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他婆娘是健康的。
依據醫學上的規律,患血友病的男方與正常的女生結婚,那麼,所生兒子是正常的,女兒是傳遞者。
查了一番資料,黃支昌勉強放下心,怕影響兒子孫子們的前途,他沒有告訴兒子家族有血友病犯史,立即回老家。
他的本意是回老家召開會議,想辦法先捂住消息,如果被傳得人盡皆知,那些有升遷機會的人可能會受到影響,尤其是黃家那些還沒結婚的青年輩們在姻婚擇偶方面肯定受到不少影響。
黃支昌的本意是能瞞多久先瞞多久,爭取些時間,讓那些有機會升遷的青年抓緊時間找門當戶對的對象結婚。
可惜,天不隧人意。
從漢市回家鄉拾市的黃支昌還在回家的路上,當天上午黃家一個在讀小學的孩子去上學時在學校門口絆倒胳膊被刮破皮,那血像噴射似的飆,捂都捂不住,被老師和家長送去醫院急救,也被診出是血友病,消息在學校不脛而走。
黃支昌回到拾市黃家時,黃家的幾個老年人正爲學校老師打電話說孩子是血友病的事而緊張不安,聚在一起商討對策。
黃家老年人見到支字輩的長輩,也有了主心骨,將從省城趕回家族的長輩送至祖宅安置,再通知家族人員晚上開會。
還沒等晚上,黃家接到噩耗——那個最先診出血友病的老年人搶救無效,沒了!
死因是頭顱大出血!
同時還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另一個因乏力並有咳嗽病狀而住院的老年人,確診爲肺結核,另一個前段時間經常腹痛的老年人是胃癌!
還有一個有哮喘的中年人,頸部有血腫,咽後壁出血,引起呼吸困難,極爲危險。
一下子傳來三個壞消息,黃家人如驚弓之鳥,惶惶難安。
當家族人將新消息報來,黃支昌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立即去找客卿。
曹先生翁先生就住在黃家老宅主院的跨院內,基本不外出,隨時都能找到人。
兩位客卿在跨院的正堂與黃家掌舵人會晤。
見到兩位任何時候衣服頭髮都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客卿先生,黃支昌也沒繞彎子,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曹先生翁先生,我家族近來不順,多人查出患疾病,剛得到消息有一位族人下午在醫院去了,一個病情惡化變肺癌,兩位先生都精通丹藥學,能不能請兩位找找病源源頭?”
曹先生搖搖頭:“我略識丹藥,並不精通醫學,在黃家老宅住的這些日子也並非日日閉門造車,也常和翁先生在黃家內部走一走,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之處。”
黃家好端端的竟然有一羣人血友病發作,黃支昌本來也是懷疑有人悄悄做了手腳,懷疑的對象就是樂家的小短命鬼。
樂小短命鬼精通丹藥醫術,如果她想報復黃家,完全可以悄悄將有害的東西送進黃家老宅,從而讓黃家族人患病。
曹先生他擅長識毒,他說家族宅內沒有什麼異樣,那麼說明黃家袓宅區是乾淨的,排除了被人投放藥物的可能性。
那又是什麼原因誘發了遺傳血液疾病?
想不明白,黃支昌誠摯地請教:“曹先生的意思是黃家宅內並無不妥,那麼,有沒可能是某種食物誘發疾病?”
“我只懂識毒,黃家主不嫌去問問黃家衆人平常喫得最多的是什麼,再去問醫生有無不妥。”曹先生將問題推回去,他一個鑽研製毒的人,只會製毒下毒,不會看診。
“多謝先生提醒。”兩位客卿不會岐黃之術,黃支昌也知問再多也無濟於事,立即又去找族中人瞭解查出血友病的人家的生活習慣。
曹先生翁先生送走了黃家的掌舵人,坐着喝茶。
過了半晌,翁先生虛心求教:“曹先先,閣下對黃氏家族病爆發這事有什麼看法嗎?”
“目前不好說,”曹先生搖頭:“我擅長識毒,這黃家附近有無毒,我能輕而易舉的辯別出來,我敢說自我們入駐黃家至今黃家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再說,有我們在,就算有人來了黃家祖宅附近也瞞不過我們的耳目。
但是,以前有沒有人對黃家做手腳,那就難說了,如果是以前誰做了什麼,我們自然無法察覺。
如果沒人做什麼,黃家原本處於低谷之時,又值家族病爆發,也只能說是時運不濟,才這麼巧的遇上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境況。”
翁先生點頭贊頭,他是沒有築基,離築基也只差一步,若有外人靠近黃家祖宅,哪能瞞過他。
曹先生擅長毒,自然能辯識出有無人對黃家下藥,也正因爲曹先生識毒,吳掌門和黃家主纔會請他來黃家坐鎮。
他們來了之後一直坐鎮黃宅,從沒有遠離,也沒容什麼人來黃家世居地撒野做亂,他們盡力了。
若是在他們來之前有人早就對黃家下手,自然與他們無關。
內心靜定如老狗的翁先生,沒再與曹先生討論黃家的家族病史,他們只負責保黃宅平安,不是家庭醫生,不負責保黃家人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