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們轉頭爲難道,不管怎麼擦,上面有一層蠟讓他們擦不掉。
“那就快把蠟弄掉,誰,到底是誰弄這種惡作劇!”
楚皇帝的臉冷血陰翳,似要殺人般讓人不寒而慄。
若是惹怒楚皇帝,定沒好果子喫。
“是,是。”
太監們連連點頭用手擦着牆壁,但衣服都快擦壞了這幅畫也沒被抹掉半點。
“皇上,別激動。”
紅袖見楚皇帝激動的模樣連忙握着他的手勸着,楚皇帝激動萬分。
這畫像出現在這裏又斷了一隻腳,意味着什麼!
他怎能不激動!
這意味着有人想折斷他的腳,想要謀朝篡位!
他的天下,豈能容別人窺視!
楚皇帝靈光一閃,似想到什麼一樣。
先前紅袖說的楚詠身幻化成龍,圍繞在她身邊。
對,肯定是楚詠想謀反!
這殘了腳證明楚詠要謀反了!
“皇上,真龍縱是斷了腳也一定會重新生長出來的,龍即爲祥瑞之物,皇上您別生氣,免得氣壞自己,臣妾,臣妾也會跟着心疼的。”
紅袖垂眉低首,一副傷心的模樣道。
大雨淅淅瀝瀝潑打在牆上,小元子看着這堵紅色的牆不免有些懷疑。
這是冷宮,距離冷宮最近的可是苦落,莫是他搞的鬼?
小元子抿嘴,生怕真是苦落搞鬼。
“你們這幾個廢物,連這東西都擦不掉,朕來,朕自己來。”
楚皇帝這次卻顧不得紅袖說的,直接從傘內出去冒着大雨拿起衣袖在牆上擦着。
衆人見狀,連忙撐開傘擋在楚皇帝頭上。
楚皇帝大怒,一把將身邊的太監推開。
楚皇帝都沒撐傘,其他人怎敢撐着,連忙關掉傘,陪着楚皇帝一起淋雨。
也只有清道人,上了年紀受不得冷雨才撐着傘。
“爲何擦不掉,爲何擦不掉。”
楚皇帝惡狠狠道,雙眼突變得猩紅。
縱是入夏,可半夜下雨也冷得不行。
興許是動靜太大,連苦無都被吵到,匆匆提着燈籠又拿着傘趕來。
見牆上的畫像時也嚇了一跳。
“皇上,這這這得將蠟像弄掉才能擦掉。”
太監小心翼翼道,生怕楚皇帝會把所有過錯都撒在他身上。
“那還不快把蠟給弄掉!你們這些廢物,朕要你們只看着嗎!龐海,龐海在哪!”
楚皇帝朝着雨中大聲嚷嚷,喊了許久發現無人迴應,這會他纔想起龐海早讓他趕出宮去了。
小元子一聽楚皇帝喊着龐海,心裏咯噔一聲。
“你們幾個還不動作麻溜些把蠟給弄掉。”
小元子急忙喊着,太監們這才動手。
苦無看着牆壁上的畫,第一個懷疑的也是苦落。
“何必那麼麻煩,用熱水一潑不就成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苦落打着呵欠手撐着傘。
對於突然出現的男人縱人詫異萬分,這是冷宮,裏面關着的只有後宮那些犯了錯事的妃子們,何時關着個男人了?
“你是誰。”
問。
後宮的妃子不都被苦無處理乾淨了嗎?那爲何又多了個男子出來。
苦無見到苦落,臉色驟然一變。
“啓稟皇上,這是臣收的關門弟子,名苦落。”
苦無拱手,畢恭畢敬回答道。
楚鈺跟清道人相視一眼,兩人都將視線落在苦落身上。
苦落也一眼看到楚鈺,有些激動想張嘴喊道又突然想起這是哪裏而在他眼前的是什麼人。
他要是當着衆人的面喊楚鈺,保管楚皇帝一定會對楚鈺發難。
“苦落,見了皇上還不快跪拜!”
苦無冷瞥苦落一眼似警告。
苦落朝楚皇帝行禮,起身。
楚皇帝見是苦無的徒弟也沒多爲難,只輕輕點頭。
“快快,皇上,熱水熱水到了。”
小元子催促,那些人搬着一桶滾燙的熱水到衆人面前,熱得冒煙,雨也落在裏面。
衆人讓開條路,太監們搬着木桶朝牆上一潑。
牆壁上的畫果真開始融化了,連塗在外面的蠟也逐漸融化。
“皇上您看,真的融化了。”
小元子高興不已,楚皇帝看着融化的畫像,心裏才鬆了口氣。
“到底是誰搞的鬼,你們這些守在冷宮的人難道沒一個人知道嗎?”
楚皇帝掃向太監跟侍衛們,無人回答。
耳邊只有雨聲卻無人聲。
楚皇帝怒不可遏,那雙目猩紅,身上泛出殺意。
楚鈺心裏暗道一聲不好,衆人見狀更不敢開口。
“連有人在
宮內惡作劇都沒看到,朕要你們何用,每日都在這守着連誰來過是誰將畫上去的也不知,朕給你們俸祿難道是爲了請你們來當擺設的嗎?”
“來人,來人,將這些人全都拉下去砍了!”
楚皇帝指着侍衛們,手顫抖氣得臉扭曲萬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侍衛們這才知事情嚴重性,紛紛跪下求饒。
“饒命,若有朝一日有人到朕身邊要朕的命你們可能都不知,朕養着你們這羣飯桶有什麼用,都拉下去砍了,一個不留!”
“連帶宮內其他侍衛也都砍了。”
楚皇帝冷聲道,絲毫不爲這些人命而感到惋惜。
衆人驚訝,冷宮周圍上下可有上百個侍衛,特別是最近侍衛更多。
真要將人砍了,那必定是一大陣仗。
“皇上,此事要三思。”
苦無求情,可這次楚皇帝卻誰都不聽,堅決要將這些侍衛都砍了。
拗不過楚皇帝,那些侍衛都紛紛被押下去。
苦落震驚,低頭不敢看楚皇帝一眼。
他沒想到一幅畫竟會讓這麼多人都喪命。
他也不是故意畫折斷腳的真龍,完全是因爲墨水不夠所以他只能省着用,這也不是折斷腳而是腳彎曲着,只是看起來像折斷一樣。
當然這事他也不可能跟楚皇帝說,若一說不就穿幫了?
他還不想死。
這些侍衛也是死有餘辜,誰叫這些人天天看着他,連他上茅房都要跟在後面,現在,現在只能說是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