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銳握緊拳頭。
直到寧兒離開他，他才知道這世上對他而言除了歷劫登仙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因爲理所當然的認爲寧兒是他的，別人搶不走，這纔不夠重視。
對他而言，神位可以沒有，可寧兒卻不能沒有。
所以，當初寧兒被秦逍糾纏，紅鸞星動之後，震怒的他纔會做出一系列錯誤的決定。
如果一開始他沒有輕視秦逍，最開始的時候沒讓沐顏動手，而是暫時放下穩固神位，親自動手。
秦逍死了，而寧兒也還沒對他情根深種，自然還會回到自己身邊。
可他當時一邊想要神位，一邊又想要她，錯以爲秦逍這個凡人翻不起多大風浪。
可他沒想到，半神的能力比他想象中強得多，秦逍又是個謹慎的性子。
想不到沐顏會愛上秦逍。
更想不到寧兒會去通知秦逍而和他雙雙被困，導致他們因自己設的劫而互生愛意。
“你憑什麼？”
司徒清胤向前跨出一步，凌銳的氣勢向司徒清銳壓迫過去。
高出兩級臺階的站位讓他看起來像俯視衆生的君王，上頂蒼穹，下踏江河。
“憑她現在認的是我。”
司徒清銳絲毫沒被他的氣勢壓迫，昂首挺立，倒是他旁邊的司徒一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那邊有湖，你可以去照照自己現在的樣子。你已經不是巫神了。”
司徒清胤薄毅的脣勾起一抹冷嘲。
轉生可以漸漸化成前世的模樣。
但降臨用的卻是別人的樣子。
但事實上他多慮了，玄離憂正被哭鬧的孩子們惹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哪聽得到外面說什麼。
司徒清銳愣了愣，陰柔的雙眸裏透出堅決:“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讓她信我。”
他可以放棄降臨，恢復自己原本的樣子。
只是一旦離開司徒清銳的肉身，就回不去了。
畢竟司徒清銳在八歲那年就已經死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打算恢復己身。
畢竟還不知道千鶴在哪兒，過早暴露自己是很不智的。
“可今天這門你進不去。”
司徒清胤輕笑，沒什麼表情，卻讓人莫名覺得冷。
司徒清銳勾起嘴角，清俊的臉龐越發陰柔:“由不得你。”
然後他話鋒一轉說，
“我其實很矛盾。一直以來渴望這一天到來，又希望它永遠不要來。因爲那意味着你和她……”
他頓了頓，眼神裏的妒意說明一切。
“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當初我親手把寧兒推向你，今天你親手把玄離憂還給我。果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這話說完，他凝固了空間，越過司徒清胤走進大廳。
控制空間和時間對於擁有神位的他而言，只是小事。
這就是凡人和神仙的區別。
以前是他降臨之初神位不穩，又顧及千鶴不敢輕易暴露，纔會讓司徒清胤處處佔他上風。
雖然千鶴用神位換了降臨重生，但神力和多年算計還在。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