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進來,何亮立刻大聲彙報道。
“什麼時候的事”
唐跡遠冷聲問道。
“就在四分鐘前,之前都一切正常,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干擾,現在乾脆看不到定位點了。”
何亮急得一臉是汗。他將筆記本電腦捧到唐跡遠面前,之間上面的地圖上空空如也,原本一直在閃爍的紅點已經消失了。
“能不能嘗試重新定位”
聽他這麼問,小透明立刻搖了搖頭。
“不行,我之前已經嘗試過了,服務器沒反應。”
“我也給這家公司打過電話,但對方說他們的服務一切正常,他們說很可能是終端出了問題,我提供了沈留白的賬戶名後,他們給出的結論是終端沒有啓動。”
“怎麼可能沒啓動呢剛纔明明還好好的”
何亮忿忿的唸叨着。
白笠卻是想到剛纔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會不會是定位器被發現了”
他輕聲說道。
“我剛纔接到一個電話,對方什麼都沒說就只笑了幾聲,而且聲音還是特地僞裝過的。”
“時間也是在四分鐘前,然後老闆就收到你打過來的電話,我覺得對方很可能是在試探我”
“這怎麼是在試探,就打一個電話麼”
靳海洋嗤笑了一聲,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糟糕是王衛平”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爲什麼沈同學人被帶走了房間還保持原樣爲什麼沈留白會委託一個不算熟的師兄代爲保管鑰匙爲什麼終端忽然在幾分鐘前被關閉了爲什麼是他收到了那個奇怪的電話
如果王衛平本身就是馮奇的人
也不對啊
王衛平如果是馮奇的人,那他爲什麼要給自己鑰匙呢
還有定位賬號豐匯銀行開展這項業務在半年前,那個時候馮奇應該想不到自己會被常笑東“催眠”吧
這個試探的代價未免太大。
所以,應該不是馮奇。不過馮奇讓鄒筱瞳帶走沈留白這一點倒應該是真的,在書頁裏夾帶毛囊的頭髮,這的確很像沈同學的風格。馮奇的人應該搜查過宿舍,很可惜一無所獲,而在此之後,應該有人將那個房間還原,然後將鑰
匙交給王衛平,讓他找機會交給自己。
接下來就是今天下午的事了,他和唐跡遠到了海都醫科大學,王衛平將鑰匙交給自己,他和老闆一起破解了謎題,然後打開了豐匯銀行的保險櫃。因爲自信書櫃的擺放只有自己能夠還原,他絲毫沒懷疑沈同學留鑰匙給自己的可能其實現在回頭想想,沈同學要真想把鑰匙和密碼給自己,她爲什麼不在那天他去拜訪他的時候拿出來呢親手交給信任
的人,這樣豈不是更安全
所以不是馮奇,不是沈留白,那究竟是誰給沈同學做了定位呢
那個人非常關注沈留白,在她身上安裝了定位儀器,熟悉她擺放物品
的風格,甚至能直接還原她的書櫃
白笠打了個哆嗦。
只是他做的這樣隱祕,馮奇究竟是怎樣發現的定位器呢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不管怎麼說,這個賬號定位的應該是沈同學沒錯了,雖然功虧一簣,不過至少也給他們縮小了查找的範圍。馮奇估計現在也是氣急敗壞了吧,電話裏的那通冷笑,八成就是他氣瘋了的
示威。
不過這樣一來,嫌疑反而被引到自己身上,以後想要裝成服從者混進去,可能性不大了。
他想的出神,另一邊靳海洋已經開始了布控。
“王亮,把國道711靈北段的監控圖像給我傳過來,就是之前我讓你們在g302上看的那輛遮擋號牌的銀灰色別克商務,看看現在那輛車到哪兒去了”
“十分鐘前下道了從哪裏下的”
“安銅那就把沿途的圖像都調出來,我要知道這輛車的去向”
“boss。”
隋聲走了過來,低頭跟唐跡遠耳語了幾句。
小助理就看見自家老闆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他揉了揉眉間的褶皺,輕聲問了一句。
“消息確定嗎”
“確定,剛纔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脾明顯腫大,驗血結果醫院那邊認爲有很大可能是髓纖,建議明天做骨髓穿刺。”
“如果是急性早期,很可能需要骨髓移植。”
唐跡遠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小助理。
“這段時間你就盯着林惠文吧,她要忙着李西庭那邊你不用管她,可如果她回來上班,你一定要密切注意她的動向。”
白笠點了點頭。
“老闆,積匯的服務器再次遭遇攻擊,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三回了。有人在試圖入侵我們的局域網,幸好我們預先有防範,他們現在還在虛擬服務器亂轉呢。”“不過我發現一個代號4dhj67的用戶在試圖獲取權限。雖然它的命名方式和積匯醫藥很相像,但我查過了,局域網中並沒有這個代號,它應該就是那個非法入侵的黑客,我建議明天開始排查共色的網絡設
備”
這一夜,同樣無眠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林惠文坐在病房裏,看着在藥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的兒子,眼淚止不住的滑落臉龐。
她恨自己爲什麼要提前離開,她明知道庭庭的心野得很,在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撩撥一個酒吧女
可她心中也明白,就算兒子不被打,骨髓纖維化遲早也會被發現。
這是一種少見疾病,早期無任何症狀,多表現爲貧血及肝脾腫大,部分可轉變爲急性白血病,少部分表現爲急性骨髓纖維化的患者多在一年內死亡,病程短且兇險。
急性骨纖可以通過骨髓移植治療,她已經做了配型,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如果不行的話,就必須另尋配型。
醫生說,最好的配型還是患者的同胞兄弟姐妹,可庭庭是獨生子,哪有什麼兄弟姐妹
林惠文咬了咬牙,她想到一天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手指不由自主的摸向了手機。
“喂唐晟”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庭庭生病了”“你還是人嗎你爲什麼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