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嬌寵 >第439章 謎團
    李壽說是最快十天便能打個來回,而事實上,待他回來後,已經是二十多天以後了。

    李祐堂的書都已經印製完成,即將可以推廣上市了。

    李壽不在,書坊的管事便找到了唐宓。

    關於李祐堂出書的事,是李壽跟唐宓商量的結果。

    唐宓自然知道李壽爲祖父制定的一系列計劃。

    所以,哪怕李壽沒有回來,唐宓也能輕鬆給管事做出指示。

    “現在正值三月末,城外桃花盛開,你命人以阿郎的名義,廣邀世家、士子三日後前往桃林參加文會”

    唐宓盤膝坐在主位上,緩緩吩咐道。

    過去二十多天的時間裏,李祐堂一直在東廬書院授課,很是獲得了一些讚譽,名聲也漸漸響亮起來。

    有了這個做基礎,李祐堂再邀請衆世家、文人士子參加文會,便容易得多。

    屆時,李祐堂與一衆賓客談古論今、共同探討譜系,然後再適時的推出他的那套新書,也將能起到極好的宣傳作用。

    與此同時,書坊也會聯繫京城的所有書鋪,將李祐堂的書擺放到最明顯的位置,一起配合宣傳。

    還有東廬書院,也會把這套書作爲譜學課的教材。

    另外,李壽還暗中聯絡了一些文人,爲李祐堂寫文章造勢

    數管齊下,李祐堂的書又是真的言之有物,所以,根本不愁他能夠名揚天下

    管事連連點頭,“是、是,小的明白了。”

    打發走了管事,唐宓回到書房,她沒有急着處理書院的事,而是看了看窗外,院中的那株桂樹枝繁葉茂,明媚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點點金色。

    “已經二十一天了,也不知道二九兄”

    唐宓輕聲呢喃着,門外廊下便響起了丫鬟們的聲音:“十八郎回來了”

    唐宓猛地站了起來,她用力過猛,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她慌忙用手撐住矮榻,這才穩住了身體。

    待她再次起身,準備往外走的時候,李壽已經提着一個巨大的包袱走了進來。

    “郎君,事情辦妥了”

    唐宓目光掠過李壽風塵僕僕的臉,最後落到他手上的那個包袱上。

    李壽麪無表情,直到看到唐宓,才略略扯出一絲笑容,“嗯,許了段成棟一些好處。”

    唐宓沒有急着迎接李壽,而是拍了拍手掌。

    幾乎是瞬間,便有兩個客女悄無聲息的閃了出來。

    “老規矩,書房的百步內不許任何人靠近”唐宓吩咐道。

    兩人答應一聲,又是一個閃身,迅速的離開書房。

    不多會兒,內書房四周便出現了幾個穿着丫鬟服飾的女子,她們或是倚在廊下繡花,或是守着個紅泥小爐燒水,或是在屋後嬉戲,看着很是悠閒,實則個個警惕。

    在她們的嚴格把控下,內書房周圍百丈範圍內,連只鳥兒都飛不進來。

    李壽將大包袱放到了榻上,伸手抄起書案上的茶盅,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趕了半天的路,可把他累得夠嗆。

    唐宓見狀,趕忙提着茶壺給他添了一杯。

    李壽足足喝了三杯,才放下茶盅。

    “什麼好處我看段成棟不像個趁火打劫的人啊。”

    段成棟頗有其父段勇的遺風,行事光明磊落,待人誠懇謙和,真真是個忠君愛國、和善可親的正直之人。

    “不是爲了他自己,”

    李壽言語間對段成棟也頗爲敬佩,“他是爲了河東的百姓。現在已經春末夏初,可整個河東半滴雨都沒下,地裏的莊稼都快乾死了。河牀水位一直在下降,再繼續下去,連百姓們的生活用水都不能保證。他說,他可以將段大將軍收藏的密檔交給我,但請我在戶部調撥賑災物資的時候,優先考慮一下河東”

    “我就說嘛,他不是個重私利的人。”

    這樣的條件,李壽當然不會拒絕。

    河東原本就距離京城不遠,一旦發生天災,朝廷第一批賑災的名單中便會有河東。

    “前朝共計一百五十年的密檔,都在這裏”

    現在李壽滿腦子都是當年的真相,實在沒心思談論其它。

    他指了指那個大包袱,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咱們兩個分頭看,這樣可以快一些”

    唐宓說話間,已經將包袱打開,將一摞摞封好的捲筒擺放到榻上。

    李壽點頭,“好”

    閒話不多說,夫妻兩個挽起袖子就開始看起來。

    中午,李壽和唐宓簡單的用了些飯,便又開始忙碌。

    一直忙到了掌燈時分。

    “啊~~”

    唐宓一聲驚呼,手裏的卷軸險些丟出去。

    李壽猛地擡起頭,過去的二十多天裏,他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一雙眼睛裏滿是血絲。

    這樣的他,竟多了幾分猙獰。

    “怎麼了”李壽心跳得厲害,他有種預感,貓兒找到了當年的那份密檔。

    唐宓向來淡然的俏臉上,露出如同見鬼的表情。

    又驚又駭又不敢置信,她雙手都有些發抖。

    張了張嘴,唐宓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乾脆直接將手裏的卷軸交給了李壽。

    李壽見她這般,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難道正如貓兒之前所猜測的那般,事情的真相遠不止他查到的那樣簡單

    接過卷軸,李壽一目十行的看着。

    但很快,他發現卷軸上的字他都認識,可組合起來的句子,他卻怎麼都看不懂呢。

    “貓兒,這、這”李壽的臉上已經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匪夷所思,無恥至極”沉默良久,唐宓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從牙縫裏擠出八個字。

    李壽沒說話,他的心就像被人攥在手裏,一陣陣的疼。

    當然,更多的還有無盡的恨。

    那件事,那些人,他一時真不知用什麼語言來形容。

    搜腸刮肚之下,發現,還是唐宓總結的最恰當。

    “這事,太大了,”唐宓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試圖用理智說話,“咱們必須仔細籌劃一番。”

    與上一次的悲憤不同,這次李壽是恨到了極致,他思緒紛亂,根本無法正常思考和說話。

    唐宓又道,“如果這份卷軸上記錄的事情是真的,那麼,李立賢的事就有些可疑了。還有,你命人去祖墳查找過,李立賢的棺材是空的,那麼他的遺骨在哪裏”

    唯有這些謎團解開了,才能徹底還原當年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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