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算來,除了厚着臉皮蹭喫,他沒做什麼討人厭的事吧?
思前想後,他也想不出小蘿莉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原因來,望着關上的宿舍門,訕訕的摸摸鼻子,大步流星的下樓,坐上自己的坐駕,戴上墨鏡,驅車出發。
過了八點半,上班族們也到崗,錯過早上最繁忙的擁擠高峯,交通還算暢通,饒是如此,燕少也用整整兩個半鍾纔回到駐紮軍區,見過軍區司令,喬裝一番,祕密出發。
那是真正的祕密,因爲就連軍區內監控畫面所拍的進出車輛記錄與人員出行、返隊記錄裏也沒有燕大校外出的行蹤,無人知道他是何時出去的,又是以何種方式離開的。
當燕某人祕密行動時,遠在H南省南市的柳大少,依如既往的實行自己東奔西跑查訪南市行情的計劃,晃盪到街上看紅男綠女,看車水馬龍的都市生活。
總體論起來,柳少心情這兩天較愉快,打那天的補湯事件後,孫大小姐終於沒找他“偶遇”,沒了女人的糾纏,心情當然舒暢。
最重要的是他的工作也得心順手,也有不少新的發現,比如孫大小姐的牀伴有一二個非常可疑,他不客氣的將其備註,讓他們在待查人員裏掛了號;
又比如,從樂家藥業公司人員裏也挖出很多有趣的小道消息,看似雜七雜八,湊拼起來再深層分析就有故事可挖;
再比如,他從樂家藥業公司的最大股東,樂家老二,也即是樂詩筠父親樂富民那裏也挖出些小祕密;
除了樂家老二樂富民董事的祕密,也扒出第二股東孫繼業的某些隱私,還有其他高層人員的某些小故事也被扒了出來;
總而言之,樂家的樂康藥業的水很深,因爲潛伏在樂家的間諜沒有浮出水面,他不動聲色的將資料轉移一份收藏,也沒有推毀或保護別人的原份和原有痕跡,留着它們在它們原來的地方,自己靜觀其變。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柳向陽不急,他在進修期,不是非得要他配合的任務,一般不用出任務,因此他有足夠的空閒時間跟人磨,再說,這樣在外遊蕩比呆在學校聽課好十倍不止。
想他都年近三十的人了,還要呆在課堂裏跟一羣二十三四歲的毛頭小青年和溫室小花朵們一起聽課學習,簡直太爲難人了好嗎。
像這樣在外,唯一比較不好的就是因他在外省,不能跟他心上人同呼吸京城的空氣。
縱使人在京城的時候,如果他不刻意的去心上人生活地方的附近轉悠,他跟心上人一年半載碰不着一次面,可是就算不能天天見面,至少同踩着京城的土地,同呼吸着京都滿是汽車尾氣、工業煙氣的空氣,讓他感覺他和她相隔得很近。
一個人真寂寞啊。
街上行人熙攘,柳向陽默然嘆息,他又想未來小媳婦兒了啊,如果小媳婦兒在身邊該多好,他們可以逛街購物、喫小喫、遊玩,做對最普通的情侶。
當柳少在H南省南市街頭憂傷時,京都一家五星級酒店裏的套房所住的一位客人也異常煩燥,不停的拿手機,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怎麼回事?”
“究竟怎麼回事?”
“怎麼一個電話也沒打?”
以前,她外出一天不歸,老東西就會緊張,焦慮的打電話找她,這次三天過去了,死老頭竟然沒打一個電話,太不正常。
第一天沒接到老東西電話,賈鈴當作死老頭在懷念早死的老女人,心情低落跑去找那該死的兔崽子,一時沒想起她來;第二天沒打電話找她,她當作那老東西在與她嘔氣,故意憋着不主動找她;
可到第三天還沒打電話,尤其當天是還她外出的第四天,老東西仍然沒有一點動靜,就連保姆也沒打電話給她,好似完全遺忘了她這個人似的,這就太不對勁兒。
這次老東西爲什麼沒找她?
賈鈴心裏煩燥,不停的自言自語。
出走第二天老傢伙不焦急,她對外孫和外孫女解釋說是老東西大概是因爲想礙眼的兔崽子,跟她耍小孩子脾氣,她信誓旦旦的拍胸保證,最遲二天,老傢伙就會耐不住寂寞;
昨天,她信心百倍的說老東西最多明天就會找來,今早外孫和外孫女趕回醫院和公司去了,她坐等電話,可等到半上午仍沒動靜,這下,她也坐不住了。
這樣子明顯不對勁兒,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老東西忘記了她?是不是那小兔崽子回去了,哄得老東西暈頭轉向,所以以致遺忘了她的存在?
想到那種可能,賈鈴滿眼陰狠,握着手機的攥緊,指甲深深的抵進掌肉裏,那隻早就該死的兔崽子命硬,總死不了,她就不信他真有九條命!
這個時候若有人在旁,必定嚇一大跳,女人眼中的狠色燒得雙眼盡是陰毒,畫着精緻淡妝的臉扭曲,極像陰險毒辣的老虔婆。
嘣-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女人,把手裏的手機當作某人用力的掐,用力太猛,小手指指甲承受不住外力,脆生生的崩斷。
手指間傳來扎針似的痛,賈鈴如夢方醒,慌忙舉起手,便見右手小指昨天才做的漂亮指甲在齊指甲與肉相連的地方向後反捲,斷甲之間僅只一點點聯繫維繫指甲沒有掉,一邊的指縫滲出點血來。
“該死的掃把星!”
看到指甲斷裂,她狠狠的罵了一句,每次事情牽扯到那該死的小兔崽子就沒好事兒。
心裏窩着一團火,恨恨的掀斷斷甲,找紙巾擦拭
血跡,幸而只有指甲側縫稍稍被碰摁到所以出了點血,並沒有撕裂肉,擦掉血跡也沒再見滲血。
小手指指甲斷去一截,漂亮的美甲便殘缺不全,整體美觀也遭到極大破壞,怎麼看都顯得不和諧。
左看右看,賈鈴越看越覺得不順眼,又把惹得自己掐斷指甲的老東西和小掃把星罵個底朝天,把燕家的祖宗十八代皆問候了一遍才勉強解氣。
罵得口乾舌燥,喝了飲料潤喉,猶覺胸口堵着一團火,憋得很難受,心中又煩,嫌棄電視聲音太吵,拿遙控器關掉,靜下來又覺死氣沉沉的,想來不服氣,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午飯時間還沒到,金嬸拿雞毛撣子彈掃客廳的沙發、桌几,清除有可能沾的灰塵,聽到私人手機響了,趕緊兒掏出手機來,原本以爲是老先生打電話通知午飯菜之類的,誰知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