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也不理楊天了。
她讓侍者去拿了一盤糕點過來。
將糕點放在自己面前。
然後一口一個,惡狠狠地喫着。
一邊喫着,一邊時不時瞪楊天一眼。
似乎在喫的不是甜甜的糕點,而是他的肉一樣。
楊天哭笑不得,“還喫醋呢?”
“沒有!”克萊兒撇了撇嘴,然後繼續喫糕點。
“沒喫醋的話,那餵我喫一個?我也餓了,”楊天張開嘴,把頭探了過去。
“不要!纔不給你喫!”
克萊兒還生氣着呢,哪裏能順着他?
她不但不給他喫,還連忙將剩下的三塊小糕點一個一個塞進了自己嘴巴里,生怕被楊天搶了。
可是,她的嘴巴畢竟就那麼小。
不那麼擅長狼吞虎嚥。
加上她又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平日裏喫東西都非常慢條斯理、秀氣優雅。
此刻突然加快速度,三塊糕點一塞進去,她微微一僵,竟是有些梗住了。
“呃……呃呃……”
小臉都梗得有點發白了。咽不下去了。
楊天立馬就察覺到了異樣,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從旁邊拿了一杯水果酒遞給她,“慢點啊我的大小姐。”
克萊兒也顧不上置氣了,連忙接過水果酒喝了一口。
楊天也來到她的身後,幫她輕輕地拍了拍後背。
克萊兒梗了好幾秒,終於在液體的幫助下把糕點順下去了,呼呼地喘着氣,小臉很快從蒼白變得通紅。
“和我過不去不要緊,你別和自己過不去啊,”楊天苦笑道,“喫不下還硬塞?”
“哼,還不都是你害的!”克萊兒覺得有些丟人,但還是輕哼一聲,嘟囔道。
克萊兒身爲貴族,當然也是參加過一些重要的酒會的。
她的酒量並不像伊亞那麼差,不至於一杯倒。
但是,一杯水果酒喝下去,她本就紅紅的小臉上,也更增添了一分嬌豔的酡紅。
如果凍般晶瑩滑嫩的嘴脣,也被酒水潤澤包裹,顯得更加瑩潤剔透,香甜可口。
看着這麼可愛的克萊兒,想着她已經成爲了自己的未婚妻,楊天心中也不由一陣快意。
“你的嘴邊沾上面包屑了,”楊天指了指她的右臉頰,提醒道。
“呃……有嗎?”克萊兒怔了怔,伸手摸了摸,沒摸到。
“在這裏,”楊天這樣說着,卻是沒用手去碰,而是忽然從側邊湊上腦袋,親了親她嘴脣右邊的下臉頰。
克萊兒頓時一愣。
小臉一下子紅透了。
“你……你幹嘛?我什麼時候允許你親我了?”克萊兒氣呼呼地看着他,雙眸中閃爍的卻是滿滿的嬌羞,動人極了。
“誰親你了?我只是喫掉了你臉上的麪包屑而已,”楊天一本正經地說道。
 p;“你……”克萊兒撅了撅小嘴,“你耍賴。”
“這是耍賴嗎?”楊天問道。
“當然啊,根本就沒有面包屑,你故意騙我!”克萊兒白了他一眼。
“那你說說在哪?”克萊兒較真道。
“在這裏,”楊天指了指她的嘴脣。
“呃?”克萊兒微微一怔,沒明白什麼意思。
下一秒,她呆住了。
因爲楊天已經吻住了她。
“嗚嗚……嗚嗚……”她微微掙扎,不想讓這傢伙就這麼得逞了。
可身子卻是一下子就軟了,根本沒什麼力道。
楊天順勢摟住她柔軟的身子,將她輕輕按在椅子上,放肆地吻了起來……
……
不遠處的一個幽暗角落裏。
赫奇和亞特坐在一個桌子兩側。
赫奇的面前擺着一份精緻的果木香烤肉。
但左手上握着的叉子卻沒有叉在肉上,而是被他捏的漸漸彎曲。
指間咔咔爆響,彰顯着他的憤怒。
他的眼神冷厲至極,死死地瞪着楊天那邊——他簡直想殺人了。而坐在另一邊的亞特,此刻臉也是黑如墨汁,眼中滿是陰冷的光芒,寒聲低語道:“那小子簡直是肆無忌憚。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可惡!我遲早要弄死他
!”
赫奇聽到這話,其實是深有同感。但沉默了數秒,他收回目光,將彎曲的叉子丟下,卻是隻能嘆了口氣,“冷靜點吧。想有什麼用,那小子現在已經一飛沖天了。有紅衣主教力保,他在整個凜冬城
乃至南部諸城之中,都可以橫着走了。連城主大人都不敢拿他怎麼樣,我們又能做什麼?”
亞特聽到赫奇這麼說,倒也聽出了赫奇是有些殺心的。
於是他眯起眼睛,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些,對着赫奇說道:“難搞是確實很難搞,但要說完全沒機會,倒也未必。只是必須豁得出去,要來點狠的。”
赫奇微微一怔,“什麼意思?”亞特繼續壓低聲音說道:“那姓楊的小子已經答應了寒霧城,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動身前往寒霧城,幫寒霧城神術學院的某個學生治病。到時候,他們一行人會
從凜冬城離開,經過外邊的荒野。而在荒野之中,哪怕是教會的人,也無法再保護他了。”赫奇一下子就明白了亞特的意思,但還是覺得這想法太可笑了,翻了翻白眼,道:“就算沒人保護,又怎麼樣呢?那小子現在可是神侍者了,而且估計是中級神侍
者。想對付他?就算咱們都一起上,都會被他一個人吊起來打。”亞特神祕一笑,道:“赫奇大哥,你這就是思維有些侷限了。誰說對付他,一定只能是我們這些學生呢?如果有某些強大的家族供奉一起加入,機會是不是大多了
?”赫奇怔了怔,道:“說是這麼說,可無論是你的家族還是我的家族,哪有供奉敢接這個活兒?現在整個凜冬城都知道紅衣主教力保楊天,哪個供奉不要命了,敢對
他動手?”“凜冬城之內肯定是這樣,但凜冬城之外呢?”亞特眯着眼道,“別忘了,赫奇大哥,還有一個人,比我們更生氣,更憤怒,更不惜一切地……想讓楊天去死!而且那個人背後,也有一個強大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