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千彌的話讓封玦心頭一顫,她竟不知,赫連千彌竟是有這樣的想法。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即便他統一四海,又能維持多久

    人都是有慾望的,一旦野心作祟,不知臣服於他,那麼,便又是一場生殺予奪。

    到頭來,喫苦的,還是那些百姓。

    赫連千彌似乎沒有打算和封玦再多說什麼,說完,便拂袖離開了房間,獨留封玦一人。

    封玦握緊拳頭,赫連千彌這樣的想法,未免太可怕了。

    她低頭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眉頭擰成一塊:“孩子,小九他不會有事的吧”

    然後看了看外面已經夜幕降臨,心裏有幾分擔憂,大軍那邊又傅爹爹還有褚均離,她倒是不擔心,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蕭傾九有沒有受傷。

    蕭傾九將她的帥服拿走,代替她帶領東昱大軍去去解樊城的圍,吸引赫連千彌的注意力,讓赫連千彌以爲他們上當,隨後纔有機會去將圍攻禹都和襄陽關的北漠重創

    可是,那個小傻子自己不顧及自己的身子,在千軍萬馬之中,即便他武功高強,卻無法保證自己完好無缺。

    也不知道步天英將蕭傾九救回之後,有沒有給他尋大夫,蕭傾恆知道自己的弟弟因爲她而受傷,會不會責怪東昱。

    不過也罷,她欠小九的夠多了,若是蕭傾恆因此嫉恨東昱,將小九帶回東昱,那也好。

    折騰了一天,封玦也累了,這會兒沒有人,她便也放鬆了警惕,赫連千彌已經打消了對她的疑心,那麼,再等兩天,等赫連千彌完全放下戒心,她就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去街上,趁機離開。

    只希望褚均離知道她失蹤之後,不要輕舉妄動。

    封玦的擔心,並非杞人憂天。

    她幫助褚均離所吹的那幾聲笛音,別人不知道,褚均離如何不知

    當時他就震驚了,心裏除了覺得封玦任性不知輕重之外,更多的是濃烈的醋意。

    他如何不知在封玦眼裏,此刻穿着帥服戰甲的是蕭傾九,而不是他。

    封玦爲了蕭傾九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甚至是將自己和她腹中的孩兒至於險地。

    他因爲重傷,又因爲體內封存內力的少陰針發作,痛不欲生,怕自己支撐不住,有人乘人之危,那時他的身份暴露,於封玦不利。

    所以,他只能拖着重傷的身子先行離開。

    他安排的有人接應,沈越早就到大大寧,只是沒有露面罷了。

    來到青峯崖山下,他已經支撐不住,從馬上一頭栽了下來。

    沈越墨硯等人早就候在那裏,在褚均離出現的那一刻,擁了上去。

    褚均離渾身是血的出現,沈越已經心驚,待他從馬上倒下的那一刻,沈越更是瞳孔一縮,閃身上前,扶住褚均離:“相爺,您沒事吧”

    沈越扶了一把,褚均離才穩住身形,不待沈越給他把脈,他便抓着沈越的手,吩咐道:“派影衛尋找封王”

    “封王他不是應該在軍營”

    沈越還沒說完,便又聽褚均離道:“不必,去尋找一個懷孕近六個月的女子,模樣和封王一般無二”

    沈越二丈摸不到頭腦,這什麼跟什麼先是要尋找封王,這會兒又要尋找一個和封王一般無二的女子,還是懷孕近六個月的女子,這不是開玩笑麼

    難不成相爺病糊塗了不成

    沈越正傻愣,卻聽一聲馬蹄聲有遠漸近,沈越轉身一看,卻見是穿着一身黑色鎧甲的秋靈毓,沈越就像看到了救兵一般,厲聲道:“又沒讓你去找人,該診脈的還不診脈,該去找人的去找人,沈越墨硯,許久不見,你們就是這麼辦事的麼”

    沈越和墨硯相視一眼,連忙點頭。墨硯帶着一批人去找人,沈越扶着褚均離往旁邊的山洞走。

    褚均離捂着胸口不願動,秋靈毓氣的面色一變,抱着他的袖子就往山洞裏面拖,一邊拖一邊罵:“死了沒沒死就給本宮動一下,別封玦還沒找到,你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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