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取笑,陳業左右看着連忙捂着她嘴巴,比了個噓的手勢。
“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讓人聽了還以爲我真有異心。”
陳業擔心道,擔心陳夫人這話被人聽到。
要是被人聽到亂傳,傳到楚皇帝跟夏若晟耳中,說不定他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這裏是自家門口你擔心什麼,老爺今兒個這麼高興可是有什麼大喜事?”
陳夫人上下打量陳業輕嘲幾句,陳業挺着大肚子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一看就是有好事。
“皇上答應將稅減到十個點了,老百姓們減輕負擔了。”
陳業高興道,巴不得將這個消失告訴每個人。
“哎喲才十個點你就高興成這樣,不過總比十三點強,左丞相你可真厲害。”
陳夫人眉眼彎彎誇道。
稅收一事弄的京城內許多店鋪都關門,最近府內的開銷在喫穿用度這方面很大,要再不調,等陳業那點俸祿根本不夠養活府內的人,這個月她一直在倒貼銀子。
都說爲官是爲了混口飯喫,但是連做官的都養不活自己那還爲什麼做官。
“這不是我一人功勞,是大夥兒的功勞,你們還沒告訴我在這等什麼呢?是有什麼重要的客人要來?”
陳業平時都板着臉,今天笑得燦爛連話都多說了幾句。
左右看着,愣是看不出這一排人是在等誰。
“老爺,儀兒跟六皇子方纔來過,你回來時他們剛走。”
妾氏老實回答,陳業左顧右盼:“怎不讓儀兒留下來喫個飯呢?我也許久沒見儀兒了,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六皇子對他如何。”
陳業輕嘆一聲,心裏惦記着陳儀。
“老爺放心,方纔我還看見儀兒推車六皇子的輪椅,六皇子還替儀兒擦汗,兩人關係好的不得了,老爺你放心。”
妾氏放心道,之前還覺得讓陳儀嫁給楚緒是個不妥的決定,畢竟陳儀說過不喜歡楚緒,現在看來當初這決定是對的。
陳儀看楚緒的眼神就像她們看陳業的眼神一樣。
“對,而且我看儀兒還胖了點,肯定在六皇府喫喝喝好。”
“去去,儀兒是廋了,在六皇府哪有在陳府好,在陳府你們都是把她捧上天地寵也沒虧待她,她打小要什麼你們就給什麼,哪會廋!”
陳夫人辯解,陳儀在六皇子府哪會比在陳府喫的好!
她這當孃的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她。
“是是是,下次儀兒回來的話留她在這喫個飯吧,這都多久沒一起喫飯了,還能問問她跟六皇子的情況。”
“都別在這呆着,回府吧。”
陳業高興道,今日這事夠他高興一整天了。
減稅一事一旦下命,不出一會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包括蕭長歌她們。
以前有紅袖當包打聽,現在由秋冬來當,秋冬一聽到這些事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告訴蕭長歌。
“王妃,百分之十,這樣唐少爺應該高興壞了。”
秋冬捂嘴噗嗤笑道。
唐莫書是經商的,現在減稅最高興的莫過於他。
蕭長歌肯定道,要是她也會很高興。
而且朝商是八個點,比普通人少了兩點,朝商的作用終於發揮了。
“那這菜價會不會降低呀,這白菜一顆都要五十文,還有其他的都要好多銀子。”
秋冬抱怨,什麼東西都漲價,買的她的心真的在滴血。
“降不了的,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蕭長歌搖頭肯定道,從石椅上起身舒展筋骨往屋內走去。
“啊,爲什麼呀?”
秋冬不解問,只見蕭長歌打了個呵欠而後關上門準備眯會。
爲什麼,還能因爲什麼呢。
市場一旦形成這種局勢想降下來很難,除非發生個什麼瘟疫病疫之類地還有點可能。
而且,稅收想要傳到其他地方去還要一段時間,就算傳到其他縣內去,那些縣官們會不會照做還是未知數。
山高皇帝遠,誰管得到遠處的事呢?
那些人要是有心想隱瞞的話可以讓人做假賬,自己賺的更多。
所以稅收降低三個點,對偏遠的人來說等於沒降,事情也沒解決。
蕭長歌打了個呵欠,躺牀上蓋着被子睡着了。
男人坐在椅上,銀色面具擋着臉看不清他容顏但能看到他雙眼,冰冷無情。
眉眼一彎,看着跟前的人。
“你要的東西就在這裏面。”
一個箱子放在桌子上,黑衣人拿起箱子送到男人面前,打開。
楚言低頭
看着箱內的頭顱,不由得一笑,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賭場。
金銀賭場雖不開但這裏也是他的產業。
“不虧是鏡堂的當家,速度果然快。”
楚言滿意道,他昨天才找到鏡堂,今天鏡堂的人就將頭顱帶來,這辦事效率真不低。
“拿錢辦事當然要快。”
薄脣輕張,男人不禁譏笑。
“這是剩下的銀子,拿去。”
話音一落,身後的下人拿起包袱放在桌上,打開一看,都是黃金。
男人身後的手下將銀子收起,又往回站在男人身邊。
“堂主就不點點,萬一我使詐呢?”
楚言見男人乾淨利落收起銀子不由得問,男人輕笑:“看這位公子談吐不凡穿的又是綾羅綢緞,總不可能連這點誠信都沒,若是沒,那隻能怪我自己看走眼。”
“聽聞鏡堂的人出手快又不拖泥帶水,而且情報也是一流,想必堂主早知道本太子身份了吧。”
楚言直言問。
鏡堂除了殺手多外連情報都是一流的,任何事都瞞不過鏡堂。
“知道,正因爲知道我才親自來見您。”
男人莞爾一笑,自信滿滿。
“既知道本太子身份,還敢親自來,就不怕本太子聯合官兵的人緝拿你?”
“呵,上一次我能平安逃走,這一次我也能。”
“何況蕭永德老了我還年輕,楚國裏除了蕭永德外,沒人能抓住我。”
男人自信慢慢道,楚言鼓掌,他就喜歡這人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