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祖宗病重,賀家請來醫生醫治,不讓他們在家,不是信任,而是爲他們着想,賀老祖宗若真的好轉,必然會引發一波軒然大波,很多人將跑來賀家打探那位有妙手回春之術,能令人起死回生的醫生。
他們是賀家保姆和司機,別人必定認爲他們也是知情的,到時有可能從他們身上入手,萬一有些人不滿意,還可能用他們的人身安全或家人來要挾他們,讓他們深陷兩難之境。
賀老祖宗醫治期間,他們不在賀家,沒參與賀家老祖宗康復的過程,別人自然也能查出來,誰想挾持他們或家人也完全沒用,自然也沒人願意做無用功。
賀家讓他們放假,等於他們被摘出去了,是想保全他們,不讓他們承擔風險。
郭媽媽、周嫂子和高司機對於賀家的體貼和細心,感銘於五內,也更加敬崇老爺子老太太們的爲人。
到10月中旬,京都進入秋季黃金旅行期之末,楓葉盡紅,橙澄菊黃,許多樹紛紛落葉,處處呈現晚秋之氣。
晚秋之期,霧霾與霜凍隨時會來,氣溫也隨時會變,早晚寒冷,白天尚好,老人們都穿得比較厚,就連青年們也不再逞強,將保暖工作放在心上。
燕行開着車,穿過大街小巷,也看遍了秋景,到青大附近去逛趟商場,欣賞一番人生百態,終於回到青大學園內,四周寧靜下來,學校的高樓大廈沐着秋陽,有靜若處子般的美感。
獵豹行駛在平整的校道上,他的心卻不怎麼平靜,當抵達靜靜聳立的狀元樓下,他也更加忐忑。
停車,擰只袋子抱於懷,輕手輕腳的爬到四樓,面對着那扇門,燕行踟躕良久,擡手敲門。
秋日的上午,窗外天空明亮,窗內寧靜,穿運動裝的小女生坐在地板上,一邊練一字馬,一邊抱着書本在啃,那優美的姿勢,讓偶爾經過窗口的秋風都不忍驚擾。
一先兩後的扣門聲,驚碎寧靜。
看書如掃描,沉浸其中渾身忘我的樂韻,有三兩秒的時間處於茫然不解,那個,剛纔有聲響咩?
低頭,正想繼續啃書,再次傳來扣門聲,她眨眨眼,“哦”了一聲,原來真的是有聲音啊,她還以爲錯覺呢。
練一字馬練得也有夠久了,放下書本,站起來,邊揉手腕邊走向門,到宿舍門口拉開門,決定跟外面的人好好說道說道,免得老跑來影響學習,往內一瞅,嗯?
樂韻瞪大眼睛,上下打量門口的燕某人,燕某人穿墨色西裝,一手抱着東西,微微彎腰,在揉膝彎,而就在他擡頭望的時刻,他肚子發出“咕嚕咕嚕”歌聲。
他期期艾艾的叫了一聲,慢慢的站直腰,卻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不敢看小蘿莉的臉。
樂韻開啓眼睛X光線,掃描燕某人,視線他膝蓋上停留了十幾秒時間,本來想摔上門不理那傢伙,看見他一臉小心慎微的表情,想到他從小活在別人算計裏,忍不住心軟,向後退一步:“能爬上四樓,腿應該還沒斷,自己爬進來。”
啊?!
燕行以爲小蘿莉會先來一陣冷嘲熱諷,再給他一頓夾槍夾棒的排頭喫,然而摔門不理,結果,等來的不是雷霆之怒,大出意料之下不禁呆懵了。
眼見小蘿莉轉身,門還留着,他“哎”的應了,快手快腳的扶着門框,擠進門,爲了防止小蘿莉把自己一腳踹出去,將門關緊。
成功踏進小蘿莉的地盤,他才發現小蘿莉還穿着短袖短褲的運動裝,那胳膊腿兒白嫩如雪藕,赤着腳丫子,走路輕盈無聲。
她的運動褲很短,雙腿勻稱,又長又白,就那麼暴露在空氣裏,她宛如沒察覺得涼意,手腳皮膚沒有起雞皮疙瘩。
燕行看到那雙小腳丫起起落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一句話脫口而出:“小蘿莉,地板涼,不穿鞋襪容易受寒。”
“自己要死不活的,有屁資格管別人的事,爬到地板上找個地方坐下,扒掉褲子。”樂韻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去臥室,她想打死姓燕的。
要脫掉褲子?!燕行吃了一嚇,說話都結巴了:“扒……扒褲了?”
“叫你扒長褲,又沒叫你扒光,大驚小怪什麼。”樂韻沒好氣的嗆回去一句,擰開臥室門進去,再掩上門。
她的宿舍臥室,她這個當主人的就只有軍訓期間有睡牀上,其他時間都是睡她自己的空間,所以臥室大部分時間空閒,是當擋箭牌的。
避開了人眼,快速從空間裏拿出裝金針的盒子,還有幾隻小瓶子,裝玻璃管瓶的座架,和醫幾樣醫用工具,配製一些要用的藥膏。
又捱了小蘿莉氣沖沖的一句,燕行默然抿脣,一步一挪,挪到小蘿莉反扣着書本的地方不遠的地方,坐地板面上,放下東西。
地板有冰涼冰涼的,他坐下去,那涼意讓他大腦清醒,將雙腿伸直,摸摸腰,瞅着自己的褲子,耳尖又發燙。
真要扒褲子?
瞅了七八秒,他的耳朵從耳尖紅到耳根,臉越來越熱,手摸着皮帶扣,就是不好意思寬衣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