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傑看完信上的內容,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陳孔,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信上的內容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看!”宇文傑站起身,走到臺前,把信揮手扔到臺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陳孔立刻跪到地上磕頭,他心裏也沒想到,宇文傑竟然會這麼生氣,他以爲自己的女兒懷了龍胎,皇上應該會顧及一下自己。他狡辯道:“皇上,這一定是有小人誣陷我,微臣是被誣陷的。”

    “誣陷!呵呵!”左相周承勇真是對陳孔那副醜惡的嘴臉看不下去了,“你說被人誣陷的,那你覺得是誰誣陷你的?唐蒙將軍?還是南州的千萬百姓?”

    “這……”陳孔一時語塞。這唐家隨先皇征戰沙場,立下了赫赫戰功,唐蒙的將軍之位是先皇親封的,更何況這唐青山還是一等國公,連皇上都得敬他幾分。他可沒膽說是唐蒙污衊他,至於南州的那些刁民,他就算說是他們誣陷的,這宇文傑應該也不會相信。“皇上,微臣真是冤枉的,光憑一封信,不能認定是微臣的錯,請皇上明察。”陳孔磕頭大呼冤枉。

    周承勇早就猜到陳孔這人老奸巨猾,不會輕易認罪,“皇上,微臣前幾日偷偷的吩咐手下人從南州帶來了一個人,他特別想求見皇上。”

    “想見朕?”宇文傑看向周承勇,“誰?讓他進殿來。”

    “是。”周承勇作揖,轉頭朝門口的侍衛點頭示意。侍衛立刻架着一個人進入殿中。

    那人雖一身乾淨的衣服,但手和臉上都是鞭痕,不難看出他曾受到過很嚴重的毒打。他全身沒有一點力氣,連跪在地上都是垂着頭,搖搖欲墜的樣子。

    “你是誰?”宇文傑看着大殿上跪着的人問道。

    “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下官便是南州知府李亨。”李亨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

    “你是李亨?”宇文傑有些不相信,“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回皇上,微臣是被南州太守抓住毒打了一頓,他警告微臣,若是把事情說出去,就要了微臣一家老小的性命。”

    “李亨,這南州太守究竟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你從實招來。”宇文傑走到李亨面前。

    “是,”李亨磕了一個頭,然後開始緩緩說:“此月本是南州的秋收季節,每家每戶的糧食收成都很好。可沒幾日,南州太守戴冒強行佔了幾家百姓的田地,請了一位道士來,說是南州的風水不好,要在田地上驅一驅邪氣。接着他們就慫恿百姓送錢送糧,說是這樣能夠保的全家平安。百姓們並不懂茅山法術,紛紛相信了。可是沒過多久,邪氣沒有驅走,倒是引來了一羣蝗蟲。下官一早便向上級稟告了幾次,可奈何過了好久都沒見有指示下來。蝗蟲越來越多,糧食幾乎都被啃食光了。百姓們餓的無法,只能逃離家鄉,去外面尋食。下官見狀,想進京面見聖上。結果被戴冒發現,他讓手下人抓住下官,並把下官關在馬棚中,還毒打了一頓。戴冒親口告訴下官,他的上頭有人,無論下官再怎麼上奏,都不會有迴應的。”

    聽完李亨的陳述,宇文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陳孔偷偷瞧了一眼宇文傑,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宇文傑沒有發怒。可他不知,宇文傑面無表情時是最危險的,這表示他內心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端,隨時都可能爆發。

    “李亨,你老實告訴皇上,南州太守說的上頭有人,到底是何人?”這時,唐蒙開口了。

    “是。啓稟皇上,戴冒親口說的,他的表姐夫是下州刺史陳孔陳大人,因爲他給陳大人送了幾箱的金銀,所以陳大人幫他把此事壓了下去。因此,這也是下官遲遲得不到上

    頭回應的原因。”

    “豈有此理!”宇文傑猛地一甩袖,走回御案前。

    “皇上,微臣是冤枉的,這是李亨污衊微臣,是他在撒謊。”陳孔手指着李亨,抵死不承認。

    “污衊!陳孔,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你當朕是瞎子嗎!”宇文傑氣的打翻了御案上的茶杯。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陳孔嚇得一個勁兒的伏在地上磕頭,渾身顫抖。

    “皇上,左相大人早幾日就聽說了南州的蝗災,命微臣悄悄去了一趟南州,微臣除了救下南州知府外,還抓住了此次蝗災的幕後主使南州太守戴冒。”唐蒙作揖說道。

    “把他給朕帶上來!”此刻的宇文傑已經要暴怒了。

    “是。”唐蒙命兩個侍衛把戴冒給拖上殿。

    戴冒進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陳孔,他大聲呼喊着:“表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住嘴!”陳孔對他吼了一聲,這個蠢貨!讓他做事多用腦子多用腦子,他偏偏不聽!現在好了,他被抓就算了,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如今只求皇上能看在溫麗的份兒上,放自己一馬,不然陳家可就全完了。

    “陳孔,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宇文傑銳利的眼神直視他。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知錯了,求皇上饒過微臣。”

    宇文傑沉思了幾秒,然後吩咐道:“來人吶!”

    “末將在。”門口的侍衛立刻進殿聽從宇文傑命令。

    “南州太守戴冒欺壓百姓,強佔田地,還勾結妖道導致南州蝗災,民不聊生,拖下去交給刑部,明日午時斬首,戴氏一族流放蠻地!”

    “是。”侍衛立即架起戴冒。

    戴冒哭喊着:“求皇上饒命,皇上饒命。”侍衛毫不留情的把他拖下去,殿裏還回蕩着戴冒的求饒聲。

    此時的陳孔跪在地上,已經慌得滿頭大汗了。

    處置完戴冒,宇文傑看向陳孔,“至於陳愛卿你,朕看在陳昭儀懷了龍胎的份兒,先不斬你。你給朕好好地到刑部大牢裏反省一下吧!”

    說完,宇文傑揮手,門口又進來兩名侍衛,他們摘下陳孔的烏紗帽,把他架出了明清殿。

    宇文傑處理完這些人後,也該好好的解決南州的蝗災了。“唐蒙。”宇文傑喊道

    “臣在。”唐蒙躬身作揖。

    “此次蝗災事件,你檢舉有功,朕特封你爲八品御史,帶着物資,去南州賑災救人。”

    “是,微臣遵旨。”

    “退朝!”宇文傑不耐煩的說了聲。

    “恭送皇上。”所有大臣行禮目送宇文傑離開。

    宇文傑走出明清殿,就讓身旁的元進忠去傳宇文俊,唐蒙,左相周承勇,右相郭晉凡等人到龍乾宮議事。

    衆大臣剛走出明清殿,唐青山拉住唐蒙,邊走邊訓斥。

    “你方纔太魯莽了,有證據怎麼不和爹說?方纔朝堂上,要是皇上不信你,我看你怎麼辦!”

    “孩兒知道了,爹教訓的是。”唐蒙聽話的回覆唐青山。

    “唐老將軍請等等。”元進忠在後面大聲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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