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拭着方纔被苦落吐過口水的臉。
“畜生”
苦落罵着,越罵苦無笑得越開懷。
“罵呀,你儘管罵,怎麼樣,親眼見到你師傅在你跟前是不是很高興若你歸順我,這具屍體你可以拿走,若不然”
苦無眼一眯,泛着冷意跟殺意,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故意停頓,讓苦落的心提到嗓子邊上。
“人吶最怕的便是死後屍骨無存了。”
苦無說着,苦落睜大雙眼驚恐看着苦無。
這已經不是畜生,這根本是連畜生都不如。
“不行,你不能那樣做”
苦落掙扎,椅子咯吱咯吱作響,若不是繩子綁着苦落肯定衝到苦無跟前掐死他。
他師傅一生德高望重,連先帝跟皇帝見他都要尊重三分,與清道人可以算是齊名,一位是神醫一位是能預測到未來。
可死後卻遭遇這樣的待遇,連名字都被人冒用更頂替他的名字享受榮華富貴,如今還想讓他屍骨無存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
“哈哈,你師傅是能留下這一副完整的骨頭還是屍骨無存不都取決於你麼”
“你在醫術造詣上確實不錯,你師傅把你教得很好,所以讓你這樣死了我也覺得很可惜,你待在我身邊助我,是最好的選擇。”
苦無看着苦落痛苦難過的模樣,嘴角帶着笑容。
額頭汗水滴答滴答落下,苦落左右爲難。
擡頭,雙眸惡狠狠地瞪着苦樂。
只有苦樂知道他將師傅葬在哪裏,肯定是他帶人去將棺材弄出來的
他,絕對不會原諒他
爲了保住他那條賤命將他出賣,他可以原諒,可如今連他師傅也拉出來,無法原諒他。
眼,變得犀利。
“你剛纔說只要我答應你,不管我要什麼都行,是嗎”
氣氛有些嚴肅,苦無看着苦落許久,撫摸着鬍子而後哈哈大笑。
“我要他死。”
眼盯着苦樂,幽暗如鬼,眼中藏着怨。
苦樂被這眼神嚇了一跳,砰地聲坐在地上,雙手往後退,屁股也往後挪。
苦無瞥了眼苦樂,毫不憐惜也不在意。
“好,我答應你,只是你得把這藥吃了我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心想呆在我身邊。”
苦無掏出一粒藥物,顏色深黑,不大不小。
苦落皺眉,咬牙。
苦無果真是隻老狐狸。
“你若是不肯喫,那我可要懷疑你是有其他目的纔在我身邊的,吃了它,爲了你也爲了我。”
苦無步步緊逼苦落,苦落低頭看着捆綁在身上的繩子。
“你將我綁着我如何喫何況你既想讓我待在你身邊助你,那還不快命人替我解開繩子,這難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至於他,我要親自處決。”
苦落看着顫抖的苦樂冷聲道。
苦樂驚恐地看着苦落,回過神來連忙爬到苦無跟前抱着他的大腿。
“神醫,神醫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吩咐的我都照辦了,我不要這屋子了我不要這屋子了。”
“神醫,神醫。”
苦樂捂着肚子,手緊抓着苦無的腿。
苦無卻跟耳聾一樣沒聽到苦樂的求饒聲。
“來人,還不快幫落公子鬆綁”
話音一落,便有侍衛替苦落鬆綁。
苦落從椅上起來,揉着手腕,手腕上出現一道紅痕,可見綁得多緊了。
“我還有其他條件。”
苦落盯着苦無手上的藥道。
“徒弟,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苦無笑着,話中盡是威脅。
“當然不會,我提的要求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苦落莞爾,手腕隱隱作疼。
“說來聽聽。”
“第一他的命以後是我的,是生是死都看我決定,你無法干涉。”
苦落指着發抖的苦樂道。
苦無默不作聲,正等着苦落說第二個要求。
“第二,將我師傅的屍體擡回枯寂山,從哪挖出來就放回哪去,永不得再將棺材擡出來”
“好,這兩個我都可以答應你。”
苦無點頭,豪爽道。
苦落搶過苦無手上的藥,送入嘴裏,一吞,落肚。
“徒弟就不問問方纔你喫的這顆藥叫什麼嗎”
“我的師傅只有一個,正躺在那”
苦落指着棺材道,對眼前這假苦無很是反胃,特別是他喊徒弟那一瞬間他就覺得一陣惡寒。
苦無臉色微變:“之前你不是,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徒弟。”
苦無手搭在苦落肩上,也不知他從哪來的勁兒捏得苦落肩膀發疼。
苦落皺眉,沒想到苦無有這樣的能耐。
<b
r >
眼中,似還帶着威脅。
“方纔我給你的藥叫出七日穿腸,若是一日不服解藥便會疼痛宛如千萬條蟲子在你的腸裏面鑽,直到你體內的器官腐爛爲止。”
苦無陰狠笑着,苦落背後涼意襲來。
沒想到眼前之人能狠到這地步,這麼一來他是一步也不能離開苦無身邊。、
“就算你熬過了今天,還有明天后天,如果七天不服解藥那你會直接穿腸而死。”
苦無笑道,笑聲迴盪在屋內。
苦落握緊手,這樣是一天都不能離開苦無。
“這人你想怎麼處理隨你,是留是殺我不會阻擾,但過後你若敢壞我好事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而且你也得感謝,是你在苦無身上學的醫術救了你一命。”
苦無威脅道,苦落心裏明白。
他繼承他師傅的醫術,若非眼前之人需要到,也肯定不會留他。
而且聽他說話口氣就知對他師傅很瞭解,這人到底是誰
他從來沒聽他師傅提起過更不認識這人是誰
“少爺,念在我以前伺候你的份上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苦樂爬到苦落跟前,像一條喪家犬一樣連自己自尊都丟棄。
苦落失望地看着腳下的人,蹲下,拽起他的衣領。
手握成一團,擡起,一下往苦樂臉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