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嬌寵 >第395章 重要線索
    唐宓丟出來的誘餌實在太誘人了,灑脫如蕭德音也無法拒絕。

    “好,那我就來做東廬書院的客座教授”

    來平康坊一趟,唐宓成功拐到書法、劍術先生一枚,而且是能夠用來做招生招牌的名師

    接下來,唐宓又與李克己商量課程安排,以及書院的校規、校訓等內容。

    李克己對於唐宓提到的校徽、校服十分感興趣,捋着鬍子,擡眼看着兩個學生:“這是誰的想法很不錯啊。”

    面對自家先生,唐宓沒有了面對偶像時的羞澀與熱切,她直起腰身,略帶驕傲的說道:“我阿孃的建議。”

    “唐夫人”李克己緩緩點頭,一雙睿智的眼睛裏滿是讚許,“她確實個奇女子。”

    蕭德音也聽書過唐元貞的大名,附和道:“可不是嘛,亂世之中,一個孤女卻能支撐起偌大的門庭,還能將唐氏藏書如此完好的保存下來,只這一項,她就是蘭陵唐氏的大功臣。”

    更不用說唐元貞嫁人後,還兢兢業業的給亡父刷名望值。

    蕭德音幼年時,可是見過唐復禮的。

    怎麼說呢,唐復禮確實是一位知識淵博、德才兼備的大儒。

    但蕭德音卻總覺得這位先生太過驕傲,甚至達到了目下無塵的地步。

    若不是他出身世家,又身居高位,只這臭脾氣,就足以得罪全天下的人。

    蕭德音也曾經讀過唐復禮的作品,曾總結:這位唐太府的文章秀美,措辭華麗,最擅長寫復古的賦。

    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唐復禮的文章太過注重詞句的排列和押韻,內容稍顯空洞,不怎麼實用

    反觀三字經千字文等書,措辭簡單,喻事直白,非常實用,真心不像是唐復禮的文風。

    其實不只是蕭德音,三字經等書出版後,也有不少熟悉唐復禮的人提出異議。

    不過,唐復禮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啊。

    而唐元貞夫婦又一口咬死了這是根據先父遺留的手札彙總而成,別人就算再懷疑,也只能埋在心裏。

    在這些人包括蕭德音看來,這件事,極有可能是唐元貞藉着先父的名義出版自己的作品,一方面可以給先父繼續刷聲望值,另一方面,也有利於給自家夫君揚名。

    因爲同樣是一本書,如果打着唐太府的旗號出版,定能引來更多人的關注。

    相反,如果以唐元貞或是王懷瑾的名號推出來,外人有多少肯買賬,那就不好說了。

    一開始,唐元貞也確實藉着父親的名頭,讓自己和丈夫齊齊聞名天下。

    但漸漸的,唐元貞夫婦出了名,成爲士子們追捧、熱議的焦點,再提及唐太府的時候,反倒是幫他鞏固名聲了。

    所以,蕭德音纔會認爲唐元貞厚道、孝順,父親都過世這麼多年了,她也藉着父親的名義在文人圈子裏站穩了腳跟,卻還不忘繼續給先父刷存在感

    “當年唐氏塢堡被付之一炬,很多人都斷言,六百年蘭陵唐將成爲歷史,”

    李克己頗爲感慨的說道,“結果呢,唐夫人不但保住了唐氏基業,經過多年奮鬥,還將唐氏的諸多產業擴大了三倍不止。”

    唐元貞又將自己的女兒過繼給唐氏,讓唐氏得以繼續傳承。

    李克己看了眼自家女學生,暗暗點頭,以他家貓兒的智慧與才能,定能將唐氏推到一個更高的層面。

    這不,唐宓纔多大年紀,就開始爲唐氏建功立業了

    開書院啊,這件事若是辦好了,可是名垂青史的大事啊。

    唐宓的東廬書院如果成功,蘭陵唐將會在梁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想到這些,李克己都爲唐宓感到高興,他拿着一支筆,開始一條條的幫唐宓擬定校規、校訓。

    李克己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名師,每一條都能切中要點。

    他說一條,唐宓用力點點頭,嘴裏還不忘稱讚兩句。

    她這麼一誇,李克己更來勁兒了,逐條逐條的規定侃侃而談。

    這對師生討論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蕭德音坐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好笑的搖了搖頭,又轉頭去跟李壽聊天。

    “聽說你家老祖宗要整頓家學”蕭德音的聲音不似女人般嬌柔,反而透着一股中性的低沉。

    李壽有些奇怪,蕭德音剛進京,怎麼就知道李家的事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蕭德音冷笑一聲,聲音壓得很低,“他這麼忙,居然還有工夫指使走狗去殺人”

    李壽心裏突突直跳,掃了眼還在熱議的李克己和唐宓,也小小聲的問道:“蕭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否據實相告”

    事關李家,且又是殺人滅口的大事,蕭德音也不想節外生枝。

    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一個多月前,我與李先生行至河東某小鎮。李先生不耐煩路途勞頓,又染了風寒,我外出爲他尋找大夫,恰巧遇到了一夥黑衣人追殺一家農戶。”

    蕭德音俠義心腸,路見不平當然要踩一踩。

    一柄劍,將幾個黑衣人逼退。

    蕭德音順利救下農戶一家,其中一個六七十歲的老漢感激的對蕭德音連連叩首。

    “那老漢似乎曾是李家的下人,因爲某件事,父母兄長全都被殺,只他一個人隱姓埋名的遠遁他鄉。”

    蕭德音低聲說着,“我曾經問過那老漢,可知是誰要追殺他。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除了李家老祖宗,再無第二個人。”

    李壽一聽“某件事”,心裏咯噔一下,急急的追問了一句,“那位老漢呢”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老漢將是解開李家謎團的關健。

    蕭德音看着李壽,攤了攤手,“我只負責救人,救下人後,人家去了哪裏,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壽有些喪氣。

    蕭德音見狀,好心的補了一句,“送走那家人的時候,我曾經聽那老漢嘀咕了一句,她的女兒遠嫁去了河南。”

    其它的,蕭德音就沒再多說。

    但這對李壽而言,已經足夠了。

    他抱起雙拳,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

    鄭重了謝了蕭德音,李壽看向她的目光又有些猶豫。

    蕭德音也是富貴人家出身,自然知道李壽在顧慮什麼,她豪爽的一笑,輕聲道:“此事我只說這一遍,自此,再不與我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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