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賀家家風嚴謹,謹記着長輩說‘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的教晦,從不信口開河胡中生有的惡語中傷他人,剛纔,我們家小八隻不過是看某隻不要臉的畜生不順眼,罵了畜生幾句而已。”
賀二爺瞅着倚老賣老的王老太太,語氣淡漠:“我家孩子在罵畜生,王老太太要是聽着心裏不爽,你自己憋着好了,畢竟我家小八句句事實,畜生們是自作自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是不服,我也不介意在這裏跟你說道說道,再讓你們回憶一下你們對我賀家做了啥。”
賀家五爺賀祺禮主掌賀家產業,是從商的兄弟姐妹中的領頭羊,賀家二爺賀祺書則是從政的兄弟姐妹們中的風向標,他也是最有其父賀三老爺子之風,沉穩溫和,謹慎莊重。
此刻,以往溫和有禮,歷來你潑他一臉水他都不會惡語相向的賀二爺,面對王老太太卻是連敬語都省了,不稱您,直接就是一口一個“你”。
他的態度也說明,他怒了。
再往深點,也代表着賀家動了真火。
聞其聲的衆人,靜默。
這個時候,沒誰去充當老好人勸和,別的場合勸勸和能顯氣度與膽量,若事關賀家外孫的紛爭,萬萬當不得老好人。
畢竟,賀家外孫不僅是賀家外孫,他與晁家小義孫關係匪淺,一個不慎,不僅得罪了賀家和燕少,還會得罪晁家和晁家小義孫。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大家都懂,沒誰去當那隻出頭的鳥。
“你……你……”王老太太震驚地盯着賀二,懷疑自己聽錯了,賀祺書他竟然跟她扛,他們賀家是要和王家撕破臉嗎?
“我代表着賀家,我現在的意思就是我們整個賀家的意思。”賀二爺聲音平平靜靜的:“我們家老祖宗被你孫女禍害得差點沒了,我們家小龍寶被你孫女害得也差點沒命,我們賀家本着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原則,沒有說過你半句不是。
而你倒好,你孫女剛從牢裏回來,你又蹦躂了起來,四處造謠,還想將王玉璇那玩意兒跟我們家小龍寶綁捆起來,你是欺負小龍寶孤苦無依,還是以爲賀家人是軟柿子好拿捏?
我們賀家老祖宗還健在,瑞字輩祺字輩的兩代長輩也還沒死,你便這般的糟踏我們家的孩子,是當我們賀家人全是死的是吧?
現在很明白的告訴你,你想作踐我們賀家的孩子,除非從賀家做長輩的人的屍體上踩過去,我們家但凡還有一個當長輩的活着,誰用卑鄙手段害賀家的孩子,賀家與他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韓老太太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立即一把拽起堂妹朝外走:“王老太太你大概在家沒睡好覺,暈頭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又叫自己的兒媳婦來幫一把,順便讓女兒外孫女孫女去“扶”王玉璇。
韓家媳婦也秒懂,快速上前,架起王老太太和王玉璇就送客。
王玉璇被人架起來拖着走,除了嗚嗚哭,什麼都做不了。
王老太太也明白韓家是要將她們祖孫掃地出門,氣得直哆嗦,尤其在被架着走時客人們全看熱鬧,氣得幾乎要吐血。
她氣狠了,連氣都喘不順,直至被架出客廳,送到了電梯裏,才緩氣過來:“你們……付玉容,我是你堂妹,你……你竟與外人合夥欺負堂妹,你欺……欺欺人太甚!”
“你呀,也就會窩裏橫,你剛纔怎麼不對燕行不對賀家先生叫囂?”韓老太太纔不在意王老太太氣不氣,架着人的胳膊不放:“你呢當然是不敢的,賀家歷來不好欺負,你是個欺軟怕硬的,自然不敢跟賀家叫板,也就只敢在我們這些人面前囂張。”
“你……你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王老太太氣得心口都要炸開。
“我沒有喫過你家的糧,也沒有得到過你家的一丁點兒好處,吃裏扒外跟我不搭邊,要說白眼狼也是你和你孫女,你們王家以前利用魏家,把魏家當了踏腳石轉身就無情的把人丟了,然後你們又利用燕行給王玉璇擡身價,一邊享受着燕行帶來的好處,一邊又與私生子勾結害燕行。
你們祖孫倆啊還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孫,也不知道你們做了那麼多缺德事,半夜會不會做噩夢。”
韓老太太也會挑人痛腳踩,戳人心窩子都不帶眨眼的。
電梯在人說話的功夫也到了一樓,幾人將王家祖孫架出電梯廂,送出酒店,並且一路送到路旁,招來的士車,將人塞進車裏,報了地址。
的士載着客人趕路。
王老太太受了一次一次的打擊,再加韓老太太的話,心窩子被戳得全是孔,也因堂姐提及魏家,她一下子閉了嘴。
魏家,是她心裏不能說的祕密。
無論在哪,提及魏家她下意識的就會三緘其口。
王老太太也沒敢再讓的士掉頭回酒店去鬧,賀家表了態,她再敢做點什麼,傳到老大耳朵裏,他對她只會更加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