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加速百草枯的藥效發揮作用,我故意在樹上弄出一些動靜,以激怒野豬。野豬果然中計,又開始猛烈的撞擊起我所在的大樹來,只是沒有撞擊多久,就開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然後慢慢的倒下去。

    不多一會兒,就直接連抽搐都停止了。我耐着性子又等了一段時間,直到確定這頭兇猛的野豬已經死透了,才背起包袱,從樹上滑下來。

    探察了野豬的鼻息,的確已經死去。終於逃過這一劫了,心裏一陣後怕。

    只可惜,毒死的野豬,肉是不能喫的了,不然獵下這麼一大頭野豬,夠解決我們這羣人幾天的溫飽了。

    肉雖然不能喫,但是野豬的一身都是寶,皮毛可不能浪費了。野豬的鬃毛和皮上塗有凝固的松脂,因此,皮毛用作衣物保暖、避雨都是很好,而且堅固耐用。這裏是熱帶叢林,經常下雨,白天和夜晚溫差特別大。我們沒有準備得有厚的禦寒衣物,這張野豬皮倒是可以解解燃眉之急。

    野豬的鼻子可以入藥,把野豬的鼻子割下來,烘乾磨成粉,和其它草藥一起,用作蛇傷藥。在熱帶叢林裏,毒蛇隨處可見,有了這個解蛇毒的藥,就等於有了一重保障。

    所以,我用那把鋒利的匕首,割下野豬鼻子,放在我的包袱了裝起來;剝了整塊野豬皮,扛在肩上,再把匕首也藏在包袱裏。才朝着阮秋水她們所在的山洞走去。

    剛剛走到三洞門口,我就聽見裏面傳來爭吵聲,好像是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爭執,還伴有女人的哭泣聲,男人的聲音聽不出是誰,但是女人的聲音像是王珂的。

    我三步並兩步的走進山洞,只見王珂正在和老周爭吵,老周罵罵咧咧,王珂怒目圓瞪,阮秋水背靠在山洞壁上,低聲啜泣着。其餘的人在旁邊夾雜着說着什麼。

    我一回來,最高興的就是王珂和單一丹了。王珂指着我扛回來的野豬皮毛,興致勃勃的問我怎麼弄到的,當然我不會放過這個裝B的機會,繪聲繪色的給她講自己如何勇鬥野豬,最後把它剝皮切鼻。直說得王珂張口結舌,一臉的崇拜。

    其實我抗野豬皮毛回來,其中有一個理由就是震懾李俊熙他們,好尋機會爲阮秋水報仇。

    聽着我的吹噓,所有人都盯着我看。神色迥異。我觀察着大家對我的反應:周老頭神色很不自在,腳有些微抖,明顯很緊張。李俊熙看着我的眼神是羨慕嫉妒恨,讓我覺有一點小小的優越感。其餘的人則顯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然而讓我不解的是阮秋水的神色。似乎我的到來,沒有引起她情緒太大的波動,昨天晚上她沒有認出我,是因爲昏迷,可是現在她人是清醒的,卻對我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我猜測她是在和我賭氣。也懶得和她計較。

    因爲現在,我沒有時間去哄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問王

    珂:“阿珂,我剛剛聽見你們在吵架,告訴我,是爲什麼?”

    快嘴的王珂趕緊給我說了剛剛的情況:李俊熙要求大家集體出動,去外面尋找喫的和淡水水源,只留下周老頭照顧幾個傷者。單一丹不同意,要求留下王珂照顧阮秋水。遭到周老頭的數落和埋怨。

    王珂聽表姐的,堅持要留下來。雙方各不相讓,於是爭執起來。李俊熙則把責任推到傷員身上,話裏話外說的無非就是傷員拖累了大家,把幾個傷員說得傷心哭泣。

    原來是這樣。“既然你們覺得阮秋水拖累了你們,那麼,只要她願意,她就交給我來照顧吧!爲了不拖累大家,我帶着阮秋水走,我們從此分道揚鑣,你們當中有願意跟我一起走的,我必將竭盡全力照顧你們,至於那些不願意和我走的,從此你們的死活與我再無關係。”我冷冷的說到,語氣決絕。

    “我和你走,徐東來,你說過,要以身相許,對我負責的,你可別想賴賬。”王珂首先表態力挺我,心裏一陣溫暖。

    “王哥,我也跟你一起走。”單一丹也明確表態。我滿意的衝他們兩個點點頭。

    而令人奇怪的是,阮秋水始終都沒有說話。作爲當事人之一,我已經明確表示,是爲了照顧她和這個隊伍分離,可是她居然保持沉默,沒說走,也沒說留。讓我生出一絲失望。

    還是王珂忍不住,開口問她“秋水姐,你願意和徐東來一起離開嗎?”

    誰知道阮秋水沉思了一下才說“啊珂,你走我就走,你留我就留。”這樣的回答就是答應和我們一起離開了。但是,她分明是說和王珂共進退,而不是和我,這樣的疏離讓我很詫異,難道是周老頭做的那件齷齪事傷她太深,以至於性情大變?這更堅定我爲她復仇的決心。

    陣營已經大致分化出來了,願意跟着我的,就只有王珂、單一丹、阮秋水幾人,其餘人都要留下來,繼續追隨李俊熙。

    這時,李俊熙望着我,不滿的說道:“作爲隊長,我反對你們這種破壞團結的做法,我始終認爲,我們只有團結在一起,才能集中力量維繫大家的生存,保證大家的安全。如果力量分散開來,我們生存會更艱難。”我靠,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不想自己的領導地位受到挑戰嘛。

    “你憑什麼說留下來就能保證安全,又憑什麼認爲大家在一起就會團結?”我挑釁的問道。我知道李俊熙今天看我扛着野豬毛皮回來,對我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他雖然不知道毛皮的來源,但是應該知道野豬的厲害。所以,他應該是希望我這樣的人留下,可以加以利用。

    “我以隊長的名義保證大家的安全,”李俊熙回答道,只是眼神裏的慍怒表現得太過明顯。讓人不得不生出警惕之心。

    “哦,那麼,請問隊長,這個團隊裏,如果成員做出傷害別的隊員的事,作爲隊長,你會怎麼處理?”我順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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