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強度的長時間用眼,眼睛燒痛厲害,腦袋也腫疼,樂韻一手揉頭,連貼身攜帶的揹包也沒提,腳步虛浮的走向門。
小蘿莉明顯耗力過巨不勝其累,燕行示意兄弟們收拾刀具,自己快步跟在小蘿莉身邊,她走路一腳輕一腳重,有些暈頭轉向的樣子,他不敢碰觸她,等走到門口幫拉開門。
外面守衛的兩人堵着門,聽到門響讓開位置站門兩邊。
冷風吹來,樂韻的眼睛受刺激疼得眼淚直流,她不敢睜眼,憑着感覺走出手術室,避開一位守衛,到一側挨着牆站立,只站了不到半分鐘,腦袋沉沉的,扶着牆坐下去。
“小蘿莉!”燕行被嚇了一跳,蹲下身去看看人究竟怎麼了。
他那聲喊可把兩抱槍的兵哥驚了一跳,唰唰扭頭看,發現是小姑娘癱坐下去了才鬆口氣。
大腦迷迷糊糊的樂韻,聽到有人喊自己,喫力的眼眼,眼皮只掀一下又沉沉的合上,耷拉着小腦袋,進入自我調息狀態。
小蘿莉不說話,燕行摘掉她的防塵口罩,見她一張小臉和眉心皺巴巴的皺在一起,眼眶紅腫,已昏睡過去了。
走廊有一邊對空,冷空氣灌來,吹得人涼嗖嗖的,這樣子的天氣,在室外是絕對不適合睡覺的。
然而小蘿莉累睡過去,不可能自己走。
對着沉沉昏睡過去的小蘿莉,燕行沉吟幾秒,小心翼翼的扶住小蘿莉的肩,將手繞她背後,另一隻手從她膝彎下穿過去,俯身將人抱起來。
昏睡中的小蘿莉身嬌體軟,輕巧溫順,像只小貓咪,似乎他抱的姿勢不好,她還動了動。
他心臟一陣抽悸,有一瞬間感覺像抱起了整個世界,很重,沉重得好似一鬆手世界就會粉碎,那份沉重感又莫明的讓人安心,抱着她,就如擁有了完美人生。
這是他第二次抱她。
懷抱着小巧輕柔的小蘿莉,燕行不敢大聲呼吸,雙臂肌肉情不自禁的
放鬆,小心的將她貼在自己胸前,儘量讓她睡得舒服些,小步小步的走向休息室。
帶槍的兵哥們寸步不離的守着手術室,沒有命令,不離半分。
到休息室外,燕行用腳推開門,走進有暖氣的地方,他本來可以將人送去內室休息間牀上睡,可他捨不得放,抱着小蘿莉的感覺太好,就如抱着一團溫玉,暖心。
趁着其他人沒來,他抱着乖巧的小傢伙坐在椅子上,幫她將藍色防護服和帽子脫掉,拿過她的大衣把人裹起來,仍然抱在懷裏,他想揉她的粉嫩小臉,最終忍住了手,只靜靜的獨享這一刻零距離的相處。
洛七幾人聽隊長喊聲也驚了一下,手上動作頓住,當隊長沒叫人幫忙,猜着小姑娘沒什麼事兒,麻利的將小蘿莉的手術刀具和藥瓶全部收起來,用袋子裝好,藥瓶之類的放回她揹包。
那些藥打開蓋子時,濃香撲鼻,聞着讓人神清頭明,都是好東西,他們很眼饞,卻沒人想過要私吞,爲恐有所損傷,他們幫擰緊蓋子都是小心翼翼的。
“十四,感覺怎麼樣?”
赤十四眨着左眼,面色古怪:“我感覺很不錯,頭腦清醒,暫時也沒覺得痛,就是手腳好像動不了。”
“我想,呃,一定是小蘿莉爲了不讓你亂動影響眼睛,所以扎針讓你暫時不能動。”
“大概是吧,”赤十四也只能那想想,問兄弟:“十六神,另一隻小貓兒怎樣?”
神十六默默的望天一眼,他姓神,在隊裏代號青十六,可是,能不能別叫他十六神?
有點鬱氣,慢吞吞的答:“死不了。軍醫院的麻醉藥不錯,被麻醉得昏昏沉沉,估計麻藥要十二小時才能散。”
“死不了就好,記得儘量留着給我啊,我想用移植的這隻眼睛去瞅瞅他,看看到時會不會有特別的反應。”
“儘量留條胳膊腿兒給你。”
“!”赤十四撇嘴,他纔不想看胳膊腿兒,他想要活口!也不方便跟人就那問題扯,催兄弟們:“我沒事,你們去看看小蘿莉怎麼了。”
“嗯,我們先去看看,再回來幫你換地方。”
洛七和神十六幾人也沒廢話,提小蘿莉的東西先離開手術室,走進休息室,看到隊長抱着小蘿莉,當時一個個像雷劈了似的。
那……那個真是隊長?!
四個青年震驚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他們隊長什麼都好,顏好學歷好家世好,就一個不好——脾氣不好!不是真指他脾性不好,而是指在對待異性的容忍性相當不好,他不喜歡異性亂碰他的東西,不喜歡異性碰觸他。
而且,隊長還有個小龜毛毛病——潔癖,女生碰觸過他的東西,能扔的扔,不宜浪費的必須清洗三遍以上,除了正常洗手次數,比其他人每天洗手多十遍以上。
據衆所知,能接觸隊長的女性,除了他太姥姥家姐妹長輩以及去世的外婆和母親,就只有一個青梅能靠近他。
可現在他們看到了什麼?他們避女人若毒蛇的隊長竟然主動抱着小蘿莉,還是一臉溫柔,沒有半分爲難的樣子,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出的?
過了五六秒,六青年默默的將差點掉地的眼珠子整回眼眶,對視一眼,眼底盡是瞭然,今天太陽不是打西出的,因爲今天沒太陽,天氣反常,所以,兇殘的隊長大人也反常,才如此溫柔。
“隊長,有沒吩咐?”六青年裝作之前那看傻的人不是自己,也當沒發現隊長不同尋常的舉動,淡定的等着吩咐。
“十四情況怎麼樣?”
“看樣子挺好,現在還沒有痛感。”
“你們照顧好十四,洛七開車,我送小蘿莉回學校,小蘿莉沒事的話,我很快就會回來。”燕行當沒看見兄弟們看向自己時那不太自然的眼神,抱着小蘿莉起身。
“隊長,不如將小蘿莉放休息室睡,等睡醒了再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