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臻如期提出請求,芮真君路真君靜靜地坐等答案。
“你們長得不美,想得倒挺美。”樂韻懟人不手軟:“就這麼點東西,都不夠抵消靈舟出五行陣所消耗的靈石費用。
你們倒說得輕巧,上下牙一磕就成了,想讓別人護你們性命還想要別人倒貼,就問你們哪來那麼大的臉?
是不是以爲本仙子看着小好欺負,還是覺得本仙子看起來很傻?”
小女修一點面子沒給,言臻被說得羞愧交加,連頭都不敢擡。
路烎忙爲自己一行人分辯:“仙子,我們……並沒有讓你白護送的意思,因爲這當兒身家都消耗掉了,囊中空空,一旦我們平安回到北大陸,必定會聯繫師門家族長輩,將報酬送上。”
“你想得更美!”樂韻更加沒好臉色了:“姓言的好歹有點自知之明,只說請本仙子護送出五行陣,你倒好,竟然想讓本仙子護送你回北大陸,你這臉得多大,比外面的湖還大一二倍了吧!
說什麼平安回到北大陸讓家族師門長輩送上報酬,想用你們家族師門來給本仙子施壓,逼迫本仙子護送你們回北陸,你怕是沒睡醒吧?”
跟她玩心眼,啊呸!
還給她挖坑,說什麼平安回到大陸聯繫師門家族給報酬,意思就是說如果他們誰在路上出了點什麼,她做的一切就是白工,爲了能拿到報酬,最好的方法就是送他們回北大陸。
還間接的表明他們有家族有師門,送他們回去不會喫虧,家族師門必定會感謝。
也是暗中誤導她,讓她覺得送他們回了北大陸,等於他們家族或師門欠了她人情。
這要是換個普通修士,沒準還真心動了。
畢竟,某些大家族或修仙宗門的人情,絕對物超所值。
某人沒有直接許諾報酬,卻拋了個惑人的誘餌,一旦魚兒咬掉,真將人送回去了,主動權仍在他們手裏,隨意給點報酬將人打發掉就是了。
小女修就差指着鼻子罵自己厚顏無恥,路烎一張臉都漲紅了:“仙子誤會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樂韻盯着人看。
路烎一擡首,撞進一雙黑漆漆的眼瞳裏,感覺那雙眼睛像個巨大的旋渦,自己整個人都被吸進去了,一陣頭眩眼花。
當時後脊背都涼了,小女修的眼睛太邪門,感覺能……看穿人心。
他不敢與小女修對視,移開了視線,低聲解釋:“我的意思是……我等感激仙子的援手之義,回到北陸必想辦法籌禮重謝。”
“哦。”樂韻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再盯着他。
“你們自己說說你們一條命值多少靈石,立個契約,要有神魂印記與文字的雙重契約,約定好存放報酬的時間地點,你們回到北陸後籌集了東西放在那裏,本仙子纔會考慮送你們離開這座島。
至於送你們回北大陸想都別想,你們自己沒那份讓本仙子護送的價值,你們自己也付不起那樣的高額報酬。
不願意就算,以後別來找本仙子,在這裏,你們能不能活,能活多久,全憑你們自己的運氣。”
“可別亂說,沒有等階的報酬,免談。本仙子在這裏挖靈植挖貝殼,日進斗金,絕不會爲了你們那點小報酬放棄即得的大利益。
願意立契的留下,不願意的可以走了,別耽誤本仙子時間。”
“我願意立契。”雨瀟瀟第一個響應。
“言某/芮某也願意。”言臻芮暘也不約而同的出聲,
芮真君的兩個兄弟也僅只慢了半拍,路烎也表了態。
“也別想耍心眼子,比如,立契時用一些時間一久字跡就褪色的符水,或者在神魂烙印上做手腳。
在本仙子面前用歪門邪道的小伎倆,本仙子不介意送他幾句祝福,祝他早死早投胎。”
樂韻拿出一張小桌几,一疊被特殊藥汁染過的符紙和畫符用的專用墨水,等着六人協商報酬的付給方式和他們對他們自己的價值評估。
雨瀟瀟拿出如意屋,他們進屋內閉門商議。
主要是評估價值,元嬰境的身價自然比金丹高,而言臻曾經是元嬰,如今根基受損,能不能修復還難說,他的價值介與元嬰與金丹之間。
自我定位好了自己的身價,六人走出如意屋,再次與小女修協商,希望能用靈植之類的東西抵部分靈石。
畢竟,靈植靈礦比較容易找,若將靈植靈礦變成靈石,自然要找商會或各類店鋪,商鋪中間要賺差價,他們變賣靈植的價格比市價低,若以賣方的市價直接與小女修抵算靈石,他們也能省點靈石。
對於用其他東西抵靈石的方式,樂小同學自然能接受,不過,爲了防止有人濫竽充數,給靈植和靈礦的種類、品質也約定了等級。
若是稀有的天材地寶與罕見的靈植,依市價論。
兩位元嬰的定位是一百萬上品靈石,金丹十萬上品靈石,言臻定位三十萬上品靈石。
樂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來,你們對自己的身價定位不高,算了,你們自己覺得自己不怎麼值錢,那就如此吧。”
被說不值錢的六人,又是一陣窒息,他們有種直覺,小女修看透了他們的所有心思。
好在小女修沒有再提價,六人立即按照小女修的意思寫契約,畫了押,再注入神識。
契約三份,雙方各一份,還有一份將給與代管報酬的第三方,提取一方方憑契約去取拿報酬,第三方會驗檢真假,完成了交易,第三方會將收回的一份契約一併交給委託方。
樂小同學收起了一份契約,囑咐六人老實呆着,涼季來時自然會送他們出五行陣,然後指名讓言姓修士留下。
路真君和雨瀟瀟也想留下來,被小女修一個冷眼掃來,驚得心肝抖了抖,再沒說什麼,與芮,與芮真君和他的倆兄弟一併出了如意屋,離開了結界。
等五人走了,樂韻將如意屋的門關攏,看着明顯有些侷促的言姓修士,哼了一聲:“本仙子不喫人,就你這樣容貌一般般,修爲也一般般,就算給本仙子當小弟打雜,本仙子還嫌你是麻煩。
讓你留下來,是想問你幾句話。”
言臻遭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整個人都麻了,從善如流地問:“仙子想問什麼儘管問,言某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