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然而饒是顧梓璇做好了打死也不再管demon的思想準備。
面對清晨就轉圈圈要上廁所的demon,顧梓璇吸取前夜的教訓,真的是不管都不行。
伺候完demon大爺的晨起方便。
顧梓璇想要回去繼續補睡。
然而demon就開始一次次的嚎叫了,終於,連餘薇這個不睡到12點基本上不起來的女人都忍不住打着哈欠,敲門道:“不行了你帶它出去轉轉吧,你看他憋得難受的。”
顧梓璇頂着熊貓眼,“……”
……
換好衣服,下樓。
顧梓璇實在是對於養狗跟養貓的區別適應不了。
腦海裏懷念着timi安靜窩在她枕邊,陪她睡遍無數美容覺的行徑。
再看着眼前這個一下樓,就興奮的跑起來的狗大爺,實在無語到想學timi去撈牆。
demon很野,萌帥萌帥的模樣更是讓清晨起來跟着爺爺奶奶玩的小孩,一個個喜歡到不行。
顧梓璇卻對阿拉斯加不太瞭解,只害怕它傷到了那些孩子,玩了一會兒,就趕緊拉開。
沒人可以搭訕後的demon就開啓了活力四射的狀態。
爲了怕撒手丟,顧梓璇只得它去哪,她去哪。
一早上愣是被狗溜了1個半小時,才終於受不了了,強行帶回家。
然後demon終於肯安分睡個回籠覺了。
只可惜……顧梓璇睜着眼,凝視着那不足3個月,睡覺就開始打呼的小狗,實在有種想找一對耳塞的無語。
中午過後,封成瑾又過來了。
看着面對男主人到場,更加興奮的demon,顧梓璇真的是無言的只剩下抽脣角。
偏偏封成瑾這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整她。
說晚上有個酒會在慶城,他缺個女伴,來找她是讓她陪着去一躺。
顧梓璇自然蹙眉說不去。
但是封成瑾就說了,是跟這次的電商項目相關,因爲他們最終的定位方向是調整到海外代購,做自己的專屬物流。就物流相關的東西,需要學習經驗跟方法,制定策略。
這麼高端的理由都擺出來了,承諾過會跟進項目的顧梓璇就實在沒了反駁的理由。
況且二線城市慶城離省城榕城也不遠,100多公里,開車就不到2個小時能到。
隔城如隔面。
交際圈子也會彼此很多不交織,不擔心誰會認識她。
最後,面對振振有詞的封成瑾,以及她走了,就能把demon丟給餘薇照顧了,顧梓璇既不高興,又覺得解脫的從衣櫃拿出衣服,換了,跟着他出門。
結果,到了後,顧梓璇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什麼學習經驗方法!制定策略!
酒會那種場合,那幾位物流大佬都巴不得圍着封成瑾轉,商量他們的行業相關的事情。
誰肯賣自己的底。
於是,無聊的顧梓璇就被推去參加了一項她這輩子都沒參加過的“二線酒會常規玩法”————-坐在包間搓麻將!
望着那一個個戴着浮誇首飾,近乎閃耀她雙眼的兩克拉鑽戒的“貴婦”手,顧梓璇深吸一口氣,斂了斂睫毛,平復自己心情開始學。
麻將的玩法倒不困難,就是算番比較麻煩。
顧梓璇第一次運用自己的高等數學知識算概率,算牌,記張,爭取能把把賺大,以撒她今天憋得火氣。
誰料到這些“貴婦”們壓根不是爲了贏牌來的,似乎誰輸的多,才代表誰家有財力!
而且,各個的視線也都不往牌局上落。
“顧小姐跟封先生一起來的吧?怎麼……首飾這麼少?”
顧梓璇確實首飾不多,今天就只爲了搭配一套白色Chanel套裙,簡單的帶了一對南洋珍珠耳環,跟一顆南洋白珠的鎖骨鏈,再多,就是一私人訂製,對她有特殊意義,但是市面上看不到牌子的手錶了。
顧梓璇無語,說不出話,碼過一張九筒,說:“槓。”
另外一個貴婦就掃了掃她的臉,眼神略微嫉羨道:“顧小姐平日裏都是去哪裏做臉的?聽說奧爾濱的不錯,只是還算不得高檔,顧小姐有會所介紹麼?”
