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勻坐着,楚鈺掃向放在茶桌旁的棋盤。
“二哥倒是好興致,這種時候還能一邊下棋一邊飲茶。”
楚鈺見楚勻這般從容的模樣道,楚勻哎了一聲否認:“四弟你這可就說錯了,二哥這是在思考着呢,你來的感剛好,都只有二哥一人在下黑白棋,現在你來下白棋二哥下黑棋。”
“一個人下棋可真是無聊。”
楚勻說着,指着跟前的位置。
楚鈺坐下,丫鬟將茶水端到楚鈺跟前而後緩緩離開。
“好呀,剛好四弟也手癢,那就陪二哥下一盤,我們邊下邊說。”
楚鈺說着,手執起白棋落在棋盤上。
楚勻有些走神,他這棋局是下了一半的,楚鈺纔來沒一會就能知他的棋路,看來楚鈺也不能小看。
“二哥是什麼時候知道北院有蹊蹺的呢”
楚鈺單刀直入問,這裏只有他們兩人,敞開天窗說亮話再拐彎抹角下去可就沒意思了。
“也是前陣子,我母妃那邊說宮內的宮女一直消失加上北院那邊一直傳來臭味,我便開始懷疑了。”
“當然,我可不知北院那邊有什麼東西,只覺得奇怪。”
楚勻後面又補充道,雙眸看着楚鈺。
“這是這幾月來宮女失蹤的名冊,我算過,共有一百八十位宮女失蹤,而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楚勻從衣袖內掏出一份名冊遞給楚鈺,楚鈺低頭看了眼,久久才接過手。
楚勻選擇將這事告訴他肯定有目的,不然也不會將這名冊給他看。
“什麼特徵”
楚鈺好奇問,而楚勻也正等着楚鈺問這個一樣。
“這些失蹤的女子都是清白之身。”
“清白之身”
“對,身子乾淨沒被人玷污也沒與人交合過。”
楚勻點頭道,楚鈺擰眉。
“四弟你也知道,若單獨將這些宮女拎出來是個小數目可將這些宮女都算在一起那可是個大數目了。”
“短短几月,宮內失蹤一百八十位宮女,這數字還是我發覺後開始查起,那麼之前呢”
“這些宮女都是從各個宮內挑走,有些則是犯了錯事被處罰的宮女。”
楚勻接着說,他聽到這個數字自己都頭皮發麻了。
一百八十位,按照三月來算那宮內至少一天要失蹤一位宮女。
北院到底有什麼東西需要這麼多宮女呢
“那麼二哥你是在懷疑北院那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楚鈺詢問,楚勻點頭。
“是,而且父皇從苦無進宮來脾氣也變了,四弟可還記得前幾月的伍大人”
楚勻說着,楚鈺腦海裏浮現個人影。
幾月前聽聞伍大人被斬首,楚皇帝給的原因是伍大人與天子對視,對天子不尊重。
“當時二哥也在場。”
楚勻說着,拿起黑棋的手微微一抖。
楚鈺看着楚勻這模樣也不像是在演戲。
到底是看到什麼纔會令得楚勻這麼害怕。
“當時伍大人並沒說什麼,而是跪在父皇跟前,父皇驟然發怒,你不知當時的父皇有多可怕。”
楚鈺猜想當時楚皇帝的模樣一定很讓人害怕,不然楚勻也不可能會是這模樣。
什麼時候會讓人想起時都覺得害怕答案肯定是當初看着時記憶猶新,印象深刻又令得他恐懼的事。
“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會突然發怒呢”
楚勻擡頭看着楚鈺,楚鈺一子落在棋盤上。
“自古帝王心難猜,四弟怎知父皇心裏在想什麼又怎會突然發怒呢”
“二哥,還是別想太多比較好,若不然會讓自己難受。”
楚鈺安慰,楚勻輕笑。
“以前他們都說你是酒鬼二哥是怎麼也不信,你呀,活的是比誰都明白,看的也比人透徹。”
“四弟就將二哥這話當成誇獎,多謝二哥。”
“你這小子,沒個正經的。”
楚勻搖頭失笑,心情好了許多。
“在伍大人被拉下去後,我還瞧見苦無給了父皇一粒丹藥,父皇喫下去後整個人又恢復原樣了,其實這纔是我好奇的地方,苦無到底給父皇吃了什麼呢”
“而且看父皇那模樣似很迫不及待地想喫。”
楚勻好奇問,這事憋在他心裏已經很久不敢對別人說,現在說出來心裏也舒坦不少。
“看來有古怪的不止是北院連這苦無也有些古怪呢。”
楚鈺眯眼笑着,棋子啪嗒清脆地落在棋盤上。
“對,這個莫名冒出來的神醫,還是太子請來的人。”
“今日二哥將這些說與我聽,可是有什麼事想託四弟辦的”
楚鈺挑明問,楚勻咦了一聲對楚鈺卻有些讚賞。
以前見楚鈺時他總是手上拿着一壺酒,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如今他卻跟變了個人一樣。
看來藏得最深的是楚鈺啊。
“我想讓四弟你幫忙,查一查這事。”
“哦這種事二哥不也可以爲何要我去查呢”
&nb
sp;楚鈺哦了聲不解問。
“呵,我是想去可做不到,但四弟不同,四弟可以接近父皇。”
楚勻輕呵笑一聲。
他是怎麼努力也比不上楚言也比不上楚鈺得寵。
“二哥都不行我又如何可以二哥你太小看自己了。”
楚鈺謙虛道。
讓他去當替死鬼爲他探路,楚勻這算盤打的可真好。
“其實北院的事四弟也知道一些。”
楚鈺話音剛落,楚勻的眼正閃着精光。
“二哥可知昨天宮內煙火庫失火一事連同旁邊的幾個宮殿也一併被燒”
楚鈺詢問,楚鈺點頭。
這種事鬧得那麼大他還親眼去看過怎會不知呢
“其實那是因爲我派人去北院查看過,可惜呀,無果。”
楚鈺嘆氣,搖頭。
楚勻想起昨天楚鈺離開,而在楚鈺離開之前苦無也離開了。
若楚鈺說的是真的話,那麼昨天苦無離開是因爲有人闖入北院
“無果”
“恩,苦無似察覺到什麼將裏面的東西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