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世唐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官匪
    169.官匪

    李破軍正跟着蘇定方几人在後院裏坐着,一番暢談之後,只聽得趙嚴頗爲不好意思的說道:“殿下,我家住在城西六道街,左右今晚無事,我,我想回去看看阿孃和妹妹,望殿下應允”。說罷便是起身深深一禮。

    李破軍一聽,一拍腦袋,“你看我這記性,腦袋裏全是那王孝榮之事,卻是忘了趙兄大事,你但去無妨,這裏有兄長和憨娃護衛,不用擔心”。李破軍誠摯的說完,又是便憨娃說道:“拿十貫錢給趙兄”。

    趙嚴一聽,甚是感動,直襬手推辭道:“殿下勿要如此,公務期間準我省親,已是恩德,萬萬不敢再接金銀的。”

    李破軍接過銀子起身不由分說的塞進趙嚴手中,直以一種不容推辭的語氣說道:“拿着,再要推辭本王便是扔了,一路護送,多有勞心勞力,切勿推辭”。

    趙嚴見此也是吶吶無言的接下了,只是將這份恩德記在了心裏面。

    告辭一聲便走了,剛出後院院門,差點和一個風風火火的丫頭撞了個滿懷,只是多年的征戰生涯形成的警覺性讓他一個跳步閃開了。

    幾人一看,原來是那丫鬟小翠,“小翠,可是有什麼事?”

    “公,公子,我家老爺醒了”。

    “什麼,吳司馬醒了?”李破軍等人一聽,甚是興奮,醒了就好,就怕醒不過來。

    趕忙一路趕過去,進了內室,通告了一聲,便是推門進去了。

    只見吳彥恆靠在牀頭邊,正喝着湯藥,見李破軍等人來了,竟是要下牀行禮,趕緊攔住了,直讓吳彥恆唸叨失禮失禮的。

    “吳先生感覺身體如何?”李破軍殷切的坐在牀邊問道。

    吳彥恆一聽,卻是臉色一急,直正色辭道:“殿下多禮了,當不起先生之稱,折煞下官了。”

    “哎,不問先生才學,但看高義氣節,便可汗青留名,千古傳芳。”

    “呃……殿下言重了言重了,吳某汗顏”。

    “呵呵,先生不必客氣了,再客套下去恐怕便是惹了笑話了,哈哈”。

    蘇定方在一旁早就看得一臉便祕表情,尼馬,殿下你這,你這好話說的也太牛逼了,又是青史留名,又是芳千古的,說的我這旁聽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身體可還撐得住?我有幾個問題一直想問,不知可否方便?”李破軍也是收斂了笑容正色問道。

    吳彥恆一聽,也是抖擻精神,直說道:“下官無礙,殿下請問”。

    “那原州城爲何緊閉城內?”

    “哎,這是王孝榮吩咐的,他唯恐百姓逃出去了,一是會使得戶下之民大量減少,減少稅收等乃至影響政績,二也是擔心流民太多,引起朝廷震怒,故而想要封鎖消息。”

    “可惡,這王孝榮膽大包天,竟敢如此猖狂,原州官員怎的無人彈劾,也沒人像上面反應?”

    “不瞞殿下,如今原州官吏大部分被其滲透,少數如下官等不服之人也是

    被狠力壓制,難以翻身,便是信使,出城也是須檢搜的,但凡一點不利於王孝榮的控告奏章舉報信都是出不去。”

    “那城西的米缸山土匪你可知多少?”

    李破軍總覺得這米缸山的土匪不簡單,哪有土匪敢在州府五十里外聚集的,聽趙嚴說過,那米缸山雖是地形險要,卻是在城西大道之外,一是距離州府太近,二也是靠近大道,是個光明地兒,根本不適合聚嘯山林。

    再說只有兩百多人馬,這點兵馬算個毛線,一兩個縣的衙役都可滅了他,爲什麼原州這麼一個西北重鎮,也有幾個軍府駐紮在此,根本不缺病員,而且兵員也都是西北悍卒,多年動盪,也是征戰多年的,戰力較高,但是爲何卻是沒人剿匪呢。

    你說這裏面沒些道道,只要不是傻子那是肯定不信的,故而李破軍纔有此一問,哪知這一問,還真問出了點東西。

    吳彥恆一聽,臉色便是一變,繼而便是咬牙切齒,一臉憤恨的樣子,這個儒家子弟,剛直君子此時就像是一個狠佞的歹徒,面容兇殘。

    好一陣平歇之後,吳彥恆忍住憤怒一字一句說道:“那熊瞎子便是王孝榮扶持的,官匪勾結,魚肉百姓,殘害鄉鄰,甚至在城中暗地勾結,將其對頭綁去殘害,我今日上午便是僥倖躲過了一劫,才遇見殿下的”。

    李破軍,蘇定方二人一聽,均是大驚,這……這王孝榮身爲地方父母官,一州刺史,居然是養匪謀利,這還不是養寇自重,這純粹就是自己放了土匪了,只不過是一個遙控指揮的土匪頭子。

    李破軍之前心中雖然是猜測這熊瞎子可能與王孝榮有着什麼利息勾結,卻是完全沒想到,這熊瞎子根本就是王孝榮的人,是爲王孝榮效力的,這王孝榮已經不足以用膽大包天來形容了,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了。

    “那你爲何方纔控告其罪狀之時,不說其養匪之事?”

    “呃……殿下,那熊瞎子有兵二百餘人,皆是亡命之徒,更兼兵甲精良,我,殿下只有二十餘騎,唯恐,唯恐陷殿下於險地”。

    “噢,呵呵,吳先生不用擔心,也不瞞你,我這二十餘兄弟,乃是我父王麾下玄甲軍精銳,皆可以一當十,我的安全自是無憂。”

    李破軍笑着透露了一些底細,倒是讓吳彥恆好一陣錯愕,似乎不明白爲什麼殿下向他解釋這麼多。

    李破軍此時又說道:“吳先生,此番我既然來到了原州城,那這檔子事,我肯定是要管的,而且還要管個徹底”。

    吳彥恆一聽,也很是歡喜,畢竟殿下三番幾次的應承了,那這事他也就不用揹負那麼多了。

    他如今已經是被王孝榮逼上了絕路,王孝榮如今那是想方設法的弄死他,或者是扳倒他,前番幾次各種陷害,都是被他躲過了,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誰能千日防賊的呢。

    他冒險向李破軍死諫就是一場賭博,若是這個王爺沒有傳說中的賢明,聽聞這事撒手不管的話,那他就基本玩完了,如今天幸可伶,總算是見着點曙光了,王孝榮,你的絕路該到了。

    想到這,心中豪氣連連,當即正色說道:“殿下但又吩咐,我絕不推辭,粉身碎骨渾不怕,但求扳倒王孝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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