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圍觀天坑,對樂韻來說卻是正中下懷,她揹着大揹包爬了那麼久的山,連氣都沒喘,興沖沖的跑,沿着小道爬上一個山坡,就到天坑。

    天坑在近山頂的地方,呈塌漏斗形,上口窄,肚子和底部寬,山上植物茂盛,而天坑四周並沒有特別高大的樹木。

    冬季蕭瑟,草木枯敗,天坑四周一片蕭瑟,就算不颳風,因有深洞,也自然形成一股冷氣流,好似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爬到天坑外,樂韻也沒敢冒冒失失的往前衝,站在離得好幾米遠的地方用遙望,那個巨大的坑黑幽幽的,從一邊望去,能看到對面洞壁上的岩層和滲水積成的石鐘乳石。

    燕行落在後面幾步,他不慌不忙的走在天坑路道,以指點江山般的氣概陪小蘿莉欣賞天然坑洞,並且不遺餘力的解釋:“這個坑洞底面是密封的,沒有連通地下河,裏面也沒有奇珍異獸。”

    “你下去玩耍過”樂韻側頭,仰頭瞅瞅燕帥哥,暗中又鬱悶得半死,海拔太低,每次跟人說話要仰望,心累。

    “嗯。”他絕對不會告訴小蘿莉他去天坑不是玩耍,而是在訓練,他們是半夜三更攀巖下去,然後再攀巖爬上來,想想現在還感覺心塞,當年的那位隊長老大好變態。

    “有沒你要找的藥材”他一秒甩開當年那些慘不忍睹的訓練回憶,認真的觀望天坑,冬天光線不太明亮,天坑內部很灰暗,有陰森感。

    “有,在洞底,我聞到它的味道了。”樂韻沿着路繼續往前。

    天坑即然是旅行景點,當然有路通向天坑邊沿的,那條路到坑邊壁,建個小小的觀賞臺,有護欄保護,因地理位置原因,容納不了多少人駐足。

    冬季的天坑沒多少可欣賞的地方,風又大,站天坑邊可沒啥美好感覺,冷嗖嗖的。

    燕行跟隨小蘿莉走到天坑邊緣,向下瞅,好吧,坑太深,看不清裏面的草木,只能看到些許雜亂的顏色。

    樂韻趴着護欄向眺望幾眼,默默的嘆氣,太深了,這是要逼她另尋門路的節奏啊

    想到要放棄,又有點心疼,天坑裏有好幾種上約二百年左右的藥用植物,還有一顆約四百年的千齡草,不去把它們收爲己有,好浪費。

    她有備而來,早準備了攀爬工具放空裏,原準備先瞅瞅,如果坑裏有藥材,等深更半夜沒人的時候,她再偷偷的爬下去採挖藥材,現在倒好,有燕帥哥這個超級大燈泡,不方便實行半夜潛行去挖藥的計劃啊。

    樂韻仰天暗嘆,摘下揹包,坐下準備喫點東西填肚子。

    她早上出發得很早,按計劃九點左右趕到天坑,誰知在地鐵上遭劫持,被那三隻渣渣帶着跑了一圈,中間耽誤太多時間,就算後來一路趕來,等爬天坑,時間也超過十二點。

    小蘿莉不說話,燕行也坐下,他剛翻開揹包,拿出雞腿雞爪子想給小蘿莉啃,逗她開心,便見小蘿莉捧出她外出必帶的煮奶鍋,打開蓋子,一鍋滿滿的煎餅。

    總自帶美食的小蘿莉好可惡

    瞅到小蘿莉的乾糧,燕行特別的不是滋味,小蘿莉每次外出自備美食,他只能啃乾麪包,總這麼虐沒有美食的單身狗真好嗎

    樂韻拿出喫的,用筷子夾三個煎餅放一隻不鏽鋼碗裏遞給燕帥哥,雖然她不喜歡有個小尾巴,看在他送她過來,還不用她購票可以免費遊保護區的份上,她大方點,分他一份午餐。

    有好喫的了

    當東西遞過來,燕行喜得眉飛色舞,一把丟開自己手裏的物品,捧住碗,興高興烈的放腿上,從揹包裏摸出一隻叉子,叉起一個煎餅花捲,狼吞虎嚥的啃。

    他喫相兇猛,樂韻很斯文,夾一個花圈慢吞吞的咬,小口小口的咬,吃了幾口,耳朵唰的豎起來,像蝙蝠耳朵似的收聽四面方的聲波。

    聽了一秒,視線投往天坑,再次傾聽,半晌,再次隱隱約約聽到微弱的聲音-“救救命命”

    樂韻腦子裏閃過大大的問號,天坑底沒有連通地下河,四周也沒有通向其他地方的溶洞,爲什麼爲傳出聲音

    那微弱的聲音還在迴旋,她推用肘撞撞挨着坐的帥哥:“燕人,你有沒聽到什麼聲音”

    “聲音有啊有啊,風聲,風吹草木聲,還有雞鳴狗吠聲,還有路上人說話的喊叫聲。”燕行啃完第二個煎餅,聽小蘿莉問有沒聽到什麼聲響,一口氣說出自己聽的多種聲響。

    “我說的是天坑裏,你有沒聽到天坑裏有聲響。”她聽到的聲音很微弱,但,她百分百敢肯定那真的是從天坑裏傳來的。

    樂韻相信自己的耳力,她沒有聽錯,那弱弱的“救命”聲是從天坑裏傳來的,同樣,她也相信自己的嗅覺,天坑裏沒有人,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都沒有,坑裏有蛇和老鼠生活。

    “天坑裏只有風旋渦聲啊,怎麼了”燕行奇怪的望向小蘿莉。

    “我好像聽到了人喊話的聲音。”

    “可能是聲音經過空氣傳播,再吸進天坑造成的假象。”

    “嗯。”樂韻認真傾聽,天坑裏除了風聲再也沒其他聲響,接受燕帥哥的解釋,她是絕對不會腦洞大得聯想有鬼什麼的。

    那點兒事也僅是個小插曲,很快被拋開,兩人喫飽了,收拾揹包下山,晃下山嶺,燕行盡職盡責的當司機,載小蘿莉直奔遠處的羣山峻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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