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段家的是跟我們無關。”
雪山派弟子,包括劉師兄全都嚇壞了。老嫗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夠企及的,既然此事跟段家有關,那就是私事。他們只是雪山派弟子,卻不是段家的人可不想跟着一起死。
“嘎嘎嘎……你們真以爲向我老太太出手,還能走得了。”
老嫗把蛇頭柺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戳,想象中青石地面碎裂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而是直接給戳進去了。無聲無息,就像鑽入了泥潭一般。
“蛇……好多蛇!”
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所有雪山派弟子腳下都開始往外冒蛇。這些蛇花花綠綠什麼樣的都有,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一種前後一樣粗,尾巴不帶尖的繩蛇。此蛇行動速度極快,而且前後長得一樣讓人不輕哪邊是頭哪邊是尾巴。只要被輕咬上一口,蛇毒就會順着血管上行直達腦補。
這種神經性蛇毒具有強烈的致幻效果,中毒者並不會馬上死去,而是產生各種幻覺。最後自己把自己殺死,或者是幾個人互相殘殺而死。
“劉佔元,納命來!”
一位師弟被繩蛇咬了之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揮劍衝着劉師兄刺了過去。
“林師弟,快住手。”
劉師兄應付羣蛇就已經夠累了,還要分身小心自己的師弟,一不小心腿上也被蛇給咬中了。
“我該死,我該死。三年前的事情是我做的,我禽獸不如……”
一名雪山派弟子突然跪倒在地,一邊痛哭一邊打自己耳光,陳述着一件三年前的無頭懸案。雜役處管事有個孫女,當時只有十歲大,長得非常可愛,本門弟子都喜歡逗她玩。可是有一天被發現死在了後山樹林裏,全身衣服撕爛,死前遭受了非人的侵犯。
這種滅絕人寰的行爲,不光是雜役處管事無法接受,就連雪山派高層也震動。以爲是有什麼邪修,闖進了門派之中。可是查來查去,查了三年也沒有頭緒。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此時就是本宗優秀的內門弟子所爲。
“原來是,看我不咬死你。”
另一名雪山派弟子,四肢着地汪汪亂叫,似乎把自己當成了狗。不過他也算良知尚存,一聽到那名同門招供,狠狠的一口咬了過去,把對方的耳朵給咬了下來,直接嚼着吃了。
“呃……好惡心。”
“表弟,若是你中了那個毒,會不會說出什麼事情來。”
慕容曼莎跟着杜峯慢慢後退,如此緊張的氣氛下還不忘了調侃他一下。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背後是什麼樣的人。就拿剛纔招供的那名雪山派弟子來說,穿的斯斯文文讓你看上去很老實,沒想到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別胡鬧,一會兒動起手來聽我指揮。”
杜峯一絲不苟的防範着老嫗,此刻根本沒心情跟慕容曼莎開玩笑。他一邊往直前的走廊裏後退,手上一邊忙碌着什麼。那些蔓延的毒蛇,越爬越多都往往這邊來了
,可每次到了走廊口就又爬了回去。
不知何時那根蛇頭柺杖又回到了老嫗手中,至於那些雪山派弟子已經一個不剩全部死掉了。有人自裁而死,有人被同門刺死,最慘的就是那個招供的讓你,被咬的面目全非,鼻子、耳朵都沒了,臉上的肉也被啃掉了打扮,裏面的牙槽露了出來。
老嫗每往前邁一步,蛇頭柺杖都會狠狠的砸在地上。她一步一步向着杜峯他們藏身的走廊逼近,嘴裏不時發出難聽的笑聲。
“小娃子,你躲什麼啊,我老人家不殺無罪之人。”
老嫗裂開嘴露出難看的大黃牙,臉上的褶子擠在一起讓人覺得反胃。裁決者奉行有罪必罰,無罪不殺的原則。剛纔除了段慶武之外,其他人似乎也都有罪。他們在中毒後,把這些年來犯下的罪行都招了出來。
“柳姑娘,你就不用裝了。”
已經退到了走廊的最深處,杜峯停下來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連慕容曼莎和鄭小慧也聽愣了,看着杜峯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什麼柳姑娘,難道他跟這個老太婆認識。就算是認識,這麼大年紀也不能叫姑娘吧。
老嫗聽到這個稱呼,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這個細節只有杜峯留意到了,說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柳家人特有的柳絮飄零身法,你不是想否認吧。”
杜峯緊盯着老嫗的雙眼,繼續往下說。
“嘎嘎嘎……”
老嫗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的比烏鴉叫還難聽。她手中的柺杖猛的往下一戳,又憑空消失了。看到這一幕慕容曼莎嚇得半死,用劍指着地面,就怕有蛇爬出來。
“柺杖藏身之法,騙的了別人,但是騙不了我。”
杜峯坦然自若,一點兒都不擔心被毒蛇咬到。他退走的過程中已經在地面動了手腳。那些蛇毒性再大也沒用,因爲它們無法破掉深埋在下面的陣法,只會在原地亂打轉兒。
“你是什麼人,爲何會知道我柳家的祕密。”
老嫗的聲音不再是乾澀難聽,而是如同百靈鳥般清脆,一聽就知道是位年輕女子的聲音。
“我並不想窺探你柳家的祕密,但是今天到此爲止,你馬上離開我們相安無事。”
杜峯說這話的時候,還把銀龍劍給收了起來,似乎有十足的把握。慕容曼莎和鄭小慧一頭霧水,反正她倆也插不上手,就接着往下看好了。
“真的可以相安無事嗎,那你告訴我這裏面的鬼王哪裏去了。”
老嫗一揮手,把帶着的假臉皮撕了下來,露出裏面的年輕面容。一綹如雲的長髮瀑布般傾瀉下來,一雙秋水般明眸顧盼生輝,被她看上一眼就連慕容曼莎這樣的美女都會覺得自慚形穢。那嬌嫩如雪的肌膚,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不是光靠穿着打扮就能夠做到的。即便是身上仍然穿着老嫗的破布藝,也掩飾不住她的國色天香。
長得確實挺好看,但杜峯知道這是要翻臉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