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刮傷的傷者送去了鄉醫院以前的門診樓,樂同學熟門熟路,徑直進了鄉醫院的舊門診樓。

    有護士在門診樓廳等着,看到樂小姑娘來了,小跑着引路,將帶着保鏢的小姑娘領進了急診室。

    送傷者的兩位家屬也在急診室,鄉醫院的醫生圍着傷者在研究究竟是什麼蛇所傷,聽說樂姑娘來了,立即讓開一條康莊大道。

    柳少麻溜地跟在小蘿莉身側,認真的當個好保鏢。

    某保鏢長相英俊,天然自帶貴公子氣質,因沒帶墨鏡,那張俊臉一出現,令小護士們看得面紅心跳。

    樂韻走到了手術推牀前,傷者是位年過花甲的老農,削瘦,穿着青色襯衣和青灰色的褲子,右腿褲子捲到了膝彎,露出了一截腿。

    他的右腿外側的腳踝上半寸位置有一片紅腫,被割開了一個口子,四周還沾着點草藥殘屑。

    憑草藥的殘渣味道分析,老農也識得幾味蛇藥,他發現被刺颳了,自己劃開了傷口擠出蛇毒血,又找蛇藥搗碎敷了傷口。

    講實話,樂同學也認同老農處理傷口的方式,若是普通蛇咬傷,他那麼處理完全OK。

    小姑娘過來了,鄉醫院的醫生伸長了脖子,見小姑娘沒檢查傷口,急切地問:“小姑娘,能看出是什麼蛇咬的嗎?”

    “你們推測是什麼蛇?”樂韻掃描了一眼傷者,將藥箱往人形柱子柳帥哥肩頭一掛,開箱子取出手套戴起來。

    “看他的樣子和傷口不像是毒蛇中毒,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暈迷。”醫生們小心的說出推測。

    “他是被稱杆子咬了。”樂韻瞅了一眼鄉醫院的醫生,將老農的右腿給挪了一下,將被劃開的傷口合攏,指着隱約可見的牙印讓人仔細看。

    稱杆子是農村地方對銀環蛇的叫法,銀環蛇是黑色身軀上分佈着一道一道的銀斑,把它拉直放地面像是農村的杆稱的杆子,很多地方的農村人便叫它稱杆子。

    銀環蛇是陸地上蛇性最猛烈的第四大毒蛇,僅次於細鱗太攀蛇、東部擬眼鏡蛇和太攀蛇三大毒蛇之後,在世界最毒的毒蛇綜合排名中也名列前八之列,由此可見其毒性之強。

    銀環蛇性情較溫和,較少主動攻擊人,但在產卵孵化或受驚時也會突然襲擊咬人。

    被銀環蛇咬傷,疼痛感小,最初並無明顯感覺,顯而常被忽略,若治療不及時,常因呼吸麻痹而死亡。

    “銀環蛇咬的?”院長都嚇了一跳,看傷者自己處理的方式,他還以爲真是無毒蛇咬的。

    “估計他可能沒看清是什麼蛇,自己還是很認真的處理了一下,他是用尖銳的石頭劃開傷口擠出毒血,又清水沖洗過。”

    樂韻指着牙印給醫生看:“這是牙印,從這兩個小牙印看,蛇比較小,是今年才破殼而出的小蛇。從傷口和膚色來看,他是上午九點左右被咬傷。

    也幸虧是小蛇咬的,銀環蛇的毒腺很小,小蛇的毒液更少,他自己又處理得不錯,將大部分毒給清洗掉,所以到現在人還沒掛,要是大蛇咬的早就死翹翹了。”

