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負嬌寵 >第085章 殺!
    鐵錘阿爹?

    大刀阿孃?!

    唐宓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嘶~好疼!看來不是做夢。

    那,就是真的了。

    活了七歲,唐宓才發現,她的爹孃竟是這般的兇殘!

    然而更加兇殘的還在後面。

    就在唐宓無比震驚的時候,耳邊傳來王懷瑾的聲音——

    “娘子,你帶着孩子們去馬車。”

    唐元貞沒有推辭,說了句:“我省的,郎君也要小心。”

    王懷瑾回道:“嗯,娘子放心。”

    唐元貞一手拎着大刀,一手將阿寶抱在了懷裏,然後跟尚未回魂的唐宓說道:“貓兒,跟阿孃來。”

    “哦!”唐宓呆呆的應了一聲,本能的站起身,跟着母親一起往外走去。

    王令儀和王令齊卻抿着小嘴,不願意離開。

    王令儀更是握着把短劍,堅定的說:“阿爹,我陪你!”

    好好的回蘭陵,尚未出京畿便遭遇截殺,王令儀再蠢笨也發現了不對勁。

    更何況,王令儀根本不笨,他或許不如妖孽的唐宓,智商卻遠超同齡人。尤其是看到大殿裏橫七豎八躺着的管事、小廝和部曲的時候,心中的那股懷疑愈發濃郁。

    他,是長子,是家裏頂門立戶的男子漢,家人遭遇危機,他要挺身而出,與父親一起並肩作戰。

    王令齊也趕忙表態:“阿爹,我也要留下來。”他活潑好動,學習武藝的時候,比哥哥還要努力。

    年紀雖小了些,卻也能騎馬、拉弓。

    王懷瑾很是欣慰,單手提着大錘,另一隻手揉了揉長子的頭髮:“阿儀,你是長子,更是長兄,弟妹還小,你須得照看好他們。這樣,阿爹和阿孃才能放心。”

    外面已經響起了喊殺聲,股噪聲,眼瞅着“劫匪”就要闖進來了。

    王令儀終於被父親說服了,點了下小腦袋:“阿爹放心,我、我定會照看好弟弟、妹妹們。”

    唐元貞已經將兩隻小的安置到了馬車裏,這會兒又提着大刀來尋長子、次子。

    正好聽到父子倆的對話,唐元貞笑着說道:“好了,阿儀、阿齊,跟阿孃走吧。”

    王令儀和王令齊乖乖的跟着母親出去。

    唐元貞走到大殿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她冷笑一聲,對王懷瑾道:“郎君,王管事他們似是被迷藥迷倒了,我聽說對付這種迷藥,澆些涼水就可以。如果涼水不行,那就用熱水試試。大鍋裏還有滾開的沸水呢——”

    她的話很輕柔,聽在王管事等人耳中卻似炸雷。啥?這、這女人竟這麼心狠手辣,居然想用沸水“叫醒”他們?

    賊孃的,難怪都說“最毒婦人心”哩!

    他們只顧着暗地裏咒罵,卻忘了去想:好好的,主母爲何要用沸水澆他們?正常情況下,不是命人好生醫治,或是把他們擡到一旁嗎?

    唐元貞偏偏這麼說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人家已經看穿了他們“昏迷”的真相。

    “娘子提醒的是,我這就讓人試一試。”

    王懷瑾右手成拳抵在脣畔,輕咳一聲,忍着笑意應道。

    唐元貞不再看那羣自作聰明的蠢貨,帶着兩個兒子上了馬車。

    馬車裏,唐宓扒着車窗,兩隻眼睛緊緊盯着外面。

    “兄弟們,快上啊。肥羊就在廟裏,嘖嘖,好幾馬車,裏面可都是值錢的寶貝啊。”

    “賊孃的,這破廟倒是沒門,偏偏堵了個破佛像,還特孃的把門全堵死了。”

    “少特孃的廢話,門進不去,你們特孃的不會翻牆啊!”

    “趕緊的,別讓肥羊跑了!”

    “頭兒只管放心,他們跑不了——”

    雨幕中,喧鬧聲此起彼伏,耀眼的火把晃動着,靜謐的山野小廟頓時熱鬧無比。

    唐元貞讓兩個兒子先上了馬車,自己提着大刀最後進來。

    進來後,她將門板放下。

    “阿孃,外頭是強人嗎?”唐宓側着耳朵聽了好一會兒,依稀從嘈雜的人聲中聽出了些許端倪。

    “反正不是好人。”唐元貞守在門口,仔細的聽着外頭的動靜。

    強人?

    太平盛世,京畿之地,哪裏來的強人?

    就算是強人,人家也不是傻子,自家車隊裏又是身着甲冑的部曲、又是年輕力壯的小廝,但凡腦子正常些的,都不敢打自家的主意。

    “哦~~”咦,阿孃的回答很有問題喲,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莫非外頭那些人的身份有古怪?!

    唐宓不再詢問,繼續扒着窗戶往外看。

    大殿裏,王懷瑾彷彿沒有聽到外頭的股噪聲,也完全不擔心那些人會翻牆而入,反而指揮着十來個丫鬟提着冰涼的井水挨個給昏迷的人澆頭。

    許是剛纔唐元貞的話太過兇殘,王管事他們不敢再裝下去,一瓢冷水澆到頭上,立刻咳嗽幾聲,故作迷糊的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不“清醒”可不行,萬一王懷瑾將唐元貞的瘋話聽了進去,覺得涼水沒用,改用沸水澆,他們不死也要燙去一層皮啊。

    “郎君,外、外頭這是怎麼了?”

    部曲領隊坐起來,捂着頭,好似頭暈的模樣,忽的聽到外頭的聲音,喫驚的問道。

    “沒什麼,約莫是白天的時候咱們在驛站太過張揚,引來了宵小之輩。”

    王懷瑾表情淡然,如果忽略掉他手裏的大錘子,他依然是平時那個文雅的王玉郎。

    “王管事,你們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昏倒?”王懷瑾滿臉關切,語氣卻透着一股戲謔。

    那神情彷彿在說,從進廟門開始,咱們就喝一個大鍋裏熬出來的薑糖水,喫一個廚娘做出來的飯食。

    我們一家都沒事,怎麼你們就哐哐的往地上躺呢?

    王管事被王懷瑾看得很不自在,他揉着頭,直接裝傻:“是啊,好好的,我們怎麼就暈了?”

    他問的是部曲領隊。

    部曲領隊滿心的臥槽,靠,我怎麼知道?這明明是你的主意,好吧?

    說什麼不想自家兄弟互砍,直接裝昏迷最省事。

    部曲領隊也不願擔上“弒主”的罪名,又不敢違抗王鼐的命令,一聽王管事這麼說,覺得這樣“兩不相幫”最好,這才——

    孃的,現在這廝竟將問題甩給了自己,這讓他一個莽漢如何回答?

    吭哧半天,部曲領隊忽的說道:“郎君,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外頭的強人就要進來了,咱們還是趕緊禦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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