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峯打發風雷子和碧雲先離開,他倆的身份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要說有問題肯定是自己。
“杜隊長,大駕光臨我東港城,有失遠迎啊。”
果然不出所料,杜峯的身份纔剛顯示出來,史南金馬上就走了過來。要不是因爲有榮天一的人礙事,他早就衝進旅館把人給抓出來了。那個店主膽子也真是大,死活不肯說出住店人的身份。
因此史南金故意選了今天這個登船日,驗證所有出城人的相關信息。石原城城防隊長,五級陣法師,前天剛住進旅店。這幾個信息一看,馬上就鎖定了他。怪不得這麼大的膽,敢欺負他史南金的兒子,怪不得殷隊長親自帶人過去都陷入了迷陣當中。杜峯的背景,也當真是不弱啊。
“快看,那就是石原城的杜隊長,他可是大英雄啊。”
風雷子和碧雲剛出城,就看到杜峯被扣住了。他倆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帶頭叫喊了起來。
“原來他就是杜隊長啊,我家侄子就是被他救的。”
“是啊,我那外甥也多虧了他啊。”
東港城居民,很多人都在石原城有親戚。外城躲進店裏倖存下來的人,還有內城一些出來淘金的年輕人,都是因爲杜峯才活了下來,他們自然記得這份恩情。
被風雷子和碧雲這麼一帶頭,好多居民都爲了過來,這其中也包括此次準備出海的探險者。看到這麼多人幫着杜峯說話,史南金的臉色暗沉了下來。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無緣無故的對杜峯動手。畢竟他不是城主,只是城防衛隊的副總隊長。上面還有總隊長、副城主和城主大人。
“杜隊長在石原城的事情我也聽說,但犬子似乎還用不到你來教訓吧?”
史南金也是個要臉面的人,他有官職在身,又是虛海境武者,若是就這麼放杜峯走了,以後還怎麼在東港城混。
“史公子在東港城的所作所爲,恐怕不止我杜某人知曉吧。”
杜峯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那混蛋兒子橫行霸道,竟然敢闖到房間裏訛詐客人。外地來的探險者,估計在他身上都沒少喫虧,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此話一出口,人羣之中竊竊私語,可還沒人敢站出來給杜峯作證。
“杜隊長指控犬子能拿出證據來嗎?”
“你殘殺十名城防衛士,加害我史府家僕的事,可是證據確鑿的。”
“來人吶,將犯人杜峯拿下。我倒想看看,你們城主會怎麼說。”
就算杜峯真的犯了法,史南金也沒有權利處決他,需要先交給石原城的城主府。那邊正好有翟明在,估計等不到城主謝奇帆出面,在他那一關就能給處決了。
“怎麼回事,杜隊長爲何會在咱東港城殺人。”
“難道是爲了私仇?”
畢竟杜峯在石原城救了不少人,名聲還是不錯的。如今突然說他殺人,大家都在猜測原因。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興許是爲了女人的事情。”
“那史公子本身就愛沾花惹草,也許兩人是爲了這事兒打了起來也不一定。”
“唉,可惜了!”
“是啊,再怎麼說杜隊長都是條漢子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想出來的故事可真不少。雖然給杜峯找了不少藉口,但綁架史公子殺害城防衛士的事兒,似乎是已經坐實了。這裏可是東港城,不是荒郊野外。甭管有什麼好的藉口,在城內殺人總是要受到處罰的。
“都說紅顏禍水,現在信了吧,以後理那個小紅姑娘遠着點。”
甚至還有家長,用杜峯的事情教育自己的孩子。多麼好的一條漢子,在石原城救了無數的人,卻在東港城因爲一個女人犯了法。
“慢着!”
就在城防衛士們,已經拿着武器圍上來的時候,杜峯突然說話了。
“史隊長口口聲聲說我杜某殺了人,還證據確鑿,那證據總要給大家看一下吧。”
“否則我杜某人就是死了,也難以瞑目啊,相信史隊長也無法服衆吧。”
杜峯並沒有拔劍還手,而是大義凌然的站在那裏。腰桿挺得筆直,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想要證據,好啊。”
史南金吩咐下去,馬上就有十一具屍體被擡了上來。其中十具是城防衛士的屍體,他們不是被從中間腰斬,就是被砍掉了腦袋。還有一具是史公子的貼身保鏢桑彪的屍體,全身被砍了不知道多少刀,屬於是流血而死。
“哇,還真的是殺人了啊。”
“杜隊長下手可真夠狠的,你看那個桑彪被砍得,全身骨頭都斷了吧。”
很多曾經被桑彪欺負過的人,此刻覺得心裏很解氣。平時因爲有史公子在,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人敢出手殺了桑彪,也算是爲他們出氣了。
“解氣是挺解氣,可杜英雄此次恐怕得認罪伏法了。”
“是啊,可惜了,他要是在城外下手就好了。”
很多人還爲杜峯感到惋惜,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荒郊野外,或者乾脆發生在大海之中。就算史南金有再大的能量,也無法追查到杜峯的身上。一個在石原城抗擊妖獸,救了那麼多人性命的英雄,如今卻要被城主府自己定下來的規矩給處決了,圍觀羣衆們也都覺得很可惜。
“這就是史隊長所說的證據嗎?”
杜峯不慌不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史南金。
“怎麼還不夠嗎,這些人不是你杜隊長所殺,難道是他們自殺不成?”
史南金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屍體明明就是擺在眼前,那麼多人看到他們進了杜峯的房間,竟然還敢不承認。
“沒錯,他們就是自殺。”
杜峯此話一出,城門內外所有的圍觀羣衆都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