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稀客呀,我還以爲青垣公子這輩子都不想見到我了。”
蕭長歌驚訝道。
青垣規規矩矩坐在椅上,昂挺胸不動。
見蕭長歌來也只輕看了眼,放下茶杯。
“我是挺不想看到你的,但有件事想問問四王妃。”
他來時就猜測蕭長歌會怎麼諷刺他。
“有什麼事是青垣公子不知道而我知道的青垣公子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若是不知道的事隨手算一卦不就知了,何故專門跑我這王爺府來”
蕭長歌坐在椅上,清冽的眼盯着青垣看。
見青垣不急不躁地,有些欣賞。
才幾月不見,青垣也變了。
若以前她隨口說句話青垣都會生氣,現在壓根沒將這些放心上,有長進了。
“你可還記得你瞌睡症時我給你喫的藥”
蕭長歌眼睛轉着,點頭“是啊,還一天吃了好幾副藥,但都沒什麼用。”
“青垣公子難道是找到解藥所以過來跟我分享的可惜我已經用不到了。”
蕭長歌聳肩,她現在也不會瞌睡,告訴她她也用不着。
“我是找到解藥法子了,就是胎兒的血,剛出生的襁褓能解瞌睡症。”
青垣肯定道,雖還沒在景兒身上試過但他覺得這就是解藥。
提到胎兒,蕭長歌的臉色瞬間冰冷,楚鈺的臉色也不好看。
孩子是他們唯一的痛,也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現在青垣又揭開這傷疤。
“你什麼意思。”
蕭長歌冷聲詢問。
“意思就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救了你一命,若不是孩子沒了死的就是你,我知道在北院內那朵妖花是什麼玩意。”
青垣認真道,蕭長歌腦海裏閃過那朵寄宿在池內的紅花,不由得一顫。
那朵花對她來說是個噩耗。
她不知道那朵花是做什麼的但心裏有個念頭,就是必須將其毀掉,不然會有不好的事生。
上次去冷宮也沒能找到,苦無把花兒藏的太嚴了。
秋冬端上茶,剛入大堂就感覺氣氛有些古怪。
她家主子跟王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青垣的也好不到哪去。
秋冬把茶放在桌上,緩緩退下。
“這裏不是談話的好地方,青垣公子可要換個地方再談”
蕭長歌詢問,青垣搖頭“不用,在下說幾句就走。”
“那朵花兒是做長生丹的,能夠讓人美容養顏又能讓人保持年輕雖不是永久但若天天服用也可續顏。”
“先前聽聞楚皇帝有一陣子變得比之前年輕,我猜苦無做長生丹給皇上喫。”
青垣說的頭頭是道,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苦無在北院內那麼大動作他不相信其他人不懷疑,那就說明楚皇帝知道苦無在做什麼並且默認。
“繼續。”
蕭長歌莞爾,想看青垣查到哪一步。
“那些失蹤的宮女應該就是那朵花的肥料,池內的不是血水而是純純正正的人血,乾淨之身的女子之血。”
他之前因爲裏面只放了一點血剩餘都是水,用水參着血,但沒想到那一池子的都是血
,一滴水一點水分都沒。
那朵花完完全全是用血滋潤生長的。
這麼一想真令人頭皮麻。
“我記得在一本書上有記載有一種丹藥能延壽還能保顏,叫長生不老丹。”
青垣邊說邊觀察蕭長歌的臉色,見蕭長歌跟楚鈺波瀾不驚,那就證明他思路是對的,而且蕭長歌早知道這一點。
“那種丹藥記載在上,因有違天命而被下令焚燒,自此楚國內再無這種書,至於苦無是從哪看到的這個不知。”
薄脣輕張,青垣分析着。
“看來我說的事你們都知道。”
青垣見兩人不起波瀾不由道,蕭長歌大方承認點頭。
“是,不過也只比你早幾月知道而已,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
蕭長歌沒想到會是自己的孩子救了自己一命,說來有點可笑。
若能選,她也會選自己活着。
不看楚言他們下地獄,她這輩子都不會瞑目。
“我這次去鬼冤林在裏面找到一個山洞,山洞裏有一具棺材還有一些食物,棺材裏面躺着兩句白骨還有一顆紅色丹藥,我將那丹藥拿出來研究了下,讓身邊的丫鬟喫下,結果丫鬟像你當初那樣一直打瞌睡。”
青垣慢悠悠道,蕭長歌好像想到什麼一樣。
“我本來不知道山洞裏到底是誰,又是誰放了兩具白骨,現在我知道了。”
“是苦無,。”
“還有我手上那本破舊的醫書,也應該是苦無寫的。”
青垣推測。
“山洞白骨”
蕭長歌皺眉很好奇。
