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琳見楚言這樣擔心萬分。
楚鈺方纔說的話她也聽懂幾分,總而言之就是楚緒是個危險人物,甚至會威脅到楚言。
“殿下,可是爲四王爺的話而心事重重?”
嚴若琳詢問,楚言陰沉着臉。
“本太子擔心的不是楚鈺而是青垣,青垣入宮成道人,道人對楚國影響多大你也知道。”
楚言冷聲道,心裏隱約覺得不安。
青垣入宮是他最大的隱患。
當初楚崇登基時候
如果真如楚鈺說的那樣青垣是楚緒的人,那麼事情變得棘手,他的敵人也從一個變成兩個。
楚緒低調那麼久在朝廷裏竟有那麼多人,連龐海都是他的人?
連在楚皇帝身邊伺候二十多年的龐海都在幫楚緒,那楚緒也真厲害。
他一直把重心放在楚勻跟楚墨身上沒顧及到楚緒,一是楚緒低調二是他那雙腿根本不可能成爲皇帝。
一個真龍天子連健全都做不到還談什麼治理國家。
這就是他忽略楚緒的原因。
沒想到楚緒纔是藏的最深那個。
“殿下,這事急不來,而且那個青垣好像是有真本事。”
嚴若琳安慰,楚言手緊握,青筋突兀。
“本太子就是知道他有真本事才擔心,若是個假貨倒是容易弄。”
楚言咬牙切齒道,一想到青垣就想到以前的種種,虧得以前他相信青垣。
“殿下,現在急也急不來。”
嚴若琳見不得楚言這般安慰道。
“本太子沒事,本太子的大計要成,也不怕青垣入宮。”
楚言冷聲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宮內,菊花宴落幕宮女們收拾着,菊花盛開過一天後再看也厭倦,她們也只圖一日的新鮮所以將花瓣摘下要麼弄成菊花茶要麼當香料包用也不算浪費。
早上還開的鮮豔的菊花到日落時已光禿禿地哪還有什麼花。
“這裏怎死了那麼多蝴蝶,快,快掃掉。”
“你們兩個去拿掃帚來。”
看着死在花叢裏的蝴蝶管事的姑姑連忙道,這要讓貴人妃子們見了還不被嚇死。
只是這些蝴蝶怎會無緣無故就死了呢?
若是一兩隻還好但這數量看的有點頭皮發麻。
“是。”
宮女們應道。
紅袖坐在銅鏡前,楚皇帝正在牀上睡得熟。
紅袖低頭才肚臍上拿出一顆丹香,盯着丹香發呆。
今日這舞不知楚鈺記在心裏了沒。
她用丹香引蝴蝶就是爲了跳舞給楚鈺看,看她那曼妙的身姿,讓他知道自己不比蕭長歌差。
今日被蕭長歌知道也無妨,反正長生不老丹要煉製好了。
紅袖瞥向熟睡的楚皇帝,高深莫測笑道。
翌日清晨,行樂宮內一妃子尖叫吸引衆人注意,當宮女往殿內去時才發現江才人那柔順的長髮在地上,而江才人頭上光禿禿地,醜陋至極。
“別看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滾出去!”
瓶。”
宮女一聲喊,江才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又將花瓶放回原來位置。
若是摔了皇上御賜的東西她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啊啊啊你們都給我出去!給本宮滾出去!”
江才人尖叫喊道,宮女們也不敢想象那一堆頭髮就這麼被剃光,而且還不知道犯人是誰。
太陽高照,陽光明媚。
清道人拿着水瓢正替院子裏的花兒澆水,青垣站在一旁看着沒有幫忙的打算。
“爲何這麼爽快讓我入宮?”
青垣不明問,清道人停下手上動作,只一會又繼續替花兒澆水。
那雙眼微眯,沉穩的聲音傳入青垣耳中。
“不是你要求的?”
清道人反問。
“你…”
青垣氣不打一處來,是他要求的但他沒想到清道人答應的這麼爽快。
在接到他書信後清道人就立馬與他見面。
“時間不多了,咳咳。”
“這片花草就交給你了,把這一桶水都澆完。”
清道人放下水瓢,手搭在後背上彎着腰離開。
青垣看着清道人這樣使喚他就跟使喚下人一樣氣不打一處來,他難道一點都不愧疚當初他犯的錯嗎?
“誰要澆水,去你的。”
青垣腳擡起朝着水桶一蹭,水桶倒地,水蔓延開來。
青垣邁出沒幾步又折返回來將水桶拿好放好才離開。
他可是下一代道人,怎可能會給花兒澆水,而且現在怎有這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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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清道人活着也太隨心了。
清道人看着殿內,看着這裏每一處地方,這裏是他第一次被師傅帶回來時住的宮殿。
他師傅就是在這裏面給他授課教他東西,然後有一日,他高高興興回來時發他師傅就坐在蓮花座上安詳去了。
清道人摸着柱樑,眼含淚水。
“師傅,這下輪到我去陪你老人家了還有陪着我娘子,當初犯錯我就該死,可我…可我不敢啊。”
“我膽小,我那時候真膽小,我不敢啊。”
當說出來那一刻清道人心裏宛如鬆了口氣一樣。
這些祕密埋藏在他心裏十幾年,他一直說不出口也不能說,現在他終於能說出口了。
他後悔,最後悔得就是這件事。
若非林竹姻幫忙,說不定連孩子都保不住。
“我後悔,我後悔啊。”
……
轉眼兩日過,青垣在宮內也待了兩日,清道人去哪青垣就跟在哪,連住的地方都是同個殿,只是分開兩個房間。
一張桌子上放着一柄桃木劍兩根蠟燭左右放着一把米,清道人一身道袍,青垣站在一旁。
紅袖依偎在楚皇帝懷中正等着清道人替她算卦。
“皇上,這樣子真像那些個江湖術士,他們也是這樣擺着的。”
紅袖高興道,再次見到她還有些激動。
“以前清道人替楚國算卦也是這陣仗的嗎?”
紅袖擡頭看着楚皇帝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