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與中秋節在人們的歡聲笑語裏過去,白晝交替間,迎來了10月2號。

    國慶節當天辦喜事的人多,2號也不少,每個地方大清早的就能聽到鞭炮聲和煙花升空聲。

    梅村村圖書室開放的第一天非常順利,2號如期開放,又迎來了村的孩子們。

    國慶節放假,九稻鄉中心幼兒園的人員也放假回家過節,2號這天,幼兒園的領導級人物又趕回幼兒園,等着配合安裝工人下午到場安裝各種大型玩具設備。

    付園長與老婆也回老家與長輩們一起過節,2號早上從縣城乘坐最早的一班車回九稻。

    與他們夫妻同行的還有一位女青年和一個小女孩,女青年看起來三十有餘,四十不足,小女孩約五六歲的樣子,穿着蓬蓬裙,扎着兩個小揪揪。

    四人先回了一趟幼兒園安置了行李物品,之後,付園長提份禮物,帶着女青年和小女孩直奔梅子井。

    付園長帶着女青年和小女孩進了梅村,穿過了村辦樓前的地坪,到了周扒皮家。

    周扒皮和扒嬸不識付園長,周村長爲了監督村裏的小孩子們讀書,也在村辦樓,沒事兒就去周扒皮家侃大山。

    周村長認識付園長,挺奇怪的:“付園長怎麼有空光臨,是不是送來幼兒園的玩具有什麼問題需要找小樂樂反應情況?”

    付園長把禮物遞給女主人,再拿出煙遞給周村長和周扒皮夫妻:“村長老叔,周老叔,我今天來是私事,不是幼兒園的公事,兩位老叔抽菸,嬸子抽菸,冒昧前來,叨擾了周老叔和嬸子。”

    “不客氣,快請坐。”扒嬸也接了一根菸,招呼兩大一小孩坐。

    仨人坐下。

    周村長和周扒皮也坐下,陪客人說話,周村長想點菸,又收了起來。

    付園長以爲周村長打火機沒汽了,起身,打燃打火機給周村長點菸。

    “謝了,有小伢崽在,還是別抽了,”周村長擺擺手:“小樂樂說抽菸對肺不好,小伢崽們經常聞煙味,容易生咽喉炎之類的病。我們這把年紀的人倒無所謂,別禍害了小伢崽們。”

    周扒皮本來想點菸的,也悄咪咪的把煙收了起來。

    付圓長先是一愣,轉而熄不火機,也把自己剛點燃的煙掐滅,對周村長打心底生出高山止仰般的敬佩之情:“村長老叔,您老時刻想着小伢崽們,我自愧不如啊,您老是我的榜樣,我以後也得記着這點,儘量不在孩子們面前抽菸。”

    “過獎了,我也是最近幾年才醒悟過來的,是小樂樂說得對,聽小樂樂的建議準錯不了。”周村長笑得一臉滿足,還有幾分驕傲。

    扒嬸招呼人坐了,又去倒杯涼開水給客人,以給自己男人和堂哥一人一杯水,再去抱西瓜切了,請西瓜。

    付園長喝了點水,又吃了西瓜,與周家兄弟們嘮幾句家常,並聽周村長說了梅村圖書室的事,纔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村長老叔,周老叔,嬸子,我也不瞞您們,我今天是來做媒的,想給兩老叔家的侄兒周夏龍牽個線介紹個對象。”

    “做媒?”周村長周扒皮扒嬸愣住了,視線在付圓長與女青年身上打轉。

    “是的,我是來做媒的,”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付圓長以勇敢的心硬着頭皮上:“不怕老叔們罵我,我知道老叔家的侄兒離婚了,所以纔敢來做媒。

    我母親孃家的侄兒,也就是我的一個老表在民政局上班,老叔們的侄兒離婚那天,我老表也在場。

    原本我老表是不認識梅村人,因爲梅村飛出只金鳳凰,樂姑娘名聲響亮,梅村也被很多人記住了,我老表也因此多留意了一下。

    我與家裏親戚們好久沒見,這次放假有空一起吃了個飯,聊天聊到了工作方面的話題,老表好奇問我聽聞老叔您家侄兒周夏龍爲什麼離婚的小道消息,因此我才知老叔家的侄兒離婚了。

    然後嘛,因爲我家族有個堂妹也離婚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心動不如行動,所以我厚着臉趕緊地帶着我妹妹來給老叔們相一相。”

    付園長解釋了一通怎麼知曉周夏龍離了婚,指着自己帶來的女青年介紹:“這個就是我家堂妹,叫付春蘋,我們這一輩還在九服內,下一代就出了九服了。

    我妹妹今年五月滿的三十四歲,離婚一年半,高中文化……”

    儲春蘋以前嫁在拾市,男方是普通工薪族,之所以離婚也跟孩子有關,男女雙方身體健康,但結婚多年就是沒孩子。

    農村有風俗,如果自己不能生養,抱養一個孩子就能帶來弟弟妹妹,爲了拋磚引玉,付春蘋夫妻也從男家同族那裏過繼了一個女孩兒養在身邊,遺憾的是幾年過去仍然沒能生個一兒半女。

    後來男方與他廠子裏的一個女同事好上了,並生下一個男孩,男方沒提離婚,因爲男方與那個女同事就是某些工地常有的那種搭夥湊合的“臨時夫妻”,女方生下孩子給了男方,拿到一筆營養費就與男方分手了。

    男方抱回孩子,想讓付春蘋當親生子養,並送走原本抱養的一個,付春蘋不同意,堅決的與男方離婚,帶走了抱養的孩子。

    付春蘋會裁縫技術,離婚後在拾市租個房子,幫老年人做衣服,或者接點換拉鍊等縫縫補補的活以養家餬口,日子也能維持下去。

    離婚後,付春蘋給孩子改姓付,叫付圓圓,也是五月生的,本年滿了五週歲。

    付圓長推銷了堂妹一番,末了又加一句:“實際情況就是那樣,老叔們有懷疑的地方,請樂小姑娘查一查,小姑娘身邊能人無數,沒什麼事能瞞得過她。

    在來這裏之前,我家長輩們表了態,若成了,我妹妹這個孩子也不好意思讓周家養,我們付家出撫養費,只希望孩子能跟媽媽一起生活。

    當然啦,姻婚不能強買強賣,主要還得看男女雙方有沒對眼,有一方看對方不合眼,就算勉強搭夥過日子也不幸福。”

    付圓長在說話,母女倆安靜的坐着,女青年被扒嬸多看了幾眼,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周村長、周扒皮扒嬸從呆頭鵝的表情到頓悟,再到以公婆相看兒媳婦般的眼神打量女青年,表情豐富。

    聽付圓長講了那麼多,周村長也平靜下來,他好壞不說,只說要問問嫂子和侄兒周夏龍本人的意思,讓客人先坐坐,他去打電話。

    他老人家找了個藉口,跑回自家,跟婆娘巴啦巴啦的把付圓長帶族妹來周家給相看的事說了,然後打電話給堂嫂叫帶周夏龍一起去相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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