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發出一聲尖叫。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蠻牛一樣擠開小助理,幾步就跨到了房間裏。
她衝到女孩面前,一把將她攔在身後,惡狠狠的瞪着一臉懵逼的小助理。
“白笠你太過分了她還是孩子啊你真就能下得去手,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罪”
她說的義憤填膺,間或還安撫着拍了拍身後女孩的肩膀,一副正義使者仗義執言的模樣。
白笠覺得好笑,事到如今他如何不明白自己是中了陸瑤的圈套,之前那個女孩八成也是受她唆使過來的,所以他們才能一抓一個準,剛一出事就有人堵在門口守人。
“陸老師,你叫我什麼”
他忽然冷冷的開口問道。
陸瑤微一怔愣,神色間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忽然想起下午來的時候,朱偉才曾跟她說來了一個姓唐的少爺,可她一見到白笠就忘了這件事,竟然幾次直接點出了他的名字
按照常理,她不可能知道他叫白笠,因爲他來的時候用的是假名
“你別想轉移話題你犯下的罪行不可饒恕,你還是給我們學校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陸瑤外強中乾的吼道。
“你根本就不是來學習的,你下午對我動手動腳也就算了,現在還對我的學生意圖不軌,你以爲這個世界上有錢就能爲所欲爲嗎”
說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門外的朱偉才。
“有人愛捧着你我不管,我是要報警的”
說着,她就掏出手機,作勢要按下去,卻被衝上來的朱偉才攔住了動作。
“陸老師,陸老師別激動,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
他轉頭看向小助理。
“唐少啊,我說您這也誒,要不您給這孩子道個歉,再給點壓驚費什麼的,我看這事就是一場誤會,誤會啊。”
白笠笑了笑,沒說話。
剛纔他就已經按下了唐跡遠的電話號碼,就在他快捷撥出的一號鍵,相比路遙之前拿飯表演,唐老闆聽得清清楚楚。
“我爲什麼要道歉”
他淡淡的反問道。
“這個人,深更半夜摸到我房間對我意圖不軌,我還要向她道歉”
小助理嗤笑了一聲。
“誒呀,唐少,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朱偉才記着息事寧人。
在他看來,究竟是那小丫頭自己摸進來還是唐小笠自己叫人進來,這都不重要,這種事總歸事女孩子喫虧,唐小笠既然家裏有的是錢,那那點錢出來也就擺平了嘛。
能用錢解決的都不叫事,何必這麼較真兒呢
關鍵這件事牽扯到自己,萬一陸瑤那個死倔的木頭真把事情鬧大,那他這個德育主任也討不到好處,畢竟昨天他帶學生過來,也不是完全揹着人的。
可惜白笠卻並不這麼想。
他冷冷的看着陸瑤,慣常溫和的臉上再也沒了笑意,說出口的一字一句都透着冰寒。
“你倒是說啊,你怎麼知道我叫白笠的”
“我沒有
”陸瑤有些心虛的吼着。
“他沒聽錯,你叫的就是白笠這兩個字。”
一個低沉的男音在走廊響了起來,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男一女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男的自然是唐跡遠,他身後拎着工具箱的少女也不是別人,正是小助理的好朋友難友舊識的女兒沈留白。
唐跡遠走到近前也不再多說什麼,摸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正是不久前陸瑤黑小助理的對話,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她喊出了“白笠”兩個字。
“對啊你怎麼知道他叫白笠的”
朱偉才大聲叫道,似乎一下子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下午跟你說的名字可是唐小笠,這個白笠是哪兒來的難不成你們之前就認識”
他想的也很簡單。陸瑤是個軟硬不喫的混人,跟她擺事實講道理根本沒用,她認準的事一條路走到黑,根本不會聽別人的勸。
她是德育部的副主任,誰知道她是不是想借着這件事把自己搞下去然後篡位,所以開始的時候朱偉才只想息事寧人,讓唐少爺放點血就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沒想到,事情現在發生了反轉。
如果陸瑤之前就和唐少爺認識,難怪楊薇薇那種騷貨都沒被選中,跟本是人家來解決恩怨的。
那自己下午帶人來也說得過去,大不了就解釋成是唐少自己點的人,說想見見舊識,這樣自己就算是完全脫開了干係了
他越想越得意,一顆吊着的心很快就放了下來,也有閒情逸致看這兩撥人吵架了。
這個時候,沈留白已經自顧自的動了起來。
之間她先圍着門把手看了看,然後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牀上的痕跡,最後將視線定格在陸瑤身後的女孩身上。
“我能查看一下她的情況嗎”
少女一臉平靜的問道。
“當然不行”
陸瑤一臉警惕的說道。
“這些都是證據,將來要交給警方檢查的,你是什麼人”
沈留白沒理會她的反問。她旁若無人走回了房門前,從工具箱裏摸出個造型奇特的燈照了照,然後又借燈光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白笠,你拇指的指紋讓我看下。”
小助理不明所以,但他習慣性的信任着沈留白,知道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纔會提出這種要求,很聽話的讓她看了。
“我不碰她,你把她的拇指額指紋給我拍張照片,這樣也不會影響警察的檢查勘驗。”
沈留白看過之後,轉身對着陸瑤說道。
見對方好不動靜,面容精緻的少女挑了挑眉,漂亮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嘲諷。
“怎麼你不敢”
她輕聲問道,語氣有些奇怪飄忽。
“怕什麼呢只是拍一張拇指指紋的照片,根本不會碰到她本人,你擔心什麼啊。”
“你看起來是個好老師,爲學生張目不是應該的嗎,爲什麼你不做呢難不成你只是嘴上說說”“還是說你怕讓我們看到,就會露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