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看來,皮皮當的這個船長,由於名不正言不順,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這羣加勒比海盜,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這些海盜現在已經如一盤散沙般,沒有了凝聚力。
我們兩個想要更早一點趕到海邊去和那裏的海盜會和,執行我們的計劃,就只能加快速度趕路……
可是我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我總覺得叢林裏瀰漫着危險的氣息,有強大的危機感包圍着我們。
我對危機的敏感度,是在這叢林裏摸爬滾打,幾經生死積累起來的,這種感覺不會錯,我們被盯上了……
我拉着皮皮,不自覺的又加快了腳步,可是沒有多長時間,我們又不得不放慢腳步,皮皮的體力跟不上,已經累得氣踹噓噓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乾脆拉着皮皮慢悠悠的走,以不變應萬變。
皮皮對我的這種忽快忽慢的做法很是納悶,多次問我怎麼了,我都沒有和她解釋,其實我的這種對危機的感知,我也無法解釋清楚。
既然無法解釋,那就順其自然吧,到了謎底揭開的時候,一切總會真相大白的。
可是皮皮見我越走越慢,心裏着急起來。她在擔心這樣的速度耽擱到我們去取軍火物資的計劃,不斷地提醒我走快點,再走快點。
見我還是走得慢吞吞的,她終於忍不住小宇宙爆發了。
氣呼呼的質問我:“徐東來,我怎麼看你不對勁啊,你該不會是後悔了,不願意幫我了吧?”
也難怪皮皮不理解我,我走得也實在太慢了,怎麼看都覺得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沒有的事,皮皮,是我的肚子痛,實在走不快。你別多想。”
“什麼,你的肚子痛?糟糕了,我身上沒有帶得有止痛藥,只有船上有。你感覺怎麼樣?忍受得了嗎?只要到了船上,吃了藥就好了。”
我原本是撒個善意的謊言,把眼前的節奏放慢,誰曾想這個皮皮一聽說我肚子痛,緊張的要死,問這問那的,搞得我心裏煩躁異常,可是人家是關心我,我又不好發作,只能忍。
“砰砰砰……”一陣雜亂的槍聲傳來。
皮皮緊張的問我:“東來,你說,會不會是我手下的弟兄們出事了?”
我點點頭,說道:“八成是的,槍聲就是從他們走的方向傳來的,我們趕快過去看看。”
嘴上這麼說,我們實在是走的也不快。畢竟,一個“肚子痛”的人,是不可能走的快的。
這羣自私的海盜,企圖把我扔在這個叢林裏面,讓我們自生自滅,現在遇到危險了,想要我趕緊的去救人,門都沒有,他們全部被殺死了纔好呢,我還不用挖空心思的去借刀殺人了。
皮皮很貼心,沒有怎麼催我,不過我看得出她真的好着急。也罷,還是去看看吧,親眼看着惡人遭到報應的過程,應該也是很爽的一件事呢。
p; 我拉着皮皮的手,加快了腳步,往槍聲響起的方向跑去。
槍聲仍然在響着,看來戰事很是激烈。
就在我們緊趕慢趕,終於離事發地不遠了。我已經能夠看見一些人影在晃動了。我只能拉着皮皮蹲下身,藉着樹木的掩護,察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槍聲突然停了,我們遠遠地看見三個男人跪在地上,有七八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用槍指着他們。
這三個被抓住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走在我們前面的那些海盜。
皮皮一看見自己的弟兄被抓,情緒激動,幾次要衝出去救人,都被我拉住了。我打手勢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我知道這時候我們要是暴露,我和皮皮都會陷入危險境地。七八個迷彩服手裏的那幾條,可不是喫素的。
皮皮沉不住氣,一直拿眼睛瞪着我,不知是怪我見死不救,還是怪我拉着她。
可是不管怎樣,我做不到讓這個女人去送死,哪怕她是十惡不赦的海盜船船長。
這時,意外發生了。
原本已經宣佈投降了的一名海盜,突然發瘋似的去搶一個迷彩服男人的槍,想要做垂死掙扎,結果可想而知。
“砰砰砰……”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這個男人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這時,一名個子高高的迷彩服男子說道:“這些蠢貨留着也沒有什麼用。難不成我們還得用糧食養着他們嗎?不如都殺了算了。”
其他的迷彩服男人點頭附和,於是,七八條槍齊刷刷的對着剩下的兩名海盜,我們已經清晰地聽見迷彩服們拉動槍栓的聲音……
“不”皮皮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
這個女人,真是沉不住氣,現在好了,原本對着兩名海盜的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全部轉而對着我與皮皮藏身的方向……
這兩名海盜也聽到了皮皮的叫聲,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呼喊:“船長,救我們。”
這下糟糕了,一聽這個尖叫的女人就是那羣加勒比海盜的船長,這些迷彩服男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向我們追來……
在來追我們之前,還不忘砰砰兩槍,把跪着的兩名海盜爆了頭。
“站住,繳槍不殺。”
“是條大魚,大家抓活的,”
……
各種呼喊聲接踵而來,我拉着皮皮,在叢林裏面拼命往前穿梭。
人的潛能,在危急情況下會被激發到無限大。
原本走路都走不快的皮皮,這時就像離弦之箭,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好在對方勢在抓活口,都沒有對着我們開槍。偶爾響起的槍聲,也是對着天空放的,我知道,這時用來嚇唬我們的。
雖然我們跑得快,可畢竟皮皮只是一個女人,而身後追着我們的,可是一羣身強力壯的漢子,眼看我們就要被追上了。
身後傳來可怕的談話聲:“我看,不如開槍打死那個男的,女的那個抓活的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