過,她捂着臉倒跟蕭永訣的神情有幾分相似,以前看着不像母子,可現在這模樣像極了。
“你兒子是蕭家人難道本宮不是他以下犯上推了本宮理當罰,我這一罰就怕你承受不住。”
蕭長歌冷笑,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冷意襲來,語氣發冷。
嚴若琳這時倒不插話,靜靜地看着她們吵。
她喜歡看戲,更習慣看有蕭長歌在裏頭的戲。
“蕭長歌你幹什麼打我娘”
蕭長樂雖怕蕭長歌,可嚴氏畢竟是她親孃,見自己親孃被打她自然生氣
蕭長樂擠進人羣,摟着嚴氏。
整個屋內的氣氛自嚴氏來時就變得很僵,其他房的妾氏都插不上半句話只能看着。
蕭長樂怒目瞪着蕭長歌,卻見蕭長歌正盯着嚴氏,宛如一柄利刃,鋒利得可怕。
心裏一慌,躲開視線不敢看一眼。
“本宮打的就是她,我娘雖已故卻也是蕭家夫人,我爹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娶回家的女人,而你不過是個後來居上的罷了,我娘雖有不是的地方,可何時輪到你來說”
蕭長歌步步逼近嚴氏,嚴氏也怒瞪着她。
她臉上那道傷疤再加上她此刻的表情,猙獰萬分,可見蕭長歌是真的發怒了。
她們都知洛姝是蕭長歌的底線,可她們偏偏想觸碰她的底線。
“你”
“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嚴氏捂着臉,像個瘋婆子一樣推開蕭長樂想去抓蕭長歌,沒想被楚鈺擋住了。
匕首抵在她脖子邊,嚴氏若再走近一步怕是要見血。
本就亂成一團,無奈嚴氏跟蕭永訣要鬧,現是亂上加亂。
“王爺”
蕭永德緊張一喊,生怕匕首真傷了嚴氏。
“本王這匕首見血封喉,削鐵如泥,蕭夫人可要三思。”
楚鈺冷聲道,蕭家除了蕭永德跟蕭長歌外,其餘人他根本不會客氣。
喊他們一聲娘不過是因蕭長歌,她們難不成還真蹭鼻子上臉了不成
嚴氏眼眸掃向楚鈺,方纔還喊着有本事將她打死,可如今真見了匕首又退卻了。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王爺,這裏可是蕭府”
蕭永訣威脅道,想讓楚鈺認清這是什麼地方。
楚鈺冷笑,冷瞥蕭永訣一眼。
所以他纔在第一次見到蕭永訣時便說他想與蕭永德媲比是不可能的。
他太過沖動,不懂深思熟慮,若要說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外面那些人說他是靠蕭永德,他卻一點都不信,要他說若非蕭永德的鼎鼎大名震懾着,蕭永訣不知該死多少次了。
而他,永遠都成不了蕭永德,也替代不了他。
“怎麼蕭副將是威脅本王了”
楚鈺莞爾,笑得從容,像只狐狸般狡猾。
蕭夫人蕭副將這稱呼便能說明楚鈺較真了。
“若本王在這出事你們蕭家一個也逃不了,可若本王想在蕭家殺幾個人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說罷,視線落在嚴氏身上,這話一點都不是開玩笑。
衆人一聽,都驚訝了。
嚴氏的臉色變得煞白,向後退,可腳下似被什麼抓住一樣動彈不得。
楚鈺沒開玩笑,在蕭府內出事楚皇帝不僅不會傷心還會拍手叫好,因爲他想削弱蕭家勢力,他出事楚皇帝便有藉口了,可若他想殺蕭家的人,光憑蕭永訣方纔那一推,嚴氏的辱罵就能定他們死罪了,先斬後奏,楚皇帝也不會爲難他。
輕而易舉四字,楚鈺說的輕巧,足以讓人信服。
“長歌。”
蕭永德轉視線看着蕭長歌,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鼻上的汗珠滲出。
“爹你喊我也沒用,王爺的性子您該比我更清楚。”
蕭長歌無請道,嚴氏這時才知道慌了。
“住住手。”
老太太在牀上用盡全力喊了句,這一喊噗地一聲又吐了血,嚇得衆人都將注意力放在老太太身上。
楚鈺收起匕首,拉着蕭長歌往老太太身旁走去。
蕭永訣被這麼一嚇膽子倒小了幾分,不敢多說半句,扶着嚴氏就這麼站着。
可心裏早認定蕭長歌是個妖女,是她給蕭家帶來禍害。
不僅是他,連外
面的人都這麼說的。
有時候說的人多了,哪怕你心裏不信也終會潛移默化地相信
“娘,娘你沒事吧,李嬤嬤快去叫大夫來”
蕭永德扶着老太太,朝着門外吼了聲。
李嬤嬤一聽趕忙進來,見地上那攤血也被嚇壞了,趕忙點頭往外跑去。
一向搬着臉的李嬤嬤在見這場景時臉色也變得着急,可見老太太對她多重要。
也是,能爲了伺候老太太一輩子未嫁的人,對她來說老太太該是她心裏最親的人了。
“娘,娘。”
雜亂的聲音在福祿園內響着,衆人都擔心地喊着,唯獨嚴氏冷眼旁觀。
她以前也是這些人的一份子,老太太出事她比誰都擔心,因爲那是她在蕭家最後的靠山了,可這靠山竟將本該是她的權利分了部分個胡氏,這不是故意想削弱她在蕭家的地位麼
她該,她該成這德行
“娘。”
見嚴氏無動於衷,蕭長樂輕推了下。
擡頭看着嚴氏時見她眼中閃過的異光,可在她眨眼後嚴氏的臉色又恢復原來的模樣。
蕭長樂沒以爲然,她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她娘怎可能會露出那樣的神情跟目光呢
衆人都討好喊着唯獨嚴氏站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祖奶奶。”
蕭雅煙喊着,邊喊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