“沒有,我很少去美容會所。”顧梓璇無語
的抓過說話貴婦打出的一張一筒,道:“碰。”
剎那,顧梓璇真的是要崩潰了。
擡眸,她極其無語的掃了三人一眼,將門前的牌往前一推,道:“清一色帶兩根,對對胡,加自摸,64番。底牌300,算上槓錢,你們每人輸我1萬9千8,掏錢吧。”
登時,三個女人愣住了。
說實話,他們雖然都要努力輸錢以表財氣,1把就輸這個數字就有點過分了。當下紛紛湊頭,想看看顧梓璇有沒有框她們。
門外,封成瑾抽空過來,本想着顧梓璇可能不會玩,雖然不缺那點錢讓她輸,可是一直輸她肯定也不高興。準備過來教教她。
結果,看着裏面的一幕,忍不住嗤笑彎了眼眸。
包房內,顧梓璇接過錢,就沒了玩的興趣,尤其餘光掃到門口頎長的身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錢利落一點,對於給了2萬塊的抽出200扔回去,就準備起身離開,讓封成瑾喊司機來送她回去,再不濟她就自己打車。
接過,三個女人輸了一把,血的教訓就豈能容許她走。
當下,一個比一個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往椅子上按。
“哎呀,顧小姐,哪裏有你這樣的,贏了錢就走。繼續玩,繼續玩嘛!”
顧梓璇氣悶,封成瑾站在門口又點了點腕錶,拿脣形比喻了句,“半個小時。”
她才無語的落座回去。
結果,這一坐就發現封成瑾徹底把她賣了。
麻將一路搓了4個小時沒擡屁股,更讓她崩潰的是,餘大哥打來了電話。
聽到電話裏那激烈的,“碰!”
“哎哎哎,你別碰了,這張我胡。”
餘遠堔電話那端怔愣了半晌,“你在……打麻將?”
顧梓璇欲哭無淚,想想自己從小到大跟這類遊戲無緣的優雅成長環境,再想想不能讓餘大哥知道自己跟封成瑾出來了,已經騙了兩天的事實,只能道:“昂……太閒了,沒事做,就跟上小學同學來聚會了……”
“……哦。”餘遠堔似乎也沒想到她還能在不顧大姨媽的痛苦,第一天買花,第二天養狗,第三天干這種事。
尷尬也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道了句,“那,那好好玩,如果需要我接你,就打電話。”
“好。”
顧梓璇應聲,餘遠堔掛機。
合上……
面對對面幾個開始催她快點抓牌的貴婦。
顧梓璇心累,看着越打越興奮,偏偏一個個都還不會算牌的女人們,簡直悲催的鬧不明白。
自己好端端的離婚第三天,怎麼煩就算了,還熱鬧上了呢?
明天不會還普天同慶吧?
餘遠堔掛完電話,看着跟demon玩的不亦樂乎,偶爾見他看去,還像是不屑,像是嘲諷笑笑的餘薇,像是明白了什麼。
雖然不懂原因,褐色瞳眸緩緩眯起時,什麼冷意閃了閃。
……
之後的幾天,顧梓璇就徹底不明白了。
首先,她明明誰也跟說離婚,兩個男人越來越頻繁找她,而且似乎都在變着法兒的讓她心情緩解的狀態,讓她在不斷心暖或者鬱悶之餘,反應過來本質後,感覺很奇怪。
難道他們知道了嗎?
可是看看單獨跟每個人相處的時候,誰也沒有表露過半點知道的模樣。
顧梓璇又覺得他們應該都不知道。
其次,她的心情似乎在明顯變好,雖然是怎麼變好的,她也不明白,只是覺得離婚的事情再也不想去想了。
雖然……赫啓默這樣逼她離婚,真的像是在她心口紮了一把刀子。
疼的她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忘掉,但是……只要赫啓默不再來把刀子拔出來,短期內,她也不想再去思索。
一切都讓她不明白。
但是有一點她卻十分明白。
面對這樣天天來找她,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也安分的不再對她有任何逾越舉動,卻總是如影子,如一種說不出港灣般陪伴着她的封成瑾。
她心底一種感覺越來越清晰明瞭。
餘大哥說的果然是對的,封成瑾可能真的——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