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千彌被人扶起,然後抹了一下脖子,手上鮮血淋漓,他眸光微深,看着蕭傾九逐漸遠去的背影,咬牙道:“追,殺無赦”

    封玦如此狡猾,活捉太難,可是射殺卻並不困難。

    黃森立即派人追了上去。

    褚均離扔下手裏的弓,然後走上前去,聲音慵懶:“沒想到封玦小小年紀,有此功力,果然應了傳言,他容貌之絕,武功之絕”

    赫連千彌被蕭傾九算計,滿腔怒意不能發泄,看了一眼褚均離,便諷刺道:“太子覺得這齣戲,可還夠精彩”

    赫連千彌自然以爲褚均離是在看他的笑話,諷刺他身爲北漠帝王,卻連一個十五歲大的孩子都鬥不過

    他何嘗不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找了幾日的封玦,卻連一個影子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封玦現身,卻是反倒被他威脅。

    封玦,該死

    褚均離心中雖然同情赫連千彌被他們當猴子一般的耍,面上卻異常嚴肅起來,卻聽他道:“皇上何出此言本宮沒有和封玦交過手,卻也看得出來她年紀輕輕便已經武功超羣,等到她羽翼豐滿,勢必會成爲你我最大的威脅。所以,本宮和皇上是同一想法,封玦,不能留”

    赫連千彌聽此,心中惱恨消下去不少,試探性的問道:“太子有何高見”

    褚均離眸中閃過一次狡黠,道:“大寧是東昱北邊首要防線,集中了東昱七分兵力,如今除了封玦,就連傅康冀也在大寧,東昱西塞,南河一帶兵力薄弱,若是本宮此刻出兵,從南河進軍,直取東昱皇城,肯定會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攻取皇城爲保皇城,雲衍勢必會召回封玦或者傅康冀,屆時,東昱首位難以保全,皇上再舉兵攻陷大寧,東昱豈不是你我的囊中之物”

    赫連千彌聽此,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雖然南陵不如東昱北漠那般地廣物博,可是近幾年來,南陵兵力強盛,並不可小覷。

    若是有南陵相助,東昱並不難拿,等他們一起奪了東昱,南陵是死是活,便也只是他赫連千彌一句話的事。

    赫連千彌看了一眼褚均離,正好對上他那雙深邃黝黑的雙眸,堅定又不容人質疑,赫連千彌垂眸看了一眼地上被褚均離打落的箭,眸光閃過一道狐疑,卻沒有再質疑。

    他身爲帝王,如何不知道南陵與東昱的關係南陵一直朝貢東昱,受東昱的壓迫,近幾年來,南陵試圖脫離東昱的掌控,與東昱軍事獨立,很顯然,是要與東昱爲敵。

    所以,有這些前因後果,赫連千彌哪裏會懷疑褚均離

    當即便請褚均離進府,商議接下來的對策。

    褚均離的身份隱藏了十幾年,是誰都會被他忽悠了

    與褚均離商議戰事,與將自己的兵馬往火坑裏面推有何不同

    褚均離離開樊城的時候,還是赫連千彌親自派人送出去的,不過,要將褚均離送走的時候,才發現封玦不見了,一個懷了孕的女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赫連千彌下意識想到了蕭傾九,他眸色微變,道:“是封玦”

    褚均離咬牙道:“該死,若是本宮的女人和孩子有任何不妥,本宮勢必會踏破東昱江山”

    說完,也不等赫連千彌說尋找他愛妃之事,他便匆匆離開,說怕打草驚蛇

    赫連千彌連忙派了幾個人去保護褚均離,說是保護,也不過是變向的監視,只是,要監視威脅褚均離的人恐怕還沒出現。

    剛出了樊城,離開赫連千彌的爪牙,褚均離就揮劍將赫連千彌派的人斬殺。

    他手指放於脣邊,一聲地鳴般的獸鳴之聲低低淺淺劃出,不一會兒,不遠處的雪山之後,就探出了一個腦袋,卻是消失多日的問朗。

    問朗聽到褚均離的召喚,眸中全是興奮,幾乎是打着滾兒般的從雪山跑了下來,搖頭晃腦的來到褚均離身邊,身子一抖,抖了褚均離一身的雪渣滓。

    褚均離倒也沒有生氣,摸了摸問朗的腦袋,道:“來了這裏,你倒像是回了家一般”

    問朗舔了舔褚均離的手心,表示自己很開心,褚均離繼續道:“去找她”

    問朗除了親近他,唯一能親近的就是封玦了,小傢伙許是也想封玦了,聽到褚均離這麼說,轉身就跑了。

    就像脫繮的野馬一般,轉眼就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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