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消息給了李小妍沉得一擊,擊得大腦嗡嗡響,禁不自禁的用力攥緊了手,緊緊地抓着了手裏提着的禮物盒子。

    李婆婆發現孫女站在太陽底下發呆,擔心不已,跑過喊:“小妍小妍……”

    被奶奶喊了兩聲,李小妍才從恍惚順回神,想到萬一媽媽死了或治病花光了錢,自己可能就沒錢讀書,巨大的慌亂涌上頭,“嗚”的哭出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孫女是李家唯一的一點香火,李婆婆對孫女有求必應,見她一哭,心疼不已,心肝寶貝的叫着,又哄又勸。

    她又怕孫女太陽曬出毛病,拉着孫女往家走,拉到了屋檐下避着了太陽,見孫女哭得停不下來,實在沒辦法,咬牙了咬,做出決定:“小妍,莫哭了啊,你心疼媽媽,奶奶也不可以眼睜睜地看着你媽受苦,咱家沒錢,奶想賣了山裏的樹給你治病,奶沒文化,等你回來跟老闆談價才放心。”

    蒙嫂拼死拼活地拼命幹活賺錢,爲的就是想把女兒培養出來,見女兒知道自己得了絕症哭得肘腸寸斷,倍覺欣慰,孩子懂得心疼她,她多年的苦沒有白受!

    不管孩子以前撒謊騙她,還是在梅村周家時陰奉陽違、任性摔壞東西給她帶來了災難,這一刻,看到孩子的反應,蒙嫂心中的疙瘩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她也覺得婆婆並不像表面那麼和善,尤其是得了絕症之後,婆婆私下裏並沒有真心待好,她感覺得到。

    這當兒,當聽到婆婆說要賣林木給自己救病,蒙嫂對婆婆的成見也瞬見消彌於無形,只有滿滿的感動。

    李小妍先是驚喜,轉而又想到賣了山林給媽媽治病萬一人沒治好,錢也沒了,那不是人財兩失?

    她仍然嚶嚶地哭:“那點樹能賣多少錢,可能不夠……”

    “家裏的樹養了二十幾多年,都成材了,最近幾年木材也起了價,應該值點錢的,大概能賣十來萬。”李婆婆心裏捨不得賣樹,可嘴上不能說,家裏的樹是留給小妍的祖產,小蒙已經是必死之人,賣了樹救人,最後肯定人財兩空。

    十來萬,應該夠自己讀完大學了,李小妍心裏計算了一下,不敢強烈支持奶奶給媽媽治病,仍然哭。

    蒙嫂心裏感動,勸說婆婆:“媽,我這病是治不好的,就不要花冤枉錢了,留着那些錢給小妍讀大學和給你養老。”

    “咋能這麼說呢,你不在了,我和小妍老的老小的小,怎麼過得下去?癌症也不是治不好,樂韻不就是給人治好過癌症?”

    李婆婆嘴上堅持,說話也說得漂亮。

    “對啊,樂韻她能治癌症啊,媽,找樂韻給你治病,樂韻一定能好你的。”李小妍得到奶奶的提醒,激動起來。

    “她……是個記仇的,不會給我治病的,再說,她治癌症開口就是三四百萬,我們從哪裏湊得到那麼多的錢,就算湊齊了,以後拿什麼還。”

    蒙嫂心裏比吃了黃邊還苦萬倍,她難道想不到樂韻能治癌嗎?

    她想到了,可是,那又怎麼?

    如果,她還是周家媳婦,有周家外孫那層關係,周家人出面,樂韻肯定會免費給她看病,可現在她不是周家媳婦了。

    何況,小妍摔了樂韻的玉,她們還欠着樂韻四百多萬的錢,樂韻哪可能願意給她冶病?

    蒙嫂無數次希望自己沒有離婚,可天生沒有享福的命。

    李婆婆再孫女激動得叫着找樂善時心裏後悔了,惱自己爲什麼要提樂韻,提了樂韻,小妍和小蒙真去求樂韻治病,萬一樂韻真將原小蒙治好了病,那得是背多少債啊。

    至於小妍摔壞玉要求賠償的那筆錢,她已經不怎麼當回事了。

    樂韻給了小妍十年期限,小妍大學畢業可以去其他城市,讓樂韻找不着就是了,或者小妍找個男朋友嫁了,樂韻問要賠償讓她問男家要去,男家不給錢,拖着就是了。

    或者,小妍自己爭氣,出國留學再留在國外,讓樂韻連影子都找不着,最後仍然一分錢都不用賠。

    樂韻說無論小妍躲到哪都能找着純屬是嚇唬人的,全國十幾億人,重名的那麼多,想找個人就跟大海撈針似的,她哪可能找得到小妍。

    待孫女讀完大學去了其他地方或出國了,樂韻找不到小妍找她算帳,她就一個老太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樂韻能拿她咋的。

