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鬍告訴我們,這段地道雖然溫度極低,好在不長,我們再走十來分鐘,就可以到盡頭了。

    這個絡腮鬍還告訴我們,下一段地道的溫度會高很多,很溫暖的,這話說得我們三個一下興奮起來,也感覺身上沒有那麼冷得厲害了。我們都盼望着趕快離開這裏,趕到下一段地道。

    這銷魂的滋味——生命不能承受之冷啊。

    可是,我的耳朵裏隱隱約約聽到有什麼異常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就像某種東西正在破土而出的那種感覺......

    要是換做以前,我對感覺得東西總覺得很是玄幻,不怎麼相信。可是,自從來到這荒島叢林裏,我們經歷了太多的磨難,而且,很多時候,事情發生之前,我都會有些不祥的預感,這樣的經歷讓我對此時的感覺不敢忽視。

    我問絡腮鬍:“我們走的這段地道這麼深,溫度又這麼低,難道這裏是在水底下?”

    絡腮鬍點點頭:“不錯,你真的很聰明嘛,這段地道上面是一條河。”

    上面是一條河?難道是瀑布附近的那條河,要真是這樣,意思我們離大本營已經不遠了?

    可是,我剛剛聽到的那種聲音還在耳邊響起。不好,我的心裏一下警鈴大作,忍不住問他們幾個:“你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阮秋水和阮冬麗搖搖頭。絡腮鬍仔細聽了一下,“說道,好像有水流的聲音。這上面是河,聽到水流聲應該很正常。”

    草泥馬的蠢貨,就是因爲上面是條河,聽到水流聲纔不正常啊。這裏是地道,和上面的河之間隔着厚厚的岩石和土層,隔音效果會非常好,除非......

    不好,真的有情況,我聽見水流聲越來越近,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快跑,地道可能要滲水。”

    一聽這話,阮秋水和阮冬麗出於對我的絕對信任,拔腿就緊緊跟在我的後頭,和我朝着地道盡頭狂奔而去。

    絡腮鬍好像還站在原地,沒有跟上我們。我扭頭過去,準備喊他快跑。可是就是這一回頭,我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就在我們的後面,絡腮鬍的旁邊。地道牆壁破了一口大口子,一股巨大的洪流衝出來,一下就把那裏給淹沒了......

    轉瞬,絡腮鬍就被淹沒在洪流之中,沒了蹤影......

    而且,這股巨大的洪流向我們疾馳而來,我伸手拉着阮秋水和阮冬麗,拼命往前跑着,這樣的速度,簡直可以和奧運會上的短跑健兒們相媲美。

    洪流就在我們的身後緊追不捨......

    這段地道雖然已經快要到盡頭了。可是,沒有了絡腮鬍的帶領,我們不知道前面要怎樣纔可以進入下來一段地道。

    萬一這段地道的管事之人不靠譜,或者打了個盹,我們就要被洪流捲走,要麼溺水,要麼窒息,落不了個好下場。

    我們拼命的逃跑,洪水窮追不捨,我們的身上已經不斷有水花濺來,我們的衣服已經打溼了。腳底也開始打滑

    ,我們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來,眼看洪流就要吞沒我們,我們心裏的驚恐達到了極致......

    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了一盞紅燈,原來我們已經跑到這段地道盡頭了,希望下一段地道比這裏高很多,不要被這裏的泄洪影響。

    我正準備對暗號,紅突然又滅了,出口已經打開。估計是管事的已經發現了這裏的險情,破例給我們開了綠燈。

    出口處的地道壁剛剛關上的那一刻,洪流也到了出口,被阻擋在地道里了。

    好險,再晚一步,我們就被永遠的留在那段地道里了。

    出了出口,我們一直是在上一段的臺階,果然如我所料,下一段地道比剛剛被誰淹了的那段地道要高出很多,不然我們也不會一直往上面爬。

    可是,似乎我們高興得太早了一點,就在我沿着地道臺階往上爬的時候。出口處隔斷洪流的牆壁卻被洪流沖垮了。

    剛剛被我們摔在身後的洪流,以更加瘋狂的狀態向我狂襲而來。我們只能開始新一輪的逃命。

    而且,更加瘋狂的是,在巨大洪流的衝擊下,我們後面的地道已經開始塌陷,就像多米骨牌效應一樣,不斷向我們這邊推進,我們後面的地道已可見的速度倒塌過來......

    我們三個人爬臺階的速度可以算是有史以來最快了。如果我們不能在地道完全塌陷之前離開這裏,我們就會被活埋於地下,實在是太悲催了。

    好在向上的臺階不是很長,我們累得氣喘吁吁的時候,終於成功爬到臺階頂端的時候,後面的地道全部倒塌了,把我們剛剛經過的地方堵了個嚴嚴實實。

    接踵而至的洪流也被倒塌的地道岩石和泥土阻斷,沒有繼續淹過來。

    阮秋水和阮冬麗的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往下滴,被嚇得不輕呢。抹一把額頭的汗珠,我發現自己的腳不聽使喚的顫抖。

    還好,還好,又躲過一劫。

    我們到了到上面的這段地道,溫度陡然上升很多,加上我們剛剛瘋狂的逃命,跑得大汗淋漓,再也沒有那種蝕骨寒冷的滋味了。

    我們在上面這段地道里前進,倒是比較順暢。如果不出意外,我們就可以順利的達到“嗜血之鷹”組織的大本營了吧。

    可是,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卻是很骨感。

    我們才走了幾步,就聽見密集的槍聲。是我們就要出地道了?是海盜們已經攻入地道?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確認。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戰事很激烈。我們三個不敢掉以輕心,我和阮冬麗雙手握槍開路,阮秋水握着匕首在後面跟着。我們小心翼翼的前進。

    這時,地道里的電突然一下就斷了,我們瞬間陷入漫漫黑暗。

    我們三個只能憑着感覺摸索着前進......

    “啊”阮冬麗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尖叫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我趕緊伸手去拉她,可是腳下也被絆了一下,身體無法平衡,也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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