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世唐人 >第五百七十二章:沿繩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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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繩渡河

    “哈哈,王兄,過了前頭徐河到了黃金臺了,過了黃金臺到定州境內了,易州軍總算是保下來了”。手機端 m..絡腮趙都尉擦擦臉的血污哈哈笑道,頗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王都尉聽了也是臉露笑意,但又是擔憂的說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大意了,那王君廓乃是宿年名將,難道這麼輕易放過了我們?”

    絡腮趙都尉聽了卻是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幾十里路程了,他王君廓再是厲害還能搬個幾萬大軍飛在前頭攔我們不成,王兄多慮了,早有傳信王君廓貪婪成性,此刻怕是在刺史府搜刮那王爺的稀世珍寶去了”。

    趙都尉卻是不成想,他的一句無心之言竟是也猜對了兩件事,第一王君廓確實是“飛”在了他們前頭去攔截他們了,第二此刻的王君廓還真是在搜刮李孝常的遺產,易州雖是自李孝常死後大亂,但刺史府卻是沒有人敢於闖進去劫掠的,只有那王府護衛統領和管家忠心護着李孝常家眷卷着金銀細軟不知逃去了何方。

    易縣軍疲憊的跑着,此時已近卯時,天亮了,一萬六七千大軍疲憊不堪,一個個拖着長槍橫刀在地踉蹌着。

    一個將官趕前來,拿着一個皮囊直往口灌着“水”,仔細一聞,那水竟是有着濃濃果香,竟是酒,果酒,準確來說應是李孝常常喝的西域葡萄酒。

    那將官那服飾也是一個都尉,手底下也掌着千人,灌了一口葡萄酒之後酒囊遞給王都尉。

    “王兄,歇會兒,喝一口,弟兄們都走不動了

    ”。那都尉看模樣頗爲豪爽。

    “危亡時刻,還是莫要貪杯爲好”。王都尉搖搖頭沒有去接酒囊,反而勸道。

    “哎呀,王兄忒不豪氣,這果酒跟水似的,有甚的勁,只可惜沒從多拿點出來”。那都尉埋怨了一句又是嘟囔道。

    王都尉見此只得暗暗搖搖頭,這人也是易州宿將,二人同級,甚至那人手府軍更加精銳,王都尉也是不能對他多說什麼,萬一惹惱了他那還玩大了。

    “嗯,前面是徐河了,徐河河水淺且緩,不如度過徐河在歇息用飯吧”。王都尉也是帶着商量的語氣跟那人說道。

    那人好似只在乎酒,並不特別在乎,只要歇息成,聽了也是擺擺手,“成啊,徐河對岸去歇息,我去跟弟兄們說一聲鼓鼓氣”。說罷便是回了自己的隊伍。

    王趙二人對視一眼,也是從對方眼看到了慶幸。“幸餘都尉明大義啊”。王都尉慨然嘆道。

    絡腮趙都尉也是點點頭:“他若是炸刺那真是麻煩了”。

    王趙二人論起來都是王威的心腹,所以二人很是親近,彼此合作也是無間,而那拿着酒囊的都尉是老資格了,跟王威是一擋的人,軍最是論資排輩的,若是那人炸刺,這本是羣龍無首的易縣軍恐怕是會立馬分崩離析。

    眼看着天亮了,衆軍也是熄了火把馬燈,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徐河,說是河,其實也是一條較寬的溪流,水最深處不過腰腹間,所以一個成人淌過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絡腮趙都尉正要下令渡河,王都尉突破止住,“趙兄,這河面寬三丈有餘,天色又是尚未亮頭,一旦下河難以分清方向,很是容易走叉。爲保萬全,我先拿着繩索渡河,於對岸等候,餘下將士沿繩渡河,你看如何?”

    絡腮趙聽了一看凌晨下黑黝黝的河面,河面啥都一樣,可不得走丟了嗎,也是深以爲然,直點頭道:“還是王兄想的周到”。說罷又是說道:“一根繩子太慢了,也不勞王兄牽繩了”。說罷指着身後幾個親兵說道:“你們幾個把繩索扯到對岸去,系在大樹下,繫牢了”。

    幾個親兵應聲取了繩索過去了,不一會兒,看着繩索繫牢崩直了,王趙二人便是下令渡河了。

    一萬六七千大軍這麼依次度過了這條小河,一下河水,在這深秋的凌晨裏,這河水可謂是透心涼的,本是疲憊的士卒,被這水一浸具是精神一震,都是清醒了些許,甚至有人還將頭扎進水裏戲耍,王都尉見狀只得大喝:“迅速渡河,一刻鐘內全部度過,岸造飯歇息”。

    衆軍聽了也是不敢耽擱,麻溜的排着隊,順着繩索渡過去了。

    用飯罷了,清點了一番人馬,出易縣的兩萬大軍此刻竟是隻剩了一萬五千三百人了。

    “一夜行軍,掉隊走失最起碼有千餘人了”。絡腮趙都尉苦着臉說道,說來也是憋屈,他們這兩萬易縣軍可算是整個易州最爲精銳的了,由閆長史王校尉親自訓練的。

    可是光是行軍便是減員千人,而不是戰死的,而是走丟了,這種非戰鬥減員最是令人憋屈了。

    “斷後後軍五千人僅剩兩千多,也是說夜行軍掉隊的應有兩千餘了”。另一名將官聽了搖搖頭也出聲了,這人赫然便是至少火牆阻敵時去放火的老呂。

    一夜顛沛,那五千人也不知具體有多少是陣亡了有多少是走丟了,畢竟夜裏行軍風險確實大。

    王都尉也是臉色不太好看,慨然道:“城失了,兩萬大軍也損了十之四五,他日九泉逢了兄長,無面相見啊”。

    絡腮趙都尉聽了卻是擺擺手直喝道:“說什麼喪氣話呢,城丟了又不是咱們的責任,咱們兄弟兢兢業業的守城,可是刺史府那幫子玩意是個什麼東西啊,老子都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說着也是恨然瞪着樹下被捆成了糉子一般的陸阿四。

    衆將官聽了也是憤恨不已,看向陸阿四的目光宛如尖刀,嚇得陸阿四直埋頭慷慷發抖。

    王都尉忙是擺手勸道:“可別,我等能否免罪,可是全靠他了”。

    衆將官也是知曉,期望到時候陛下把怒氣發到這廢物身,看在他們將易縣軍帶出來的份,不計較他們的失城之罪。

    幾刻鐘之後,王都尉在坐臥不安,起身直說道:“出發吧,越早到定州越早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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