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已經看不到了遠在數百米之外的崖頂,往下看去,濃厚的黑暗之中,隱約閃動着一層層詭異的白霧,根本就看不到崖底。
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若是從這裏落下去,那還有命在嗎
雖然在此之前,她已經通過腰間的短繩,綁住了那根一千餘米的長繩,也就是說,即使現在最上面的那幾百米長繩已經從崖頂落了下去,長繩的下半部分也依然在她的掌握之中,不過儘管如此,她想要藉此脫困,也是非常之難。
因爲她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固定繩索的地方。
此時,她的腳下僅有立足之地,不要說還沒有發現可以綁縛繩索的地方,就是她想稍稍轉個身,也是千難萬難。
蕭妃暄心絃一緊。
自己現在被困在這裏,難道真的已經毫無辦法了嗎
她現在雖然不怕死,可是
在沒有見到秦天之前,自己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愛不是所謂的山盟海誓,更加不是狂歡之後的孤單,而是爲了對方,默默無悔的付出。
自己既然愛了,就應該竭盡全力的爲他做些什麼,而不是在這裏空自茫然失措,徒呼奈何
想到這裏,蕭妃暄頓時精神大振。
縱然一時之間依舊沒有想出來什麼穩妥的辦法,但是心裏卻已經平復了下來,凝神思忖着脫困之策。
“秦天,你等着我”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盡快想到辦法的。”
“到達崖底,然後找到你這就是我現在活着的唯一意義”
“而你,就是我的唯一”
蕭妃暄喃喃自語間,眼神逐漸變得無比堅毅起來。
秦天發現他現在不但真元和神識無法使用,而且就連他的體力也是透支的有些過度。
他勉強用無量尺開闢出來了一條路後,還沒有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就再也支持不住,立即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轉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好在他昏迷的時候沒有什麼野獸之類的東西經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站起身來,拿起無量尺繼續向前探路。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一個穩妥的地方養傷。
此時,他已經繞開了之前看到的那些奇異凹坑,前面雖然依舊雜草叢生,不過地勢卻平坦了許多,至少已經沒有了那種數米來深的密集凹坑。
雖然落到崖底之後,他還沒有遇到什麼致命的危險,但是秦天仍然覺得這裏很不安全。
他沒想到在燕京的遠郊之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
雖然這裏離開燕京市區已經算是非常之遠了,但是在行政管理方面,卻似乎依然屬於燕京的下轄區域。
這裏的環境有點詭異,看起來應該常年都罕有人跡。
只是
既然“八珍山”地處燕京遠郊,想來知道這個崖底的人應該不在少數,甚至對於很多喜歡冒險的驢友來說,這個崖底應該會有着一定的吸引力,至少具有一定的冒險價值
。
然而,一段時間過去之後,秦天卻沒有發現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跡。
不過,雖然沒有在崖底發現人跡,但是又向前行走了兩百多米後,秦天還是看見了幾具動物的枯骨。
他正要小心地繞過去,忽然腳下一緊,一股冰涼的腥臭氣息已經將他纏住,轉眼就在他的腰間纏了數道。
秦天見纏住自己的竟然是一條碩大無比的巨蛇,立即就知道不好。
他一邊用力向外急崩,一邊將手裏的無量尺對準蛇身,猛地刺了下去。
可是他現在不但無法運轉真元,體力同樣也是損耗過度,要想掙脫蛇身,根本就是一件不大容易的事情。
他使足了全身的力氣,但是那條蛇依然緊緊地纏縛着他,並且越纏越緊,竟然想要就這樣將他活活勒死。
秦天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甚至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窒息,眼前一片眩暈。
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咬牙堅持住,否則,一旦自己昏厥過去,必將毫無生還之望。
好在無量尺鋒銳無比,秦天雖然沒有將纏住他的巨蛇崩開,但是無量尺卻噗的一聲,直接穿透了蛇身,隨即秦天用力一攪,巨蛇立刻斷成了數截,腥臭的蛇血直噴而出。
秦天雖然殺了巨蛇,但是卻已經再次變得筋疲力盡,不要說繼續向前探路,就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立即調整呼吸,原地坐下來一點點的恢復着體力。
他現在無法運轉真元療傷,唯有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慢慢地恢復一些體力了。
雖然相對來說效率不高,卻也聊勝於無了。
崖頂與崖底之間,一塊僅容立足的小小岩石之上。
岩石凸出崖壁,懸浮在視線難及的崖底上空。
蕭妃暄站在岩石上,風聲呼哨,吹得她身上的衣衫獵獵作響,甚至她整個人也隨之而微微搖晃起來,彷彿隨時都會被風吹落下去,墮入萬丈深淵。
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似乎半點都沒有將當前糟糕的處境放在心上。
事實上,她心裏只是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到達懸崖底端,繼而找到秦天,以及一些與此相關的事宜。
“奇怪,之前自己下崖的時候,明明是將長繩牢牢固定在崖邊的兩棵大樹上面的,這兩棵大樹堅實無比,自己綁縛繩索的方法也沒有什麼疏漏,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問題呢”
“難道是那個像獵犬一樣的黑影從中作梗,將自己原本固定在大樹上面的長繩鬆開,或者直接給弄斷了”
蕭妃暄暗自沉吟,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一點沒錯,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她心中卻是明白,上面的幾百米長繩剛纔之所以會突然落下懸崖,多半和懸崖上面那個帶着陰寒氣息的黑影有關。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對這件事情刨根究底,而是如何脫離當前的困境,到崖底去尋找秦天。
對於她來說,只要能夠再次見到秦天,其他的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
她靜默良久,可是卻始終沒有理出一個能夠解決問題的方略,又沉吟了片刻之後,突然她眼睛一亮,似乎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付諸一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