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地上被折斷的劍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心口之處痛如刀絞,就像五歲那年,他強取心頭血,爲弟弟治病那時的痛一般。
蕭傾恆比誰都清楚,蕭傾九的性命和健康是多麼的來之不易,誰都不允許傷害他,就是他自己也不行
因爲被蕭傾九氣的狠了,氣急攻心,又因爲心悸之症作祟,身子極爲虛弱,他的手扶在帳子門口,許久都沒有晃過緩過來。
這會兒,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蕭傾恆眉頭一擰,便有些不悅,呵斥道:“本宮讓你們都下去”
回身之際,卻不想看見凌軒身子一縮,往後退了一步,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因爲害怕而閃動着淚光。
因爲凌軒和封玦的合作之事,所以這兩天她已經和柳桑在忙速食製作的事情,身上穿着男人的夾襖,因爲天氣陰寒,還裹了一條厚厚的圍脖,頭髮高高的束起,還真一身的男兒氣質。
若不是看了對方的身子,蕭傾恆怕是會被這個丫頭從小騙到大了
蕭傾恆擰着眉頭,沒有說話,轉身就朝自己營帳走去。
不過,本不想在凌軒面前出醜,卻因爲身子虛着,轉身之際,身子晃盪了一下。
凌軒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了一下:“殿下當心。”
蕭傾恆看了一眼握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白嫩纖細,在月夜下似乎泛着迷人光澤,他眸光微深,竟是沒有推開,任由凌軒扶着他進入大帳。
凌軒扶蕭傾恆坐在榻上,在火盆上端起溫着的茶壺,給蕭傾恆倒了一杯滾燙的茶水,蕭傾恆心悸難忍,身子冰涼,一杯熱茶當真無法拒絕,他接過茶水,放在手心握着。
凌軒加了幾塊黑炭,看了一眼蕭傾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太子爺和二殿下手足情深,二殿下不是不知道太子爺對他的情分,殿下何必動怒讓二殿下誤會就罷了,何必傷着自己的身子”
蕭傾恆面色一沉,看了一眼凌軒,似乎因爲她的僭越而不悅。
凌軒知道蕭傾恆現在沒有那個心對她發怒,也不會動手了,她連忙道:“奴才逾越,可是,有些話,奴才不得不說。二殿下的性子,奴才也知道,喜歡的東西就會去爭取,從來不考慮後果,所以,他喜歡封王,哪裏會考慮封玦的身份他不如太子爺顧及的多,也不知輕重,就算太子爺給他說兩國戰事的嚴重性,他也不會在乎,太子爺一再阻擋他決定的事,只會激起他的鬥志,讓他更堅決罷了”
還不說,如今竟是逼着他橫刀求死
難道他真的錯了
或者,真的要給父皇母后稟報可是,以父皇的脾性,知道小九在這裏胡鬧,恐怕真的會強行把小九帶回家,小九那牛脾氣,指不定要怎麼鬧,母后還會擔心。
所以,在沒有勸服蕭傾九之前,他還不敢貿然將這裏的情況彙報過去。
蕭傾恆看了一眼凌軒,難得的柔和的眸光,問道:“那該如何”
凌軒幾乎是受寵若驚,沒想到蕭傾恆還會有如此不恥下問的時候,她清了清嗓子,道:“其實,奴才覺得,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說服二殿下,還得靠封王”
見蕭傾恆擰眉思考,凌軒福了福身,告退道:“柳大人還在外面等着奴才,奴才告退。”
蕭傾恆雖然懂事早熟,又學的是治國之道,心思都在天下大事上,哪裏知道這情愛之事他不知如何處理二殿下和封王之間的事,也很正常。
話說封玦一直待在赫連千彌身邊,因爲赫連千彌一直在尋找封玦的下落,鮮少回來,不過,赫連千彌消除對她的疑心之後,便沒有將心放在她身上。
可惜因爲赫連千彌下榻於此,周圍重兵把守,陣法重重,若是要逃離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在赫連千彌不限制她的自由,不僅如此,他還找了幾個丫鬟婆子伺候她的起居,允許她四處走走。
之前封玦沒有來過樊城,卻熟知樊城地形,這兩天她雖然臥牀休息,但是每到晚膳過後,她都會帶着人在後院轉一轉,將周圍的排兵佈陣掌握於心。
北漠雖然破了樊城,卻因爲在襄陽關和禹都城受創,赫連千彌自然短時間不會有其他動作,除了養傷恢復士氣,他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在樊城失蹤的封玦身上。
只可惜,他被封玦誤導,明明將封玦放在身邊,又去哪裏找一個封玦
三日之後,赫連千彌失去耐心,認定樊城之人不知好歹,與封玦勾結,將封玦藏了起來。
所以下了令,將樊城十四五歲的孩子全部抓了起來,逼樊城百姓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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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斷網了,沒法上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