畢竟這種玩意哪有那麼多人研究呢
“宮內那個苦無是假的。”
青垣好似想到什麼一樣道,神情微變,有些興奮。
這下事情可好玩了,宮內那個苦無是假的。
“那兩具棺材裏有一具是六指,頭蓋骨被砸傷過而且喉嚨處黑,顯然是中毒而死,手指跟腳趾都被用酷刑扯斷,我記得苦無的師傅苦望是六指,而且也是被人毒死的。”
腦海裏好像有一根線將一切都串聯起來一樣。
青垣終於想出爲什麼來。
這些症狀都我吻合苦望,那麼放苦望身邊的又是誰的屍,死後還被人施以酷刑,可以看出那個用刑的人很討厭這兩人。
他記得苦望有兩徒弟,一個是德高望重又繼承師父衣鉢的苦無,一個是被逐出師門的苦意
苦無那樣仁慈的人一心只想救人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反倒是那個被逐出師門的苦意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若他想的是對的,那麼裏面的白骨有可能是苦望跟苦無,這麼想的話宮內那個苦無肯定是假的。
蕭長歌不得不佩服青垣靠着自己猜的猜到一切。
要不是她誤打誤撞撿到苦落,她還不知道這些。
“這些你們也早知道之前在你們府內的少年是什麼人他肯定也跟苦無有關。”
“青垣公子這麼聰明一下就能猜出來又何必問我們。”
蕭長歌輕笑,不打算告訴青垣。
青垣憑藉那
麼點東西就能猜到這種地步,那麼他也能猜到苦落跟苦無的關係,只是時間問題。
“那就說明我又猜對了,兩者有關係,我猜那個少年是苦無的徒弟。”
青垣猜測,那個高價賣給他書的人說送給他書的人是個年輕人,而且特徵跟蕭長歌府內那個少年差不多,之前蕭長歌將那少年藏的那麼嚴實好像是怕被人現,那本醫書記載的各種瘟疫解決法子還有其他罕見的病情症狀,除了出自苦無之手他想不到其他人。
那個少年能有那本醫書證明他跟苦無的關係不淺。
“那朵花不是什麼好東西,至少苦意把丹藥送到皇上手上時在裏面加過襁褓的血,所以楚皇帝吃了纔不會覺得困,但藥多變,哪怕是一堆良藥若是再稍微加點其他東西就有可能變成毒藥。”
青垣輕笑,這話引起蕭長歌跟楚鈺的注意。
“什麼意思。”
“皇上每月的平安脈可是苦意把的”
“是又如何”
楚鈺回答。
“那如果苦意有想害楚皇帝的想法呢”
蕭長歌跟楚鈺互相看了眼,青垣從容笑道“我只是猜測,長生丹那東西不能多喫,多喫會有副作用。”
“比如容易暴怒容易衝動。”
楚鈺神情認真,青垣說的症狀楚皇帝都有。
而且就是在苦意到楚皇帝身邊後纔開始的。
“苦意是太子安排到皇上身邊的人,我想你們忽略這點了。”
青垣提醒,蕭長歌當然沒忘記這點。
“現在我們應該合作,揭苦意。”
那雙眼宛如狐狸般微眯,透露出一股不懷好意。
“青垣公子爲了你家主子還真拼命啊。”
蕭長歌莞爾。
“因爲他一定會成爲皇帝。”
青垣肯定道,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也成不了,包括楚鈺。
“喲呵口氣還挺大的,別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誰,你這般說,若是王爺往皇上跟前那麼一說,你家主子可就沒了。”
“王爺不是那樣的人,何況沒證據只憑一張嘴,皇上只會認爲是在挑撥離間。”
“青垣公子倒是比我還了解王爺。”
蕭長歌輕笑,頗有些嘲諷的意思。
“瞭解本王的只有歌兒你。”
楚鈺補充,青垣完完全全猜錯。
他稍微一動蕭長歌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青垣只是單純靠自己思路猜罷了。
“你猜錯,不是本王不可能會去皇上面前說這事,而是因爲沒證據,若是有證據,本王一定會去皇上面前說。”
楚鈺糾正。
藏得最好的還是楚緒,楚勻野心大大夥兒都知道,楚詠也沒想過當皇帝所以一直不參合朝廷裏的事也不站隊,倒是楚緒一直讓人以爲他是個殘疾人不會跟楚言搶皇位,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忽略他,但都沒想到楚緒纔是那個最大的禍害。
一個殘疾人想當皇帝,非常有志氣。
“就是因爲沒證據在下才敢說。”
青垣噗嗤一笑,若有證據他還不敢這麼放肆。
楚鈺往人前這麼一說那些人只會認爲楚鈺是挑撥離間,畢竟都覺得一個殘疾人如何當皇帝,就算拱手讓位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