    醫生們圍近,觀察小姑娘指出來的毒蛇牙印。

    小姑娘說的蛇牙印,僅只有像是針扎過後針眼紅腫起來的邊緣的痕跡,牙印被傷者割破了,從而也僅殘留了比針眼還小一點印子。

    也因爲找不到明顯的牙印,醫生們才以爲傷者是被無毒蛇咬傷,至於與周村長說是毒蛇咬傷,也是因爲是因爲家屬說是傷者被刺颳了,醫院又沒有抗蛇毒的血清,他們便姑且當作毒蛇咬傷的傷者來處理。

    知道是被稱杆子咬傷,家屬直接哭了起來。

    護士們趕緊安慰家屬。

    樂小同學也沒再廢話,先將傷者挪動換個臥姿,將他的右腿移出牀搭在一張椅子上,請醫生幫傷者解開衣釦和將褲腿挽高。

    之後,倒出一顆綠瑩瑩的藥丸子給老農上去,再取銀針扎針。

    紮好針,再催動針陣逼毒。

    幾十根針有次序的顫動,只是顫震,並沒有上下沉浮。

    約摸半個鍾後,小蘿莉用一根銀針將老農右腿被劃開的傷口的邊緣上殘留的一點蛇牙印扎破。

    被銀針扎破的針眼裏滲出血絲,很快不滲血,凝結出一顆晶瑩的水珠子,水珠子很小,它慢慢增大,增長到一粒米那麼大時便不再增長。

    小蘿莉拔了幾根針,又重新紮了幾根針。

    又過了十來分鐘,老農雙手掌心和腳心的銀針根底也凝結出一顆米粒大的小水珠,亮晶晶的。

    樂小同學從藥箱中取只玻璃標瓶,將幾顆水珠子收集起來,再給傷者紮了幾根針,催動針陣。

    老農的手心與腳心和右腿傷口四周的銀針顫動了一陣,蛇牙印位置、手心掌心滲出殷紅的血線。

    鮮血殷紅。

    毒全部被逼離人體,樂小同學拔針,一邊囑咐:“我幫他逼出了蛇毒,不用住院也不用再打血清。不過,他抽菸太厲害,肺不好,建議去醫院做專項檢查。”

    “小姑娘,他的肺怎麼個不好法?”傷者沒危險了,醫生們虛心求教。

    “他抽旱菸抽得太兇,肺葉被薰成了黑肺,左肺葉有積液,最近一二年必定經常疼痛,劇烈活動時呼吸也會伴隨着痛感,因爲肺不好,也影響了其他功能,最明顯的食慾不振,他自己應當以爲是胃病吃了不少胃痛藥。”

    小姑娘說傷者肺不好當胃痛吃藥,醫生望向家屬,家屬一個勁兒的點頭,以證實小姑娘說得對。

    鄉醫院的醫生瞅瞅小姑娘,都不知道說啥了。

    因爲不想在診室多呆,樂小同學將針拔完裝在消毒瓶裏收進藥箱,招呼了柳帥哥一聲,利落的走人。

    人柱子、工具人柳大少,幫揹着藥箱,屁顛屁顛的跟上小蘿莉的腳步:“小美女,我們收工回家了是不?”

    “我順便去看看昨天那位骨折病人。”樂韻走得飛快。

    “好咧。”柳少高高興興的當個小跟班。

    院長瞅到小姑娘和她的保鏢跑得飛快,趕緊追着出了診室,陪同樂小姑娘去住院部某位骨折病人的病房。

    骨折傷號做完手術後一直保持着睡眠狀態,只有他的兒子陪護,他家裏早上給捎了東西到醫院,也因爲不需要照顧病人,小青年在預習高三的課本。

    樂小蘿莉進了病房,用外掛眼睛掃描了傷號的身軀,再給傷號餵了吃了一顆藥丸子的四分之一的份量,又給他扎針做鍼灸。

    一次鍼灸半個鍾。

    收了醫用針,她也明說她不會再來,等兩天人醒了,讓他再住院一週的院纔出院回家休養,最低要養一個半月才拆石膏。

    交待了醫囑,小蘿莉再不遲疑,瀟瀟灑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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