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個把月,便是聽得夏州軍已經和突厥交戰了許多次,雙方各有傷亡,而突利也是在頡利的強大攻勢下節節敗退,直窩到了突厥以北的牙帳裏苟延殘喘,也不知道礙於什麼原因,頡利竟是沒有對突利斬盡殺絕,以可汗、叔父的名義居高臨下的把突利訓斥了一頓是罷兵了。品書網 .
虎頭蛇尾的突厥內亂這麼結束了,頡利的勢力幾乎沒有什麼損失,一時間,大唐君臣也是有些摸不準脈了。
但是李破軍卻是篤定了,突厥定是打不下去了,因爲據李破軍的瞭解,突利這位小可汗也不是好惹的,憑藉着父兄兩位可汗的餘威,還是很多部落都是尊崇突利的,突利這個小可汗可是統治着突厥東部地區,勢力雖然菜雞了一點,但是架不住人家突利站着理啊。
突利是始畢可汗之一,始畢可汗死了之後按理說應該是突利繼位,可是突利年紀太小了,由突利的叔父俟利弗繼位,也是處羅可汗,後來突利長大了剛好處羅可汗死了,按理說這個汗位應該是突利接手了吧,可是沒有,突利的老子始畢可汗的兄弟太多了,這時又冒出來一個阿史那咄苾,橫插一腳,把汗位搶過去了,也是頡利可汗,所以說這個突利那是苦逼的很,本來是根正苗紅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是大汗之位繞來繞去都沒他啥事,突利心怎麼能忍,一直以來在跟頡利擡槓。
頡利罷兵了沒有斬盡殺絕絕對不是因爲什麼仁慈,頡利也是知道,再打下去,喫虧的只能是突厥,也是暫時留着這個不聽話的侄子了,而突利也是窩着舔傷口去了。
李破軍篤定,現在大唐去滅了梁師都,頡利也不會撕破臉打國戰,頂多是象徵性的交戰,而這種交戰,雙方一年到頭沒停過。打國戰頡利是不可能打的,突利可是在着呢,頡利是不敢動的,至於說他們叔侄二人講和?這個問題,怕是所有人想都沒有想過的。
李破軍打定了心思,翌日,也是早早地穿戴好朝去了。
新年伊始的朝會,除了正常的政事彙報之外最火爆的當屬報祥瑞了,什麼某某仙山出現了五彩祥雲啊,什麼那個山旮旯驚現異鳳鳴啊,李破軍聽得直咋舌。
待得將要退朝之時,李破軍站出來了。
“陛下,臣有本啓奏”。李破軍也沒有笏板,直接搭手行禮拜道。
李世民眼皮子一擡,這小子老實了一個春節,又要鬧啥幺蛾子了。
“嗯?太子有何奏報啊?”李世民也是配合着問道,明明是親密無間的父子,這時卻是擡着腔調說話,也是好笑。
李破軍一挺身子,斟酌了一下詞彙,直言簡意賅的說道:“陛下,今突厥內亂將歇,各自舔着傷口,定是無暇顧及盤踞朔方的僞梁政權,臣請兵,討伐僞梁,收復朔方”。
李破軍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說完,朝堂便是掀起了一陣議論,有人贊同,也有人猶豫,畢竟大家都知道梁師都的後臺,這個時候,大唐的元氣尚未恢復,若是開戰,或許討不到好處。
這人正是當朝宋國公蕭瑀,蕭瑀現在可不是一般人,前段時候杜如晦調任兵部尚書,蕭瑀調任了尚書右僕射,成爲了正兒八經的宰相,宰相說的話自然是有分量的,皇帝也不能不重視。
“哦,時(蕭瑀字時)請講”。李世民擡手說道。
“突厥雖然內亂月餘,兩汗交戰,但是頡利勢大,並未受何損失慘重,仍有控嫺之士數十萬,現今我大唐國力尚未復原,又正值春耕,耽誤不得,此時冒泡發動國戰,不合時宜啊,還請陛下臥薪嚐膽,三思後行啊”。蕭瑀雖然年近六十,但是說話氣十足,鏗然有力。
說罷也是迎來了部分人附議,畢竟蕭瑀說的在理,乃是穩重持成的思路,在沒有準備好之前,還是不要冒然動兵纔好。
李破軍這時也是說道:“時公所言乃是老成謀國之良言,然而孤卻不敢苟同”。
蕭瑀聞言一嗆,直拱手冷哼道:“願聽殿下高見”。頗爲傲氣,縱使他很是欣賞李破軍,但是他好歹也是飽學名士,當朝宰輔,被人當面說不敢苟同也是不舒服的。
“突厥二汗交戰,明明突利節節敗退,頡利爲何不斬盡殺絕?孤相信頡利蠻子是絕對不會心存仁慈的,而是因爲頡利也不敢打,畢竟突利統治着突厥東部數十個部落,即便是頡利徹底滅了突利,突厥也必定元氣大傷,頡利不是傻子,至於大唐收復朔方,孤斷定頡利也是不會大戰的,只會象徵性的派出偏師交戰,不會發動國戰”。李破軍也是拱拱手,而後直說道。
衆臣聽了李破軍也是驚,長孫房杜等智者聽了眉頭微皺,陷入了思索,而程咬金是直接嚷嚷着說道:“陛下,既然突厥不會來打的,那咱們去把梁師都這個蚊蠅給收拾了吧,免得每年都是來膈應人”。
梁師都對於大唐來說,確實如同蚊蠅一般,年年都會騷擾大唐,特別是臨近朔方的靈州延州幾地更是飽受其害,時不時是在突厥的授意下進犯邊境,驃騎將軍藺興粲,靈州長史楊則,延州總管段德操幾人堅守着邊境,一次次的挫敗了梁師都,可是這傢伙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死纏爛打,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是不讓邊境安寧,大唐君臣可是恨死了,可是人家有後臺,狗仗人勢暫時動不了他。
李世民擺擺手制止了程咬金的瞎嚷嚷,略帶疑惑的看向李破軍,“梁師都是突厥養在我大唐身邊的一頭惡犬,也是突厥進犯的跳板,頡利怎會眼睜睜的任由大唐滅了梁師都呢?”
李破軍正準備說話,卻是看見她一旁武將一列的李靖端坐着,嘴角微微揚,應該是和李破軍想到了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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