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的人都帶着質疑的眼光看着蕭溫雅,唯獨梁益猶豫不決。
“老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文才對她那麼好,她平時不也表現得挺好的麼誰知還能做出這種事呢。”
二夫人接着道,她跟大夫人平日裏不和,可這種事事關梁家聲譽還有她兒子,她自護梁文才。
這一次大夫人跟二夫人倒很合拍,兩人一唱一和地將所有罪名都定在蕭溫雅身上。
“老爺,二妹說得對,有才雖以前是個瘋子可在青竹大夫的治療下好許多,也一直喊溫雅嫂子,見到也是彬彬有禮不敢逾越,若非溫雅先勾引,有才怎會對自家嫂子做那種事呢。”
大夫人哭着,盡顯無辜。
老太太搖頭連連唉聲嘆氣。
早知娶進門會這般,當初不如毀了這婚。
“爹,孩兒也可作證,是這賤人自己跑二弟院內去的,下午在路上的下人都可作證,孩兒聞訊趕過去時便是那不堪入目的場面了。”
梁文才氣憤道,已有幾人目睹加上還有證人,梁益是想相信蕭溫雅都沒法。
他是想信,可證據確鑿如何信呢
“嫂子,嫂子。”
梁有才在一旁唸叨着,嘴裏認得她是嫂子。
這一聲聲嫂子叫得讓蕭溫雅覺得諷刺,讓她恨不得殺了眼前之人。
“老爺,你看有才都說嫂子了,有才一直將她當成嫂子,怕是有人不甘寂寞所以”
大夫人手心裏捏了把汗,聽梁有才嘴裏喊着嫂子時她鬆了口氣連忙道,最後一句話就是不說完她們都知道想說什麼。
不甘寂寞所以才勾引小叔子。
蕭溫雅雙手握緊,恨的是咬牙切齒。
梁有才索取她時,孩子沒了時,如今身上還隱隱作疼,更疼的是心。
那些不堪刺耳的話全落入耳中,恨,卻更恨梁文才。
“溫雅,你有什麼想說的”
燭火照耀,梁益詢問。
可在燭火照耀下那張平日裏看着和藹的臉卻變得陰森。
雖是詢問,可從他眼中卻看出他更偏向自家的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溫雅冷眼掃向梁文才,冷笑一聲。
那雙眼銳利得可怕,讓梁文才想逃避。
“你”
梁益神色微變道了聲你卻說不出其他話。
“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想如何狡辯”
大夫人趕忙道,梁益眼中劃過一道憤怒。
“我說了你們能信嗎手上那個是休書吧真及時啊,剛出了這種事連休書都寫好了,就像是早就備好一樣。”
蕭溫雅嘲諷,周圍的人臉色難看。
現在的她還剩什麼呀蕭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縱是被誣陷,可她跟梁有才的事是真。
“秀巧,把休書拿過來。”
“這,少奶奶。”
秀巧哭的更大聲,捂着嘴還是忍不住。
“拿過來,你還不懂嗎梁家已經容不下我們了。”
見秀巧猶豫,蕭溫雅用盡力氣大聲吼,嚇得秀巧一愣一愣地,顫抖地接過樑文才手上的休書。
“呵,真好,我自由了。”
蕭溫雅強顏歡笑道。
“既不是梁家人,那還不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滾本來還想着能抱個曾孫子,現在都沒了。”
老太太趕着。
蕭溫雅回想起第一天來梁家時老太太可熱情了,不僅給了她手鐲還叫她將這當成自己家。
現在變臉可比翻書還快,快的讓人認不得了。
披着羊皮的狼,大概說的就是梁家人。
“這可是梁家少奶奶住的地方,豈容你來住。”
虞兒冷笑,冷撇牀上的蕭溫雅嘲諷道,嘴上掛着譏笑。
“秀巧,扶我起來,收拾東西走。”
蕭溫雅從牀上爬起,只是身子虛弱得很,而外面冷得讓人發抖。
“可是”
“還想讓人看笑話嗎”
如紙般白的脣微微張開,笑得讓人心疼。
臉上、手上每一處地方都有梁有才留着的印記。
她是蕭家人,從小她爹就教她不管如何只要堅持自己心中所想便可,寧願死也不能屈服。
既不是,爲何認
一紙休書,倒是讓她輕鬆了許多。
手搭在秀巧手上,強忍着底下陣痛而起。
一起,底下疼得不行。
疼,疼入骨髓。
“這屋內有什麼東西是你的呢還不都是我們梁家的,包括你身上這套衣服,念在情分上,衣服就不讓你脫了。”
二夫人冷聲道,蕭溫雅雙眸犀利地掃向二夫人。
那些人臉上都掛着笑容,都在等着看好戲。
蕭溫雅手緊掐着秀巧的手,呵笑。
“你們別欺人太甚,我家小姐當初嫁過來還有很多嫁妝呢那可是我家老爺跟夫人送的,怎就沒我們的東西了。”
秀巧憤憤不平道,這羣人不像人倒像狼
。
喫人不吐骨頭的狼。
這一筆筆地都是蕭家給的,可二夫人方纔那番話意思明顯就說那些東西屬於梁家。
“嫁入梁家那可不就是梁家的東西,再者可是你家小姐不貞在先,若捅出去,你說是那些嫁妝重要還是聲譽重要呢”
二夫人咄咄逼人道,意思是連之前給的嫁妝都不想還。
秀巧臉色瞬變,她沒想梁家的人竟這麼無恥。
“不屬於我的我一樣都不會要,屬於我的想奪走那要看你本事,有句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捅出去,你敢嗎”
蕭溫雅咬牙切齒道,現在跟這羣人多說一句話她都覺得噁心。
她沒想會二夫人會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
還想獨吞她的嫁妝,這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你敢威脅我”
二夫人臉拉黑,沒想蕭溫雅會說出這番話來,是她低估蕭溫雅了。
“是你們先逼我的,現在可是你們求着我不能將這事說出去。”
蕭溫雅冷聲道,聲音比方纔大了許多。
說出去蕭家是有影響,難道梁家就沒嗎
出了這樣醜事,她們敢說出去嗎
若說出去那以後梁益出門還不得受人指點,梁文才不是得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