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張校長忙不迭的點着頭,一邊應和一邊朝朱偉才使眼色,示意他將發了瘋的陸瑤帶走。唐跡遠也不在意。整個過程他都有錄像,到時候也不怕新希望學校搞事反咬一口。只不過對於陸瑤的處理,他還是要聽聽小助理的意見,畢竟要尋找小夥伴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雖然這個小夥伴很差勁,但
他這個受害人是有絕對發言權的。
“我能和陸瑤先談談麼”
白笠皺着眉問道。
他這個要求自然衆人都同意,至於陸瑤什麼意見反而沒人在乎。
張校長等人巴不得息事寧人,這件事要真是傳出去,那新希望學校也就不用辦了。
爲了防止陸瑤再鬧幺蛾子,張校長特地找朱偉纔開了一個空置的套房,白笠和陸瑤在裏面的小屋談話,餘下幾人就坐在門外的客廳。
“我沒什麼要和你說的。”
陸瑤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完全不配合的強硬態度。
“我有。”
小助理一臉平靜的說道。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之前說你因爲害怕退出了遊戲,你現在又模仿着他們,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見陸瑤低着頭,一副死不開口的模樣,倒也不着急的放慢了語氣。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在給自己圓夢吧。”
“當年你差點被淘汰,無論是施加者還是服從者,對你來說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身份,你眼饞那兩個標誌卻苦於自己沒法得到,於是這就成了你的一塊心病。”
“你心裏很那些人有眼無珠,下意識的選擇黑色衣服和他們區別,但你的潛意識中還是崇拜那些人的,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模仿着他們,你在你的學生中體驗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樂趣。”
“就因爲這樣,你既自卑又傲慢。你的自卑來源你被放棄的經歷,所以你將這種負面情緒無限擴大,在你的學生中尋找滿足感。”
“你自己是失敗者,是被拋棄的廢料”
“別說了”
陸瑤擡起臉,尖叫着打斷了小助理的話。
她雙眼赤紅,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整個人猙獰的如同惡鬼一樣。
但白笠卻不願這麼輕易放過她。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果然找到了他熟悉無比的標記。
“手捧明瞳”
青年嗤笑了一聲,清秀的臉上滿是刻薄和嘲諷。
“憑你也配陸瑤,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嘖嘖,這是什麼啊用圓珠筆畫的盜版連紋身的錢都捨不得,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陸瑤被他刺激的暴怒,衝過來就要打他嘴巴,卻被小助理搶先一步制住了動作。
他抵着她的手,雙眼冷冷的盯着她的瞳孔,輕聲說道。
“你看清楚,我可不是那些任由你打罵的學生”
說着,他手下發力,將這個面容猙獰的女人又推回到沙發上。
“你什麼都不明白”
跌坐回遠處的陸瑤喘着氣,恨恨的瞪着不遠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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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你不知道我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要不是因爲那件事,我本來也可以和其他同齡人一樣,談戀愛找工作結婚生子”
“我根本沒辦法信任別人,我不能和人正常交往,剛回來的時候我每天都在做噩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永遠在糾纏我”
“我分不清是像是還是夢境,我總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拉走殺掉,我甚至因此去看夠心理醫生”
聽她這麼說,小助理冷冷的擡起眼。
因爲之前的事,他對陸瑤的遭遇完全沒了同情。任何人都不該因爲自身不幸而去禍害別人,這不是她可以恣意妄爲的理由
王佳佳那個年紀正是三觀形成的關鍵時期,陸瑤身爲老師,用恐怖和校園暴力控制他們,他們耳濡目染的都是負面力量,將來也會走上和陸瑤一樣的路。
從這一點來說,陸瑤和她所憎恨的白大褂研究員並沒有本質區別
“所以,你的事和我有關需要你唆使個未成年來坑我”
他冷笑着說道,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有關要不是你要不是你不救我要不是你愛表現你爲什麼要淘汰我們,你明明有更好辦法不是嗎你明明可以挽救所有人你爲什麼這麼自私”
白笠起身走出房間。他已經沒什麼想對陸瑤說的了。
對於一個執意陷入自己世界的人,你跟她講什麼道理都沒用,她永遠覺得自己纔是宇宙的中心。
任何不按照她意志運行的人或事,都是錯誤的,是不應該存在的,都是虧欠她的。
這理沒法講了
見他走出來,唐跡遠的眼神帶着詢問。
“報警吧。”
小助理抹了把臉,忽然覺得疲憊不已,現在只想找張牀好好睡一覺。他知道這件事還有的扯皮,張校長和朱偉才都不會同意把事情公開。但他真心覺得像陸瑤這種人應該交給警方或者有關部門處理比較好,即使她教唆未遂,她做的那些事也應該有個說話,刑事也好行政也
罷,總歸不能悶在這座郊外的學校中慢慢腐爛。
不應該有更多的犧牲者了。
回去的路上,車裏罕見的陷入了沉默。
慣常這種場合,白小笠都會努力的活躍下氣氛,可是今天他實在沒心情,就任由安靜持續了整個回程時間。
這一次,反而是沈留白先開了口。
“那女孩用了精神類藥物。”
她輕聲說道。
見兩人同時看來,面容精緻的少女單手撐着下巴,眼神在窗外飛馳而過的光影中梭巡。
“她的瞳孔收放非常不自然,整個人都在不自覺的大量出汗,反應遲鈍的明顯,在你們聊的時候,我已經報警了。”
“如果尿檢的話,應該會有結果。”
小助理一臉驚愕的瞪着沈同學。
在他們還在扯皮的時候,他這位師妹竟然悄無聲息的做出了這樣的大事
“我不能容忍利用不懂事的孩子作爲工具的行爲。”
少女冷冷的說道。
“所以不管你們要怎麼處理,我都會先報警。”“精神控制比肉體控制還要可怕,如果兩者都佔全了,那就是罪不可恕的行爲,不應該被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