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皺起了眉頭,“武村不是和忍鄉一樣被豺族血洗了麼
倘若那裏還有豺族駐紮,以那些武村殘黨現在的戰鬥力,不就是回去送死”
“是的,楊大人,”司機點了點頭,道,“所以現在,您和殿下是準備怎麼辦”
楊天回過頭和lilis對視了一眼,幾乎不用說話,意見就統一了。
武村的人雖然很作死,也很不配合,令人煩躁,但他們畢竟也是對抗豺族的一股力量。
眼下豺族纔是最大的威脅,能保住他們,還是得保住他們。
“去武村,”楊天道,“我記得之前讓你們去搜集情報的時候,武村的人已經告訴你們武村的具體位置座標了吧
現在我們就去那。”
“好的”
司機點了點頭,“二位請上車。”
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造訪武村了。
上一次,還是武村的人把手伸到了華夏、威脅到了他身邊的人,所以他抓着長澤、讓他帶着自己一路來到了武村,然後直接殺掉了武村當時的宗主龜山倉雄。
而這次,當他再度來到這片武村外圍的茂密樹林的時候,這裏已經看不到任何把守的武士了。
這片森林明明生機勃勃、綠意盎然,卻莫名地透着一股死氣,空氣中也隱隱混雜着一些令人不安的氣味。
“是血的味道,是新的血,”lilis作爲血族,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了這種味道是什麼。
“這羣蠢貨,不會全軍覆沒了吧,”楊天有些無奈。
因爲來過一次武村,所以他大致知道武村在這片森林裏大致的方位。
此刻他直接釋放出靈識,朝着前方迅速地探測而去。
頃刻間,靈識蔓延到前方數百米,覆蓋到了武村的範圍。
他看到了血,看到了無數的屍體,那些血肉和屍體都還散發着熱量。
他還看到了豺族,看到了五六十個豺族,他們有些在處理並不嚴重的傷勢,有些則在開開心心的飲血喫肉楊天瞬間有些頭疼,扶了扶額頭,“真是一羣蠢貨。”
lilis的感知能力沒有這麼強,並不知道武村是什麼情況。
看到楊天這表情,她心裏也是一沉,道“怎麼了
他們死光了”
“似乎是的,”楊天嘆了口氣,道,“不過還是保險一點比較好。”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靈識收回來,然後再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很快,強大而磅礴的靈識鋪展開來,蔓延到方圓一公里的範圍內。
無數的感知信息,頃刻間涌入腦海。
楊天的大腦就好像一臺運算能力逆天的電腦,接受了這些信息,從這龐大的信息流裏,尋找活人存在的跡象。
數秒後他微微一驚,擡手指了一個方向,“還有活人,在這邊。”
黝黑的山洞裏。
黑、白長老和龜山蒼介都躲藏在這裏。
三人身上都受了傷,但程度大不相同。
龜山蒼介受傷最輕,只有一些皮外傷。
白長老要嚴重一些,身上有幾道明顯是被豺族抓出來的血痕,但還不足以致命。
至於褲子,是早就徹底變成了紅色。
他的臉色已經十分蒼白,動作很是僵硬,這是很明顯的出血過多的症狀。
“老黑,你堅持住,”白長老拼命用僅剩的一點氣勁能量在幫黑長老封鎖出血處的竅穴,減緩流血速度。
可是因爲剛剛經過了激烈的戰鬥,白長老身上所剩的力氣也真得不多了,這樣做也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黑長老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
他拍了拍白長老的手臂,道“別費勁了,沒用了,我估計是不行了。
就算你幫我止血了也沒用,我流了這麼多血,是不可能逃得出這片森林了。
所以你快帶着少主跑吧。”
白長老渾身一僵,咬着牙道“你這傢伙說什麼混賬話
武村現在就剩下我們三人了,你還讓我們拋下你跑”
“兩個人活着,總比三個人都死,要好吧”
黑長老似乎看開了,道。
他當然也不想死,剛剛也在內心掙扎了很久。
但他也明白,在追蹤能力那麼強大的豺族面前,想一路流着血、離開這片森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黑長老”龜山蒼介剛剛一直不敢說話。
可此刻,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您您爲什麼要捨身救我啊
如果不是替我挨那一下,您您也不至於”沒錯,黑長老身上最重的那一下抓傷,根本不是他自己戰鬥中受到的,而是替龜山蒼介擋下的。
當時武村殘黨面對豺族駐紮的人手,正在全面潰敗。
但對方的頂尖實力,似乎也就在氣勁左右,所以黑長老和白長老在其中,還是有一定的應戰能力的。
可是,豺族狡猾,很快發現了實力較弱、卻一直被二位長老保護着的龜山蒼介。
他們靠着人多的優勢,讓人拖住黑、白長老,然後其中一個氣勁高手悄然摸到龜山蒼介身後,一爪子朝着龜山蒼介後輩抓去。
這一下子若是擊中,龜山蒼介必死無疑而黑長老就是在那時,拼死衝了過去,替龜山蒼介擋住了這一下。
代價就是,他自己捱了這一爪子,直接被刨掉了一塊肉,血流不止,戰鬥力大減若不是白長老最後拼了老命,帶着他們狂奔而去,而其他武村的人又拼死拖住敵軍,他們估計根本都逃不出來。
“爲什麼要救你
這不是廢話嗎”
黑長老雖然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在面對龜山蒼介的時候,語氣一如既往的嚴厲冷酷,“還不是因爲你是少主要不然,老子纔不會管你的死活”
龜山蒼介怔了怔,道“可可您都說了,我是個廢物,我什麼都不會,也無法帶領武村重新站起來了。
您爲什麼要一直保護我這麼一個廢物呢
甚至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我我實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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