    李婆婆想得多,面上沒有露出半點不情願,相反嘴上還支持鼓勵,只在心裏祈禱樂韻記仇不給小蒙治病,小蒙和小妍死心。

    李小妍支持媽媽找樂韻治病,只要樂韻治好了媽媽的病,欠錢就欠錢,反正她們不說不還錢,就欠着,拖他個二十年過了追責期,就不用還了。

    李婆婆、李小妍祖孫各有各的小心思,明面上意見一致,都支持蒙嫂治病。

    蒙嫂其實也想賴活幾年,還是同意了。

    一家仨口商量着賣樹,第二天,不管病的病弱,老的老,娘仨一起去山裏看了林木,踩了地界,自己初步估了價。

    自己內部估算了一下價,自然就是放出消息找賣主,同時也暗中打探梅村樂家姑娘有沒回來。

    當聽說樂家的家教老師月初帶着樂善去了首都,李家祖三口也猜不出樂韻究竟有沒回國,不管咋樣,一邊暗中留意着樂韻有沒回家,一邊尋找合適的賣主。

    做木材生意的人,聽說李婆婆家有樹,也有不少人去看。

    生意很少有一次性談成的,有人看樹並不代表着立馬談成買賣,李婆婆家也想賣個好價,賣主想爲自己省點錢,買賣有得磨。

    樂小同學並不知李氏一家又打她的主意,她在福利院忙着呢,按預排的時間給兒童鍼灸。

    淞海市第一醫院的重症兒收容中心收容的兒童以幼兒比較多,尤其以七歲以下的嬰幼兒是主體,福利院的兒童各個年齡段都有,以年齡三歲到十二歲的兒童爲主體。

    兒童的年齡略大一點,身體發育也更完善一些,做鍼灸時扎針的忌晦也少一些,同時做針炙的人數也有所增加。

    一次做鍼灸的人數多一些,效率自然高一些。

    也因此,福利院的病患兒雖然比收容中心那邊多,小蘿莉做鍼灸的速度卻比較高,持續到17號晚上,列入鍼灸名單的兒童都得到了鍼灸治療。

    18號上午,樂小蘿莉開始給需要做手術的兒童實施手術,戴同學和福利院的醫生們當助手。

    樂善在福利院體驗生活,每天去患不同疾病的小朋友那裏體驗他們的生活。

    徐俠客天天帶漂亮小弟弟參觀福利院,他也拉上了他最要好的小夥伴,他最要好的小夥伴其中一個就是殭屍症兒童。

    燕少和隊友們天天當跟班,當門神,哪怕是天天重複着相同的步驟,也仍甘之如色飴。

    燕少還在當門神時,柳大少在T市“公幹”了多天,終於等到人間四月天忙完工作,回首都探親。

    耿姑娘和同伴分批輪流回家探親,她排在第二撥探親人員名單中,14號白天如常訓練執勤,傍晚下了班,帶着行李離開駐地回家。

    柳少等到準小媳婦放假,屁顛屁顛地陪着她乘車回首都,將人送回耿家,還在耿家蹭住了一晚,然後纔回自己家,讓小媳婦和岳母說說體己話。

    耿姑娘回家也只週末兩天時間,在家住了兩晚,週日的16號傍晚又乘車返回T市。

    柳少送走了小媳婦兒,又去駐地報了個道兒,18號便奔赴淞海市,加入了給小蘿莉當跟班的行列。

    小蘿莉忙着手術時,柳少燕少藍帥哥等人在喫瓜,喫的還是小蘿莉的瓜——小蘿莉在第一醫院從15號跳下的畫面被人拍到,已經在網上引起了不少轟動。

    小蘿莉從高層飛身落地的畫面是被一個在七樓玩手機的人無意間拍到,發去了朋友圈,然後慢慢擴散,後來又有在十一樓的朋友也拍到了小蘿莉從高層飛下的視頻,兩個視頻形成了互補。

    之後,不知怎以的竟然被曾經在第一醫院搞直播的一個網紅主播發現了,他去證實了從樓上“飛”下的古裝少女的身份。

    於是,事情不發不可收拾,那視頻在淞海市的一些平臺和某個網絡主播平臺火了起來。

    柳大少也是因爲發現了火起來的視頻,才興沖沖地趕往淞海市,與發小兄弟一起喫瓜。

    樂同學下午做完手術,看到柳少,知道自己跳樓的畫面被網友抓拍到,視頻點擊量已經超過十萬,非常淡定。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當初選擇了走捷徑,自然做好了被曝光的心理準備,當真正被曝光,沒啥好慌的。

    心中有主張,完全不慌的小蘿莉,趁着喫飯後休息的一點時間還忙裏偷閒的觀看了視頻,貢獻了一點流量。

    看完後還欣欣然地讚美網友的角度不錯,將自己拍得挺完美的,然後樂滋滋地又去幹自己的本職工作。

    她喫別人的瓜,自己的瓜就讓別人喫吧。

    不在意別人喫自己瓜的小蘿莉,加班加點的工作,於20號晚上給需做手術的兒童做完手術,21號早上馬不停蹄的啓程去了下一站繼續做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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