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北部剛遭劫難,耿先生心裏憂慮可以理解。”

    唐哲八面玲瓏,適時替他緩解尷尬。

    “多謝唐先生體諒。我們走吧。”

    耿胥感激的笑一下,在前面引路。

    司徒清胤等人隨後,一路上雖然渾身煞氣,但人們看他們的眼神卻是狂熱的,所過之處,人們紛紛避開道路,讓他們通行。

    看到這場景,耿胥心裏沉了沉。

    北部雖然給了這些人安身之所,但多是利益互換。

    更何況北主從未露面,向心力之差可想而知。

    如今其餘三部的人在這裏大顯神威,以不足十人的弱勢擊潰對方數百上千人,還連帶着摧毀了各種熱武器。

    這樣的戰績足以在北部民衆心裏留下不滅的印記。

    如果他們動了北部的心思,只怕北部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大人啊,您這次終究是失策了。

    **

    “看吧,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他可以自己應付的。”

    巫神攬着玄離憂的腰肢隱身站在虛空中,看着下面螻蟻般的衆人。

    玄離憂下意識的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

    看到那個渾身浴血的黑色身影,那一身冷漠即使隔着十幾米距離她也感覺的但傳來的濃烈寒意。

    心裏有絲絲縷縷的疼蔓延開來,逐漸加深。

    “啪嗒”。

    水霧在睫毛上逐漸凝結,忽然像是不堪重負一般輕輕顫了一下墜落下來。

    這是那一行人正走過來,那滴眼淚落在司徒清胤帶着面具的額頭上。

    司徒清胤腳步微頓,擡手遲疑的摸上去,然後怔怔的看着抹在指腹上的水珠。

    “下雨了嗎?”

    他擡頭,一雙深邃的眸子彷彿劃過虛空落在頭頂兩人身上。

    玄離憂心裏一緊,屏住呼吸。

    和那雙眼對視,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

    難道是情劫還沒過?

    玄離憂大驚,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的反常。

    才能解釋爲什麼她每次看到司徒清胤,心裏就格外壓抑痛苦。

    “沒有啊。”

    楚陌擡頭看看天空,又伸手試了試。

    晴天烈日,萬里無雲,脫了衣服抹上一層孜然就能吃了,哪來的雨?

    “噼!啪!”

    隨着他話音落下,電閃雷鳴,天上甚至沒有一片烏雲,頃刻間大雨傾盆而下。

    “臥槽還真下了。”

    楚陌愣了一下,衝到一處房檐下。

    別人也紛紛找地方避雨。

    只有司徒清胤,手指輕輕顫了顫,站在原地不動。

    傾盆大雨很快把他身上的血色沖洗乾淨,頭髮狼狽的貼在頭皮上,面具上。

    面具下,他薄毅的脣微微顫抖,目光定定的看着剛纔水珠滴落的地方。

    這欲蓋彌彰的動靜瞞得住別人,卻瞞不過他。

    離憂,離憂一定就在那裏!

    巫神絕對想不到,他一個遮掩的法術卻反而讓司徒清胤猜到了。

    “噗。”

    巫神忽然彎腰,噴出一口血沫。

    還好他及時伸出袖子把血接住,噴濺出的一滴血隨着雨滴落下,司徒清胤腳邊的地面忽然生出一些青色。

    淡淡的,格外喜人。

    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到。

    可司徒清胤目光出神的盯着那裏,很輕易發現了那一抹隨着雨水落下的淡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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