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膛水手抓着劉大能的一條胳膊,顫顫巍巍的說出了這句話。就簡單的三個字,說完好像過了一百年似的,時間是如此的漫長。他的眼圈兒泛紅,好像是哭了。不知道是爲劉大能的死而傷心,還是爲接下來自己的命運而悲哀。
因爲他知道,遇到了裁決者是絕對沒有活路的。接着紅臉膛水手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身體變成了平均的六份兒。而整個過程,都看不到有任何人出手。
“孖是你嗎?”
影子看到紅臉膛水手的死狀,隱藏在一片樹影當中,輕聲的問道。
“怎麼回事,真的是你的族人嗎?”
“搞什麼啊,他爲什麼要殺我們冬雷號的人。”
另外兩位還沒有死掉的水手,已經快要被嚇瘋了。四人中修爲最高的紅臉漢子,就這麼眼睜睜的在大家面前被肢解,他們絲毫沒有辦法相救。那種恐懼的感覺,比遇到了奪天境高手還要可怕一百倍。
遇到了奪天境高手被殺,至少知道自己是輸在了修爲上。可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直接,竟然連敵人的身影都沒看到。那種恐懼感,一直滲透到心底的最深處,讓他倆止不住的雙腿打哆嗦。
“孖,你真的加入裁決者了嗎?”
影子繼續發問,可對方依然是沒有回答。不,他用行動做了回答。因爲一名水手突然停止了嘴裏的嘮叨,嗓子裏只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他的血液吹氣泡。
“廢話什麼,你還不快殺了他,忘了船長大人交給的任務了嗎?”
最後一名水手,已經嚇得快要崩潰了。他拿着刀四處亂砍,怕被別人偷襲。可每一道都是砍在了空氣上,根本就砍不中人。他突然想起來了,影子說過那個殺人的傢伙跟自己是同族。
如果對方是影族的話,是不是沒有影子的情況下他就無法隱匿身形了。想到這裏最後一名水手,飛身躍起想跳到大樹上面去。那裏沒有樹影遮擋,應該不容易被偷襲。
可惜的是當他想要躍起的時候,卻發現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接着就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變矮了,轉過頭來才知道,他的雙腿已經被切了下來就擺在身後。完了,雖然人還沒徹底死,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完了。
果不出所料,最後一名水手,也被分成了六份兒,同樣是最後才割的腦袋。整個過程中,都沒有立刻死去,做到了*肢解。
“孖,你還是你那麼追求完美。”
看到四名同伴都死了,影子似乎並不怎麼傷心,而是繼續跟那個叫孖的傢伙聊天。他們影族的成員,每個人的名字都只有一個字。他叫“子”而對方叫“孖”,因爲他倆是同時從上一代影子身上分裂出來的,因此可以算是兄弟。子是兄長,而孖是弟弟。
“孖,你爲什麼要殺他們,我們都是在幫日月盟做事。”
如果杜峯聽到這個,肯定會大喫一驚。弄了半天一直
跟自己作對的冬雷號,竟然是在給上官芸那個女人做事,她的勢力不但擴散到了石原城,同樣也滲透到了東港城。
“我是裁決者,你是在爲日月盟做事。”
孖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跟影子很像,不仔細聽的話還以爲是同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你說得對,可這次任務本來就是上官盟主發佈的啊。”
影子還是有些搞不懂,孖爲何要殺冬雷號的人。既然當時都已經放他們離開了,爲何現在又要動手殺人。他自己雖然不是裁決者,但大家都爲上官盟主在做事,這又是何必呢。
“日月盟跟裁決者是兩回事,你不要搞錯,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一旦淡淡的灰色身影一閃而過。影子知道,他的弟弟孖走了。從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是弟弟的對手。如今兩人之間的差距更大了,剛纔孖若是真的動手,他基本上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這裏的空氣好清新啊。”
正在跟杜峯聊天的人,正是木靈姑娘。吳小蝶還不知道,自己跟杜峯相處的時候,一直都有位美女在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木靈姑娘平時都是以紋身的形勢,存在於杜峯的左肩。甭管是進入什麼祕境,至今都沒被排斥過,無需通行令直接混進來。
“環境確實不錯,等下哥哥給你弄點兒烤肉喫。”
坐在湖邊的杜峯打量了一下週邊的環境,決定先突破修爲再說。他的修爲壓制在歸元境九層巔峯也有一段時間了,既然已經進入了三山祕境,還是儘早突破爲妙。藉助法力轉嫁調整到虛海境,和真正突破到虛海境的戰鬥力還是不一樣的。
“哥哥,我幫你看着就行了,爲啥還要佈陣。”
看到杜峯起身佈置陣法,木靈姑娘覺得有些多餘。反正突破也用不了太長時間,自己在一旁守衛,很快就能夠完事兒。
“就是啊主人,我也能幫忙。”
鬼僕也覺得多此一舉,杜峯的神識早就已經達到了虛海境的強度,突破起來根本沒啥瓶頸。連破虛丹都用不到,分分鐘就可以突破成功。
“狡兔三窟,你以後就懂了。”
杜峯沒搭理鬼僕,繼續跟木靈姑娘解釋道。他不但要佈置陣法,而且佈置的很複雜。從岸邊的樹林裏一直佈置到湖邊的水裏。好幾個六級陣法套在一起,足足折騰了有大半天的時間。
“好了進來吧,別在外面守着。”
杜峯把木靈姑娘叫進了陣法之中,並沒有讓她在外面爲自己守護。因此這次要面對的敵人十分強大,木靈姑娘一個人守在外面會有危險。等到木靈入陣後,他馬上激活了陣法。原地起了一層迷霧,陣法範圍內的景物發生了小小的晃動。等到迷霧散去之後,杜峯和木靈都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