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妙齡少女,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襲天藍長裙,蹲在河邊,清洗塵容,清洗過後,神色帳然,輕輕愁嘆。
少女正是風晴雪,這次從幽都偷偷溜出來,主要是想尋找失散多年的哥哥,以及一個兒時的玩伴。
可崑崙山脈實在太大了,風晴雪已經溜達了幾天,卻始終沒能找到天墉城,這荒山野嶺的四處無人,她想找個人問路都成了難題。
“有琴聲”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琴聲,風晴雪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在那裏”
風晴雪追尋琴聲而去,很快便找到了琴源之地。
只見河畔的一塊青石上,一個身着黃衣的俊秀男子,正撫琴而坐,其態文雅,其神謙和。
在黃衣男子四周,一羣白衣人或坐或站,皆是一副央央之態,時不時看向撫琴男子,一臉厭惡和無奈。
好像這首正彈奏的優美曲子,讓他們很厭煩一樣。
“歐陽先生,你這首曲子,到底要彈到什麼時候,你還是趕緊跟我們回去吧,別讓壇主久等了。”
一名抱劍站立的白衣人,似乎再難忍受。
“很快”
黃衣男子瞥了一眼琴旁快要燒完的一炷香,不急不緩地道。
“歐陽先生,你說你彈完這首曲子,就跟兄弟們回去,可是你都彈了三個時辰,兄弟們從清晨足足等你等到現在,你都彈了多少遍了”
另一個白衣人不耐煩地道。
“一首曲子,循環彈了無數次,你要是再不停下來,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不錯,我看他就是成心刁難我們”
“別跟他再廢話了,直接動手把他抓回去,壇主要是等久了,怪罪的可是我們”
一白衣男子豁然站起身來,將一塊玩弄的石頭狠狠甩在地上。
“住手”
剛剛趕到的風晴雪,見此連忙站了出來,想要阻攔那些白衣人。
“他的琴聲這麼好聽,你們幹嘛要他停下來”
衆人尋聲望去,看向風晴雪,皆是一臉驚豔,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再好聽的曲子,但你試一試重複聽三個時辰看看”
有人沒好氣地道。
“各位兄弟,他們兩個人顯然是一夥的,我們一起抓住她,細細盤問一下如何”
某個白衣男子一臉猥瑣,摸着下巴淫笑道。
“好”
其餘白衣人立刻會意,臉上皆浮現一抹猥瑣的笑容。
風晴雪面色一凝,手訣掐動,她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時辰剛剛好”
但就在這時,坐在一旁撫琴的歐陽少恭突然開口。
只聽琴音忽然高漲,越來越高亢,隨着別樣的音調迭起,衆白衣男子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控制
“怎麼回事”
“我的身體好像不受控制了”
“肯定是歐陽少恭的妖術”
衆白衣男子被歐陽少恭琴聲控制,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在歐陽少恭控制之下,衆白衣男子身不由己的朝河邊行去。
“你用的什麼法術,真好玩”
風晴雪頓覺有趣,走到歐陽少恭身邊笑問道。
p;“姑娘見笑了”
歐陽少恭撫琴而笑,接着又道。
“接下來我數三聲,他們會更加有趣”
“一”
“二”
“三”
伴隨着歐陽少恭話落下,一波有節奏的曲調迭起,只見那些白衣男子竟一個個哀嚎着跳入河中。
“真有意思”
風晴雪玉手掩脣,展顏一笑。
“我只能暫時控制他們一會,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歐陽少恭擡眼看了一眼爛漫無邪的風晴雪,眼內隱有一絲精光閃過。
“我要去天墉城,你知道路嗎”
風晴雪問道。
“天墉城就在前方不遠,莫約半天的路程,在下歐陽少恭,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歐陽少恭看着風晴雪,前世作爲天界第一樂師,歐陽少恭的見識自然很高。
雖然今生只有一半的魂魄,但是眼見與境界依舊不凡,先前他一眼就看出風晴雪的不凡,以此女體內靈力氣息來判斷,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幽都的人。
只是幽都的人,來到天墉城做什麼,難道是爲焚寂劍而來
“我叫風晴雪”
風晴雪自報姓名道。
“雖然我知道天墉城在何處,但天墉城乃天下最具盛名的修仙門派,你想要進入天墉城只怕沒那麼容易”
歐陽少恭沉吟道。
“那那我該怎麼辦”
風晴雪好不容易從幽都跑出來,來到天墉城山腳下,如果不能進入天墉城,她不是白跑這麼遠了麼。
“我有一個辦法,天墉城近幾日在招收新弟子,我正想去拜師學藝,要不要我們同行”
歐陽少恭嘴角微揚,含笑說道。
“好啊,好啊,不如我們一起去試試吧”
風晴雪聞言眼睛一亮,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不過天墉城好像不收女弟子,這倒是一個問題”
天墉城不收女弟子,這幾乎是衆所周知的。
“不收女弟子”
風晴雪笑容一滯,難道要她女扮男裝
“不過天墉城也沒有明確規定不收女弟子,我們可以去試一試。”
歐陽少恭說道。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風晴雪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去天墉城試一試,就算不能拜入天墉城,但至少能夠藉着拜師的機會進入天墉城。
反正她不是真去拜師的,幽都雖然不如天墉城威名赫赫,但畢竟傳承於上古大神女媧,修煉之法自然有着獨到之處,至少不會差於天墉城。
“好多人啊”
當兩人來到天墉城山腳下,發現整個山腳下人滿爲患,目測至少有上萬人。
“天墉城作爲正道第一大派,想要拜入天墉城的人自然很多,今年拜師的人已經算少了,往年拜師的人比這還要多好幾倍。”
歐陽少恭淡淡笑道。
“要報名拜師的人,都自覺排隊”
一名天墉城的弟子,運轉法力大聲喊道。
“我們過去排隊吧”
接着二人開始排隊,不過排隊的人,從山腳排到山頂,只怕要排好幾天,才能輪到他們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