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痕心絃一緊,這小女孩只是一個普通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怎麼能受得了?
她下意識地斥責了秦天一句,正要衝過去看看小女孩的傷勢如何……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只見一股濃郁的黑氣從小女孩的頭頂直涌而出,隨即凝聚成了一個張牙舞爪的黑影人,朝着秦天迅猛地撲了過去,似是要和秦天同歸於盡。
這是什麼東西?
鬼怪?南疆巫術?
印雪痕心中大駭,雖然她明知道這東西絲毫都奈何不了秦天,但是看着其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不自禁地有些爲秦天擔心。
“哼,就憑你這個土雞瓦狗,也敢和本尊動手,本尊彈指之間,便讓你化爲齏粉!”
見此一幕,秦天不慌不忙,反倒想起了自己前世在修真界叱詫風雲的情形,心中不由得豪情大發,連帶對自己的稱呼也變成了逼.格十足的“本尊”二字。
“吼吼……”
這團黑氣化成的人型怒吼連連,其間夾雜着聲聲怪嘯,神態更加兇猛,似乎是被秦天剛纔藐視的言語刺激到了。
秦天卻巋然不動。
直到對方衝到他身前三尺之處,這才猛然打出一個火球,同時左手微微掐訣。
下一刻,淒厲的哀嚎之聲陡然響起,火球繞着黑影人的身體飛速纏絞了一圈之後,之前那股黑氣化成的人型頃刻間不見了蹤影。
若不是眼前的一幕太過真實,印雪痕甚至都要懷疑,剛纔那個黑影人是不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了。
但是她心裏無比清楚,那個黑氣凝結而成的怪異之物,是真的存在過的,只是被秦天的火球給滅掉了而已。
火球!
沒想到秦天竟然還可以隨手發出火球!
印雪痕心裏一動,她發現自己愈是和秦天接觸,就愈是感覺到對方實力的深不可測。
今晚在火車頂上和那兩個島國人打鬥的時候,秦天雖然也發出了類似火球的東西,不過那個時候,她只是看見秦天的指尖之上,有着淡淡的紫火纏繞,而秦天剛纔發出的火球卻足有一個籃球那麼大,既視感當然要強的多。
至於今晚在火車頂上,秦天用火球將那兩個島國人的屍體化成飛灰的一幕,她卻是絲毫都沒有注意到。
當時,她完全被那個翡翠西瓜所散發出來的奇異魅力給吸引住了,根本就無暇他顧。
“嚶嚀……”
就在這時,蕭格格口中發出輕微的聲響,好整以暇的從地面上爬起身來,四下走動了幾步,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損。
“格格,你沒事吧?”
印雪痕從秦天火球帶給她的驚駭中回過神來,想起蕭格格之前摔落在地上的一幕,立即走過去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謝謝姐姐關心。”
蕭格格搖了搖頭說道,印雪痕發現她的眼神很明顯的比剛纔清澈了幾分。
“你先帶她去洗個澡,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吧。”
秦天見印雪痕的目光向自己望了過來,似乎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自己,立即擺了擺手說道,他現在還真是有點困了。
他剛纔將蕭格格拋起來的時候,已經用無形真氣
裹住了對方的身體,相等於在對方身上加了一道安全防護,蕭格格摔到地上,當然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傷。
從本質上來說,這種鬼儡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能量,沒有具體的形狀,也可以幻化成任何的形狀。
厲害一點的鬼儡可以控制低階修士的心神,讓其爲施術者所用。
但是對於高級修士來說,鬼儡根本就控制不了他們,因爲他們的元神足夠強大,鬼儡不但奈何不了他們,反而他們神念一動,立即就可以滅了鬼儡。
所以在修真界,真正厲害的修士是絕對不會蓄養鬼儡的,因爲鬼儡對他們的作用微乎其微,對敵之時幾乎沒有任何的用處。
秦天剛纔滅掉的那隻鬼儡,在修真界連最低階的鬼儡都遠遠不如,就是放在地球上,也僅僅只是能夠控制一些普通人罷了,根本就控制不了已經修煉出來了內勁的武者。
讓秦天沒有想到是,地球上竟然也有人可以蓄養鬼儡,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只是不知道那個背後控制這隻鬼儡的人,將鬼儡附在蕭格格這樣一個小女孩的身上有何目的?
而且這隻鬼儡只是蓄養在蕭格格的身體裏面而已,並沒有直接控制她的心神。
所以先前除了秦天,就連印雪痕都沒有發現蕭格格身上的異常之處。
蕭格格現在對印雪痕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甚至還有幾分親暱,當印雪痕抱着她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抗拒,儘管今晚她纔是第一次見到印雪痕。
秦天不再理會她們,回到房間之後,立即上牀休息,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當中。
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晚很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
秦天的深度睡眠效率很高,是一般人的數倍之多,一般人要想進入深度睡眠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秦天來說卻很容易。
時間流逝……
不知不覺間,東方現出了魚肚白,天光漸漸籠罩大地。
兩個小時後。
敦煌。
雲悠竹出了敦煌車站,天色已經大亮。
雖然很快就看到了來接自己的專車,但是雲悠竹心裏還是感覺到無比的鬱悶。
她看了看此時穿在自己身上那件明顯檔次很低的襯衣和牛仔褲,那種憋屈的感覺再也壓抑不住,對着前方的空氣恨恨說道:“哼,那對無恥的狗男女,不要再讓我雲悠竹遇見你們,否則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她口中的“狗男女”,指的卻是在火車上遇見的秦天和印雪痕二人。
現在她身上穿得衣服,是秦天當時留下來的,如果她不穿秦天的衣服,今天就唯有光着身子出來了。
但是她卻並不領情。
她只是深深地記得,當時自己原本好端端的躺在火車上的豪華包間裏面休息,兩個光着身子,一絲不掛的青年男女突然闖了進來。
這兩個不速之客不但以一種非常曖昧,非常沒有節操的姿勢摟抱在一起,到了最後,那個野女人居然還搶走了她的衣服,實在是可惡之極。
雖然明知道自己現在的這身衣服是那名男青年好心留下來的,但是雲悠竹心裏對他不但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反而對他的恨意,比那個搶走她衣服的女人還要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