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們全力逃走、盡力掩蓋行蹤,可豺族不知道有什麼詭異的手段,總是能夠追過來。
我們這些殘黨,當時本身就多有負傷,再加上豺族窮追不捨,局勢可謂是相當嚴峻,一不小心就是全軍覆沒。
幸好,黑長老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才得以保全一些力量。”
黑長老受到誇獎,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或是驕傲,有的只是悲慼與無奈,淡淡道“那也算不上什麼好主意。
只不過是犧牲了小部分人,換來其他人的逃跑機會罷了。”
白長老用撫慰的眼神看了黑長老一眼,道“在那種情況下,這已經是最好的主意了。
不然,我們可能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lilis和楊天聽到這裏,也已經明白了這兩人的意思。
很明顯,黑白長老爲了保護他們的少主,讓一部分已經逃出來的人回去送死,拖住豺族的追兵,這才換來了讓更多人逃脫的機會。
這樣的決定,可以說是英明,也可以說是殘酷。
但無論如何,跟楊天二人是沒多大關係的。
lilis也沒有繼續問清楚這一部分的打算,直接道“靠着這部分人的犧牲,你們成功逃走了”
“依舊沒有,”黑長老搖了搖頭,“我們低估了豺族的追蹤能力。
哪怕犧牲了十幾條性命,我們這些剩下的人依舊沒能徹底從豺族的追蹤下逃脫。
直到現在,我們依舊不知道豺族用了什麼樣的追蹤手段,但,他們就是能追上來。
哪怕我們已經儘可能不留蹤跡地逃出了十幾公里外,他們卻還能追蹤。”
白長老開口道“但這些性命的犧牲,也並不是毫無意義,至少,這換來了一定的時間,讓我們能多跑一會兒。
如果不是這個計策,我們當時可能就死掉了。”
lilis聽到這裏,倒是並不算太意外。
她作爲血族,對於宿敵豺族實在是太瞭解了。
她很清楚,豺族的追蹤能力就是非常強大的。
繼承自豺狼的野性本能,加上作爲人類的智慧、作爲武者的力量,讓這些豺族一個個都好像自帶雷達、衛星似的。
一旦盯上某個人,就能如鬼魅一般追蹤上去,如果不是對豺族特別瞭解、知道怎麼對付的人,那真地很難有逃脫的方法。
“接着呢,又發生了什麼”
lilis問道。
她有些好奇,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掏出豺族的魔爪的。
“我們一路奔逃,偶然來到了一個城鎮。
當時我們以爲自己已經逃過了豺族的追蹤,警惕稍微放鬆了些,而我們的隊伍中,又有大部分人都是負傷的。
所以來到城鎮之後,我們直接前往醫院和藥店,療傷、買藥,想盡快恢復衆人的傷勢。
可沒想到,在醫院,我們居然碰上了他們,”白長老一邊說着,一邊擡手一指,指向了另一邊。
沒錯,就是忍鄉那一邊。
“啊”
lilis聽到這話,都有些喫驚,道,“你們遇到了忍鄉的人”
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將大部分人的傷勢修復一下,然後趕緊離開那裏,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躲藏。
可沒想到在醫院裏,我們居然碰到了宿敵。”
“那場面豈不是相當尷尬”
lilis調侃道。
“可以這麼說吧,”福山先生聳了聳肩,“在那個時間點,我們和武村,還是不可調和、不共戴天的宿敵。”
“現在依舊是,”黑長老冷哼一聲,瞥了福山先生一眼,“眼下只是爲了生存,不得不與你們合作罷了。
等驅逐了豺族,我武村還是會壯大力量,儘快毀滅你們忍鄉的。”
“放心,”福山先生笑了笑,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空氣的溫度,頓時彷彿又降低了幾十度,直接來到冰點。
不過lilis倒是不怎麼在乎溫度,擺了擺手,道“所以你們當時打了一架”
白長老頓了頓,道“幾乎要打起來了。
可就在要動手的時候豺族來了。”
福山先生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畫面,臉上都不由露出幾分心有餘悸,“那樣的場面,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楊天二人略一思忖,倒也能明白當時的場面有多艱難。
忍鄉和武村當時還是徹徹底底的仇敵,都已經要開始拔刀相向了。
而在這種時候,更兇惡的豺族來了。
這種情況下,無論是對於忍鄉和武村來說,都極爲尷尬不但要面對昔日仇敵,還要面對更加強大的豺族,這絕對是令人手足無措的。
當時那樣的場景下,忍鄉和武村不合作的話,是肯定無法抵抗豺族的襲擊的。
可合作
誰敢合作啊兩方人都還視對方爲生死大敵,就算表面上說要合作,下一秒都可能捅對方刀子,這種合作,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對於忍鄉和武村那說,那幾乎是個必死之局了。
“有點意思哦,”lilis聽着聽着,都越聽越有趣了,“可以想象,那種場面下,你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擋豺族。
那你們武村和忍鄉,居然沒有共赴黃泉
怎麼做到的
難道你們真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達成了合作
看你們現在這狀況,也不像啊”
福山先生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們和武村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說是血海深仇也不過分。
那種極端情況下,想要達成合作,實在是不太可能的。
我們能活下來,還是多虧了那位傳說中的存在。”
“嗯
傳說中的存在”
lilis疑惑,“那是什麼”
“巫女一族,”福山先生道,“那是傳說中,只爲了守護繁櫻而存在的一個族派。
只在繁櫻國遇上滅頂之災時出現,然後在危機解除時消失於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