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聽到秦天在說話了。
“雲市長是吧,我叫秦天,對於古玩玉器之類的東西,倒也略有一些研究,關於你手中的這隻木葉天目碗,我有一些看法,甚至發現了一個關於這隻碗的祕密,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聽一聽呢?”
秦天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舞流雲頓時就怔住了,心說這個秦天不會是看到雲青山是市委高官,就想着溜鬚拍馬吧?不然的話他這麼急着表現幹什麼?
江文熙卻是冷冷一笑,心裏已經將秦天當成了一個傻x,這年頭溜鬚拍馬也是講究個門當戶對的,如果你只是一個不入流的窮吊絲,就算拍了雲青山的馬屁,人家也不會給你加薪升職。
雲青山很明顯的也將秦天當成了想在他面前表現一番的溜鬚拍馬之人,不過他也很想聽聽秦天究竟想說些什麼,於是便道:“你發現了什麼祕密?不妨說說看。”
“你手中的這隻木葉碗,是將通過處置的樹葉,貼在已經上過釉的碗上,再施一層含鐵量很高的黑釉,然後將樹葉揭去,入窯燒製而成,結果就在釉面上留下了樹葉印下的痕跡。”
秦天不動神色,侃侃而談:“這種辦法雖然能得到樹葉的紋路,但是就如同印刷品相同,始終是一種複製品,與古時遺留下來的文物樣品是不相符的,這就是通常所說的‘假木葉’……”
“鑑別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只需用手摸一下,葉面有些低於釉面的成品即是‘假木葉’。”
說到這裏,雲青山和江文熙臉上已經齊齊變色,很明顯的已經意識道了什麼。
“也就是說,雲市長,我要告訴你的這個祕密就是,你手中的這隻木葉碗是……贗品,如假包換的贗品!”
秦天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江文熙頓時就有些氣急敗壞的咆哮道:“你胡說,這怎麼可能是贗品?!”
因爲之前凌姿的參與,這隻碗他花了一千萬元的高價才弄到手,如果真是贗品的話,那麼不要說送給雲青山做人情,就是他自己也會成爲一個笑柄。
如果是真品的話,木葉天目碗的實際價格至少也在億元以上,但若是贗品,那就是一個只值幾十塊錢的工藝品而已。
雲青山聽到秦天的話後,下意識地摸了一下碗中的葉面印痕圖案,發現果然如秦天之前所說,樹葉的葉面有些低於釉面,當即心中一凜,莫非這隻碗真是贗品?自己剛纔怎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過,難道僅憑這一點,就能說明自己手中的木葉天目碗是贗品?
“哼!僅憑這一點,恐怕還無法證明這隻木葉天目碗就是贗品吧?”
雲青山皺了皺眉頭,看着秦天目光閃爍的說道,這隻碗是他示意江文熙買下來的,如果是贗品,他的面子也很不好看。
“雲伯伯說得沒錯,我看他就是譁衆取寵,故意這麼說的。”
花一千萬買了個贗品,之前在店鋪裏面的時候,還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生因爲意氣之爭而瘋狂競價,結果爭到手的東西還是一個假的木葉天目碗,他可丟不起這人。
在場四人中,除了秦天和舞流雲外,雲青山和江文熙就算明知道這隻木葉天目碗是假的,也不會輕易開口承認的,因爲他們怕給別人留下笑柄。
可是秦天卻偏偏說了出來。
舞流雲略有些詫異地看了秦天一眼,在她的印象中,秦天雖然不會將雲青山和江文熙的身份看在眼裏,但是卻絕不是一個輕易揭人之短的人,她不知道秦天這樣做究竟有何深意。
秦天卻絲毫沒有理會眼前着各懷心思的三人,淡淡說道:“如果你們還是不相信這隻碗是贗品的話,我當然還有別的辦法讓你們信服,你們請看碗底的碗椽上,是不是刻着幾個看似很不規則的字符?”
雲青山目光一凝,下意識地將手中的贗品木葉碗翻轉了過來,朝着秦天所說的部位看了過去,舞流雲和江文熙也轉動視線凝望了過去。
半晌之後,江文熙忽然冷哼一聲,擡起頭來盯着秦天,彷彿要用釘子將秦天釘到牆壁裏面一樣的說道:“那不過是華夏古國的蝌蚪文而已,那又能證明得了什麼?恰恰說明這隻木葉天目碗是真品,你該不會是嫉妒我淘到了木葉天目碗的真品,故意這麼說的吧。”
雲青山別有意味地看了秦天一眼,不過卻是沒有說話。
舞流雲盯着碗椽內側看了半晌,最終卻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妥之處,只是覺得那裏的字符卻是有些像華夏古國的蝌蚪文,但是隱隱似乎又有些不一樣,具體那裏不一樣,她居然看不出來。
她雖然目力驚人,奈何碗底的字符實在太小,別說仔細去辨認了,就算是拿着一般的普通放大鏡也很難看得清楚。如果不仔細去看,還真是不容易發現這裏居然刻有着一竄字符,也不知道秦天是怎麼看到的?
她看了秦天一眼,忽然想起自己包里正好有一個朋友相贈的高倍數放大鏡,心中一動,立即取了出來。
這隻放大鏡是她朋友從米國特購回來的,分辨率很高,應該能夠清晰的分辨出碗底的字符。
饒是舞流雲心性淡薄,在透過放大鏡看到那些字符的含義後,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碗椽子內側的字符哪裏什麼古華夏的蝌蚪文,僅僅只是目前國際通行的英文字符而已,上面的字母雖然很是分散,但是組合起來卻只有三個單詞:“deinchina。”
看到這三個經典的英文單詞,舞流雲要是再不知道這隻木葉天目碗是贗品,那她就是一個傻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