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世唐人 >第六百五十七章:桀驁率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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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驁率更令

    于志寧這個人李破軍也並不陌生,李破軍對於于志寧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前世留下的依稀印象于志寧可謂算是個好官,現在李破軍所知道的來看,于志寧也是個有能力的人。 .

    衆所周知,貞觀朝出錚臣,魏徵,王珪,李綱等等,皆是,眼前這個于志寧也是一位錚臣,歷史的這個時候,于志寧也是擔任太子詹事,相應的太子是李承乾,于志寧盡心教導太子,曾經多次進諫規勸李承乾,但是李承乾不聽,終至被廢,後來李承乾密謀刺殺了于志寧這個固執老頭然後造反,造反失敗後,所有的東宮屬官盡皆被問罪,獨獨于志寧還被升官的,而且專門了勸諫李承乾犯錯而撰寫的《諫苑》更是廣受好評,深得李世民表揚。

    所以對於于志寧,李破軍也是頗爲敬重的,于志寧說的這番話,也是剛正,直說了李破軍身爲主,自可無條件的驅使臣子,無須理由的,而他們作爲東宮屬官,也是無條件的服從的,無須更多的緣由,一切都是合理的,從這話便是聽得出來這人也是正直守規矩的人。

    當即李破軍也是笑道:“於詹事言重了,諸公諸事繁忙,勞煩你們此來,卻是有兩件事相詢”

    。

    衆屬官又是拜道:“殿下但請吩咐”。

    李破軍聞言臉色一肅,直喝道:“家令何在?”

    家令寺令於成懿聞言身軀一震,滿心疑惑,出列拜道:“臣在,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

    李破軍凝目看向這於成懿,只見得這人六尺身材,並不高大,下頷幾縷短鬚,身着青色圓領長袍,一張微圓的白膛臉盡顯和煦,這人便是家令寺令於成懿。

    看着李破軍直看向自己,於成懿也是心裏一咯噔,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但是那做的事他也是很無奈啊,眼前這位殿下得罪不起,那位親王殿下他也是得罪不起啊,當時太子殿下不在京城,管不着,而那位卻是在眼前,有句老話縣官不如現管的,爲了暫時自保,也是沒得辦法啊。

    “呵呵,於寺令,這宮用度以及銀俸可是你下令削減的啊?”李破軍直笑問道。

    衆屬官聞言一愣,卻是很多人都是不知情的,於成懿聞言臉色煞白,果然如此,但是面對李破軍的逼視和一衆屬官的觀望,於成懿也是硬着頭皮拜道:“殿下,卻是如此”。這個時候,於成懿心裏也只能暗罵了,當然,罵的肯定不是李破軍的。

    李破軍聞言臉色不變,直問道:“那麼孤可否有權問一問爲何如此啊?”

    在這深秋裏,殿不少灌堂風,很是清涼,但是於成懿卻是腦門子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聞言忙是拜道:“有,有,殿下自是能的,去歲大旱,關欠收,又有幽燕叛亂,突厥兵事,國庫稅收已是大減,卻是支不起往日銀俸用度了,聖人也是下了令削減宮用度,故而臣身爲家令,妄自下令削減,因殿下身在幽燕不能及時稟報,望殿下恕罪”。

    於成懿明顯是做了一番準備了,這一套說辭說下來竟是毫無漏洞,說明了爲何削減銀俸的原因,而且這原因冠冕堂皇,很是佔理,去年遭了大旱災,國庫也不富裕的,理性減少用度的,而且更是搬出來了李世民的召令說事,這召令李破軍也是知道的,無非是李世民下令削減宮用度,以作賑災之類的,長孫無垢也是積極響應的,舊衣服都是縫縫補補又一年的。

    不僅說明了原因,而且還是說明了因爲殿下您不在宮跑去幽燕那旮旯了,我是想稟報你也是稟報不了的,另外更是說了,我身爲家令,管理東宮用度銀俸等是我的本職工作,沒毛病的。

    滿堂屬官聽了也是點點頭,于志寧也是點點頭,表示沒毛病。

    李破軍聞言眼睛一眯,這人倒是知道辯解,但是李破軍豈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當即也是直問道:“那麼敢問於寺令,聖人所下召令,乃是削減用度幾成?”

    於成懿聞言頓時臉色煞白,臉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嘴角直哆嗦,直顫顫說道:“二……二成”。

    “砰~”的一聲響聲,李破軍一掌拍在案桌,直震得筆架翻倒,滿堂屬官盡是大驚,直詫異的看着李破軍。

    “那爲何孤的東宮之削減了五成?你是想將東宮之人盡皆餓死嗎?連園圃樹藝都是無人打理,成何體統”李破軍直震怒道。

    滿堂屬官又是一驚,削減了五成?又是看向於成懿,於成懿嚇得滿頭大汗,直伸出袖子擦擦額頭細汗,忙是伏地哆嗦拜道:“臣,臣不敢”。

    李破軍嘴角一扯,這於成懿倒是有些敬畏之心,還沒有說話,卻是聽得一聲鏗然之聲響起,“殿下身爲一國儲君,當此國事唯艱之時,自當勤儉節省,以作表率,何故爲了一些卑賤下人而苛責肱骨之臣”。

    李破軍面色微訝,聞聲看過去,只見得說話那人一張方正臉,昂着頭,年約四五十,鬢角已有了些許白髮,身着褐色長袍,直起身子直視着李破軍。

    李破軍心裏暗想,卻不成想東宮屬官之竟還有這般不識時務之人,當即也是面色不變的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見得李破軍都不認識他,臉色一抖,竟是略有些惱怒之色,直昂首道:“臣東宮率更寺令閭丘儉”。

    李破軍聽得眉頭一挑,眼直射出厲色,盯着閭丘儉,而閭丘儉也是毫不避讓的昂頭挺胸,很是桀驁。

    于志寧看得眉頭一皺,這閭丘儉一向有剛正之名,但是這剛正卻是與魏王幾公毫不相同的,魏徵等人剛正不阿,敢於直諫,那是自身品格清正,是受人敬重的,但是對於君,作爲人臣,是理應尊重的,君臣有別,禮不可廢。但是這閭丘儉,可不是剛正了,而是桀驁不馴了,哪個人臣能對君如此無禮,便是功高蓋主亦是不能目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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