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她便察覺到不對勁兒,她家主子爲什麼平白無故說這話。
“娘娘您的意思是…”
狗兒心裏一顫,怎幾顆珍珠就跟人命掛鉤上了?
紅袖冷冽一笑沒回,反往自己殿內方向去,狗兒愣在原地好一會纔跟在紅袖身後離開。
紅袖那番話意思她聽不太明白但她家主子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個。
狗兒不知但到晚上她就知曉是怎麼回事。
夜幕降落,宮內卻忙碌不已,特別是麗妃住着的殿,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楚皇帝本在星月殿陪着紅袖但麗妃那邊有宮女過來稟告說是麗妃沒了,引得楚皇帝帶着紅袖風塵僕僕趕到啓朝殿,不止是楚皇帝跟紅袖連皇后還有靜妃以及平日裏跟麗妃交好的妃子們都來了,堵塞在門口水泄不通。
有些交頭接耳地不知在嘀咕什麼。
宮內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大夥兒一下就知道,根本用不着隱瞞。
麗妃安靜躺在牀上,若不觸碰身體的話看起來好像是在熟睡一樣。
漣漪跪在一旁哭泣,傷心不已。
“御醫,御醫快快來看看,麗妃這是怎麼回事!”
楚皇帝見狀,心裏有股不安的感覺,苦無不在,身邊只有個李御醫。
李御醫察覺楚皇帝的怒氣,連忙從人羣內走出來替麗妃把脈,殿內的人除了漣漪哭着外,其他人都等着。
苦無趕到時候苦落也剛到。
苦無掃了眼苦落,苦落卻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往殿內去,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地他還是硬擠進去的。
“啓稟皇上,麗妃是因太過思念五皇子而去的,早前臣就說過讓麗妃敞開心扉多出去走走但五皇子一事對麗妃的打擊實在太大引得麗妃先前都是以淚洗面,麗妃這是隨着五皇子去了。”
御醫鬆開按着麗妃手腕的手,跪下朝楚皇帝磕頭。
麗妃走的安詳,就像是在熟睡中去了一樣。
楚皇帝后退一步有點接受不了,麗妃算是陪在他身邊比較久的女人,就這麼突然去了,他怎接受得了。
麗妃還年輕着還能再享福纔對。
瞬間,楚皇帝眼眶紅潤,不知是怎傷心還是假。
“這情況也不止臣一人說過,還有其他御醫也同麗妃說過,麗妃屬於心病,每天吃藥也只是緩解緩解而已,並不能徹底根除麗妃的心病。”
御醫緩緩道。
“娘娘,娘娘她晚上還起來喝了碗珍珠湯,喝完後才睡下,怎怎就…”
漣漪嗚嗚嗚哭着,沒想到這一睡就是陰陽兩隔。
“漣漪,你這話是在說我家主子的珍珠有問題?”
狗兒挑眉,對連漣漪說的話挑刺兒。
漣漪梨花帶淚地,聽得狗兒冤枉她,砰地聲跪在地上連連搖頭:“娘娘不要誤會,奴婢不是那意思,奴婢只是說娘娘晚上還跟奴婢說了幾句話這一躺下人就沒了,沒有說娘娘的珍珠有問題,還望娘明鑑。”
漣漪哭着道,屋內充斥着她的哭聲。
“珍珠?”
楚皇帝皺眉,他當然知道珍珠,那是他特意命人送給紅袖的。
紅袖低
頭解釋,楚皇帝握着她的小手。
“臣妾覺得麗姐姐更需要珍珠,所以…”
紅袖抿嘴,一副愧疚的樣子。
“星兒一顆菩薩心腸朕明白,珍珠既送於你那就是你的,你送給誰朕都沒意見。”
楚皇帝對紅袖越發喜歡,她只考慮到別人就沒考慮過自己。
若換其他妃子肯定將珍珠留着自己哪有可能大方送給別人。
這玩意是好東西,他自己都捨不得用只有幾顆全送給紅袖,紅袖直接轉送給麗妃。
這樣好的女子陪伴在他身邊實在是他榮幸。
苦落掃向還放在桌上的碗,碗裏面還殘留着一點底。
而且屋內還有一股鹿茸味,他聽聞麗妃突然身子不適一直躺牀上喫着補藥,珍珠也是大補之物,一個男人天天這樣喫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個女子…
物極必反,這詞兒說的沒錯。
補的太過所以反噬。
這種常識這些御醫應該看得出來,但…
就算這些人看不出來苦意也應該看的出來纔對,可他一句話都沒說,等同於默認御醫的說法。
苦落掃向紅袖,再看着御醫以及不爲所動的苦無。
這些人…
苦落低頭,沒敢說出真相。
心裏一沉,他沒想到紅袖的勢力竟到這地步,不僅是御醫連苦無都被她收買。
苦無肯定知道麗妃不是死於心病更不是因爲楚詠。
他們不說,他也沒必要在這事兒上糾結,現在要是站出來指出問題,只怕楚皇帝會遷怒他,畢竟他對紅袖的寵愛遠超過他想象。
這個女子比皇后還可怕。
紅袖媚眼一挑,掃過苦落,嘴角挽起一笑。
靜妃沒想紅袖這麼迅速,只一下就將麗妃解決,她還以爲會放着麗妃苟延殘喘一會。
她實在想不明這兩人有什麼仇,竟讓紅袖下這麼大血本。
珍珠,這樣的好東西她也只聽過還沒親眼見過,這下白白便宜麗妃。
“靜妃,你與麗妃關係好,麗妃的事就交給你來辦。”
楚皇帝摟着紅袖,臉上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好似方纔紅着眼的不是他一樣。
“是,臣妾會辦妥當的。”
靜妃點頭輕應。
“恭送皇上。”
瞬間,屋內的人走的差不多,皇后卻站在靜妃身邊似在等靜妃給她個解釋。
“漣漪,你去外面掛上白綾。”
靜妃背對漣漪,莞爾輕笑。
“是。”
漣漪起身,擦乾眼淚,看着還沒走的皇后再看了眼靜妃,連忙起身往外去。
“本宮猜想這事兒是星月殿那位做的吧?”
皇后連想都不想道。
不過紅袖會出手她還真沒想到。
“誰知道呢?”
皇后眯眼沒在這事上多糾結,麗妃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死了就死了。
她這輩子見過的死人比活人還多,見多了就習慣人了。
死人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