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唐寧綰進宮已經一月有餘了。這“病”斷斷續續的,時好時壞。皇帝宇文傑並沒有招過她侍寢,也沒有去玉華宮看過她。唐寧綰心裏很慶幸,但願自己的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老死宮中也好,至少不用去勾心鬥角,阿諛奉承。

    這天,裴可茹來訪。

    “妹妹可真是悠閒,有種避世隱居的感覺呢。”裴可茹滿眼的羨慕。

    唐寧綰拉着她坐在軟榻上,隨即吩咐身邊的侍女,“紫黛,你去泡一杯裴姐姐愛喝的玉茗花茶來;慕清,你和紫月去御膳房拿一些玫瑰珍珠糕來,前幾日覺得挺好的,現下有些想喫呢。”

    “是。”侍女退下。

    房內只剩裴可茹和唐寧綰兩人。

    唐寧綰看到裴可茹到來,很是開心,“裴姐姐怎麼來了?姐姐真是取笑妹妹了。”

    “我哪有取笑,你這小日子比我們這些人好多了呢。”裴可茹眼中有一絲的失落。

    “姐姐怎麼了?”唐寧綰一眼看出了裴可茹的落寂,“難道皇上對你不好?我可是聽說,姐姐是新妃中第二位被皇上召去侍寢的呢。”

    “你知道啦。”裴可茹有些羞澀。

    唐寧綰看她害羞了,立刻調笑道:“一定是皇上對姐姐恩寵有加,不然我一說,姐姐怎麼就臉紅了?”

    裴可茹被唐寧綰說的更加臉紅了,伸手就去撓她的癢,“讓你嘴壞,讓你嘴壞。”

    唐寧綰怕癢,實在被撓的難受,連忙求饒:“姐姐我錯了,好姐姐,快停手,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聽到唐寧綰的求饒,裴可茹收手,“讓你還敢取笑我。”

    “不敢了呢。”唐寧綰親暱的靠在裴可茹肩上,“說實話,姐姐,是不是後宮的那些妃子對你不好?”

    “也不是不好。”裴可茹嘆息,“只不過是偶爾會有一些小爲難,這也是難免的,畢竟深處後宮,哪有人不妒忌的呢。”

    “我聽說宮女們說,皇上很寵愛廖婕妤,昨日封她爲淑妃了?”唐寧綰問道。

    “是的,廖淑妃很會說話,皇上是挺寵愛她的。”裴可茹話中帶着些許失落。

    “那姐姐呢?皇上對姐姐如何?”唐寧綰又問。

    紫黛端着玉茗花茶進來,裴可茹接過紫黛遞上的花茶,喝了一小口,“皇上待我也是很好的。”

    唐寧綰盯着裴可茹臉上的表情,“不過,沒有廖淑妃好,是不是?”

    “沒有,皇上都是雨露均沾的。”裴可茹眼神有些躲閃。

    “好吧!”唐寧綰擺擺手,“既然姐姐這麼大方,妹妹也沒什麼辦法了。”

    裴可茹點了點唐寧綰的額頭,“你呀!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這老是躲着避寵,也不是辦法呀。”

    裴可茹與唐寧綰是從小的朋友,唐寧綰也不怕告訴她,自己避寵的事,除了瑾玉幫自己裝病的那事。畢竟欺君是大罪,如果將來東窗事發,她不能連累裴可茹。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無需爭寵,更沒有勾心鬥角。”唐寧綰真心覺得這樣很自在。

    “你呀!”裴可茹無奈的搖搖頭。

    唐寧綰玉裴可茹聊了半晌,待裴可茹離開,慕清和紫月纔回到寢殿,紫月臉上有些紅印。

    “紫月,你這是怎麼了?”唐寧綰擡頭看到紫月臉上的傷痕,立即吩咐瑾玉去拿金瘡藥。

    “美人,方纔真真是氣死我了!”慕清氣憤的說。

    唐寧綰看到慕清一臉的憤怒,問:“我不是讓你去御膳房那玫瑰珍珠糕了嗎?怎麼如此晚回來,還一身的火氣?”

    “美人你是不知道,這廖淑妃的宮女真的是囂張。我方纔找御膳房總管,說我們家美人要喫玫瑰珍珠糕,讓他去弄一些,廖淑妃身邊的宮女碧華過來,一把奪走了糕點,說她們家娘娘要喫,先給她們,讓我們再去要一份。”慕清皺着眉頭說。

    “那你們再去拿一份就是,何必去和她們爭吵。”唐寧綰心平氣和的勸慰慕清。

    “美人,我們本來是打算再去拿一份的,可那碧華出言不遜,她說美人,不得寵就算了,還一個病怏怏的身子,不該喫這麼好的點心。”慕清氣得牙癢癢,“還說美人活不久,紫月氣不過,想上去辯解幾句,結果,碧華就動手打了紫月一巴掌。”

    唐寧綰看向紫月的臉,忙讓她過來,“紫月,還疼不疼?我幫你上一些藥吧!

    “不疼,一點都不疼。”紫月眼中含着淚花說,“美人不可幫奴婢上藥,有失美人的身份。”

    “沒什麼身份的,你在我眼裏也算我的姐妹,這裏也沒外人,就讓我幫你上藥吧!”瑾玉拿來金創藥,唐寧綰接過,立刻幫紫月塗藥。

    “多謝美人。”藥塗在臉上,很是疼痛,紫月咬着牙強忍着。

    唐寧綰看她臉上的印記,很是心疼。“廖淑妃得寵,她身邊的奴婢自然沒有忌憚,你們以後若是遇到他們,繞道走便是。”

    “小姐!”慕清有些不甘心。

    “你既然認我是小姐,就應該好好聽我的話。”唐寧綰給紫月上完藥,看向慕清,“記住了沒?”

    “是。”慕清心有不甘的答應。

    “好了,你們退下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唐寧綰示意她們都退下。

    寢殿內,唐寧綰靠在榻上,端起自己的茶盞慢慢品茗。這後宮還真的是無風也起浪!

    慕清等人聽了唐寧綰的話,遠遠看到廖淑妃的人就繞道而行。唐寧綰是忍讓,無心爭鬥,但有些人恰恰並不這麼想。

    林祺一直慫恿廖琪雲,總說唐寧綰是後宮最絕色的美人,幸虧她一直病着皇上並未傳她侍寢。若是她哪日身子好了,皇上見到必定喜歡的不得了,獨寵她一人,也不是難事。

    廖琪雲表面上裝作平淡的樣子,心裏卻是很妒忌的。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唐寧綰的模樣,自己曾見到也有過一絲驚豔。若是皇上看到,那自己的寵愛不就煙消雲散了嗎!不行,她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宇文傑這幾日就時常聽到廖琪雲在他耳邊說,唐寧綰仗着有太后的寵愛,讓宮女在宮裏橫行霸道。他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林祺也偶爾有意無意的暗指唐寧綰不好好管教宮女,自己還閉門不見客,宇文傑心裏就有些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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